毫無疑問,這一時期玉器以漢代玉器最具特點。漢代的玉器繼承了戰國時代玉器的傳統,並有所變化和發展。禮儀性的玉器(所謂“瑞玉”)較前減少,組成佩飾的各種佩玉在種類上趨於簡化,用於喪葬的玉器顯著增加,玉製的日用品和裝飾品也有較大的發展。在雕琢工藝方麵,圓雕、高浮雕、透雕的玉器和鑲玉器物較前增多。紋飾的風格由以抽象為主轉向以寫實為主,一些像生類玉器也有了現實感和生命力,形神能巧妙地結合於一體,這些都為先秦玉器所不及。漢代的玉器種類很多,按社會功能和用途的不同,可以分為:日用玉器、裝飾玉器、工藝品、辟邪用玉、禮儀用玉和喪葬用玉。
(1)日用玉器。傳世的有奩、洗、卮、燈、耳杯等,但真偽難以判定。出土的器類有高足杯、角形杯、帶托高足杯、盒、枕、帶鉤、印章等。其中高足杯共出2件,一件為素麵,另一件杯身飾穀紋和勾連雲紋。角形杯、帶托高足玉杯和玉盒為西漢南越王墓所出。帶托高足玉杯由高足玉杯、杯托和承盤三部分組成,杯身飾穀紋、花瓣紋等,杯托中的玉墊為透雕六瓣形,這是已發現的構造最為精致、複雜的玉杯。玉盒為圓形,飾淺浮雕和線刻花紋,盒蓋上有橋紐活環。漢代玉枕有用長方形玉版鑲拚而成的,也有用整塊玉料雕成的。東漢中山簡王劉焉墓所出的玉枕,用整塊青玉雕成,枕麵及兩側淺刻陰線變形雲紋,重達13.8千克。玉帶鉤出土不少,工藝水平較高的有南越王墓出土的龍虎並體帶鉤和龍虎合體帶鉤。前者透雕,鉤首為虎頭,鉤末為龍首,龍虎雙體並列,龍首、虎爪共托一環;後者作龍虎合體形,通體由七截玉料雕琢而成,以鐵條貫穿成形。
(2)裝飾玉器。可分為人身玉飾和器物玉飾兩大類。人身玉飾主要是佩玉,計有璜、環、琥、瓏和玉舞人等,還有商周以來流行的用於解結的玉觿,到漢代也演變為裝飾用的佩玉。玉環的紋飾優美多樣,在佩玉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南越王墓出土的透雕龍鳳紋玉環,線條流暢,紋樣優美,工藝水平很高。玉舞人多數為玉片刻成,以陰線刻畫細部,也有個別是圓雕的。此外,束發用的玉笄,有的透雕鳳鳥卷雲紋,也屬隨身的裝飾品。裝飾在器物上的玉飾,以玉劍飾最為重要。漢代的玉具劍更普遍,一些劍首、劍格以及劍鞘上的劍璏和劍珌大多用玉料製成。配套的玉具劍,其雕刻技法和紋飾題材往往是一致的。高浮雕的螭虎紋,是玉劍飾中常見的紋飾之一。此外,銅枕、銅杯、銅卮、銅鋪首以及銅瑟枘等,也有鑲嵌線刻或浮雕玉飾的。
(3)工藝品。漢代圓雕的工藝美術品數量雖不多,但製作精,代表了漢代玉器造型藝術的水平。漢元帝渭陵附近出土的玉鷹、玉熊、玉辟邪和玉奔馬,是一批難得的藝術珍品。其中玉奔馬用白玉雕成,作奔騰前進狀,馬上的羽人雙手扶著馬頸,全器雕琢精巧,造型生動逼真。還有一些小型的動物玉雕,有的有小孔,可能作為佩玉用。徐州東漢墓出土的一件小玉飾,雕琢成大鴿喂小鴿的形象,生動可愛。
另外,河北定縣東漢墓所在的一件小玉屏,由4塊玉片組成,透雕東王公、西王母以及人物、鳥獸等紋飾,應是陳設用的工藝品。
(4)辟邪用玉。漢代用於避邪的玉製品主要有剛卯,不過除見於著錄的傳世品外,發掘出土的剛卯為數不多。安徽亳縣鳳凰台東漢墓出土兩件玉剛卯,所刻文辭和文獻記載基本相同。另在上海浦東明代墓中曾出土玉剛卯三件,其中一件銘文筆畫字形和亳縣剛卯相似,有人認為是漢代遺物,另兩件則是後世仿製的。滿城漢墓所出的一件玉人,作王公憑幾而坐狀,底部陰刻銘文“維古玉人王公延十九年”10個字。從銘文內容考察,這件玉雕像也應是厭勝辟邪之物。一些用於佩帶的動物形玉雕,可能也有此類玉器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