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這一消息後,大家都踴躍發表創意。

這個標語活動開展後,我們學校的文學部老師便讓我和劉明負責的是食堂部分的標語審核工作,食堂部分的標語需要五條。因為我進文學部還沒有過大手筆,所以總想展露一下頭腳,於是我看待此標語活動很是認真,但是劉明卻悄悄對我說,差不多就行了。

我剛開始還不了解劉明口中的“差不多”是什麼意思,但到後來我漸漸明白了。

活動開展後,我們收到了很多班級的標語,但是標語這方麵的工作,文學部審核很嚴。掌管我們文學部的老師,看了每個班上交上來的作品後,說這些標語五花八門沒有一個合格的。不過,老師說的不無道理,有一些人寫的標語,半句話離不開生命的本質——“珍惜糧食就是熱愛生命”“糧食就是生命,知識拯救靈魂”等等,聽的我都慎得慌。還有一些人完全不顧已故詩人李紳的感受,大肆借用《鋤禾》——“古詩《鋤禾》你我讀,盤中餐苦當記住”“《鋤禾》不隻是詩,知辛苦,更需要行動”等等無腦的句子。

我和劉明一下午才審了四個班的就快崩潰了,但是老師是最先崩潰的,快放學的時候,管理文學部的老師對我和劉明說,我先走了,你們想審的話就接著審吧。

老師走後,接著文學部其他人紛紛離去。最後,放學鈴聲響起,我和劉明各自寫了兩條標語,我讓劉明用A4紙打印出來。打完後,劉明也不想審了,劉明對我說,你先審著,我出去抽個煙等會回來,我聽了後說,好吧。

於是,劉明就高興的走了。

又過了一個小時,當我審到“輕輕地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食堂碗筷”這句不知誰寫的腦殘標語時,我也受不了,於是我也從文學部裏走出來了。

這時,我從文學部出來後,看見了劉明在和一個我不認識的女生嬉笑打鬧。

我無奈走了過,對劉明說,你這貨還有心玩,標語這塊這怎麼辦,我覺得他們寫的都不行。

劉明說,都不行就不行唄,誰都拿不上五十塊錢。

我說,這不是錢的事,我來文學部,我還想好好表現表現呢,我想篩選幾個好點的標語。

劉明說,那你篩選出來沒?

我說,沒有……

劉明說,那就對了,先出來休息休息,散散心再篩選。

我說,不散了,對了,劉明,你打的那張咱們寫的A4紙在哪呢?

劉明說,就在咱們的那個小鐵櫃子裏放著呢。

我說,我去看看你寫的如何。

劉明笑著說,去吧,慢走不送。突然,劉明又想到了什麼,對我喊道,你先別回去了,你的“紅塵”姑娘在等你。

很顯然,劉明的後半句話我沒聽見。

為了參考劉明的標語,於是,我又急匆匆回到了文學部的辦公室。我打開了櫃子後,赫然看見一張A4紙,紙上已經打好了幾條食堂標語了。

其中有我寫的兩條,剩下是劉明寫的,但是我仔細看了後發現,劉明寫的確實比我寫得好,並且,其中一句話寫的更是深刻不露骨:

“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半絲半縷恒念物力維艱”。

我心想,劉明這**寫的可以啊。

但是,在當我激動的時候,一件令我想不到事發生了。

我不經意地看了一下這張紙右下角的署名,我吃驚的發現署名寫的竟是劉明他們班長畢雲濤的名字……

我搞不懂劉明寫別人名字,這是什麼意思。

當我帶著疑問走出文學部找劉明時,他已經不在原先的地點了,劉明不住校,他大概是回家了。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宿舍了,改天我再找個機會問問他,篡改名字是怎麼回事。

於是,鎖上文學部大門後,我也背上書包準備回宿舍。走到教學樓門口時,我碰到了“紅塵”姑娘,她背著書包,頭低著,一隻腳踢另一隻腳玩,顯然是在等人。

“紅塵”看見我出來後,她笑著說,我等你等了好長時間了。

我說,等我?不好意思。

“紅塵”說,沒事,劉明給我講了,你在忙文學部的事。

於是,我並沒有回宿舍,而是騎著“紅塵”的單車送她回家。我在騎著車送“紅塵”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劉明為什麼把我們倆的標語署成別人的名字,乃至於愣神了,差點撞死一個橫穿馬路的****。

“紅塵”說,你怎麼了。

我對“紅塵”說,哦,沒事,隻覺得很奇怪,咱們學校不是搞了個寫標語的活動嗎,今天劉明把我們寫的標語署名成別人的名字,這個事你怎麼看?

“紅塵”也搞不懂,她說,你們大文人的事情,我們凡夫俗子怎麼能懂,或許是劉明他這個人仗義吧。

我聽了“紅塵”的話後,若有所思的說,或許吧。

但我想不通的是劉明拿我的標語強撐仗義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走了有五分鍾,“紅塵”又說,我剛才等你等了好長時間。

我說,下次你走就行了,別管我了。

“紅塵”說,不行,我就要和你一起走,陪你到天荒地老。

我正要用劉明分析的談戀愛的經驗時,我和“紅塵”路過了一個廣場,然而廣場的音樂引起了“紅塵”的注意。

我也朝那邊看去。

我們看見很多大爺大媽吃完晚飯在跳廣場舞,他們放的音樂是《在那希望的田野上》,我想不通這樣的歌曲也能加上厚重的鼓點變聲廣場舞曲,並且喇叭的聲音開得超大,吵得很多路過的人直捂耳朵。

“紅塵”看過後,她也捂著耳朵表示,這裏的鄉土氣息太濃重,我們還是繞道回家吧。而就在我們繞道的時候,隻見一個廣場舞的大媽跳的興起,對著我們倆大聲喊了一聲:再不瘋狂我們就老了!!!

廣場大媽的這一嗓子,著實把我嚇了一跳,我的內心一瞬間迸發出超多想法——

瘋狂?什麼是瘋狂,美阿戰爭,非典,一切當下突如其來的,內心需要承受的,耳畔乍起的,它們都叫瘋狂。

“紅塵”也嚇了一跳,她捂著耳朵看了看我說,你在想什麼呢,是不是被嚇傻了?

我說,沒傻沒傻。隨後,我指了指那個喊話的大媽,我說,我隻是在想這個大媽喊得話。

“紅塵”生氣的說,是啊,這個大媽嗓子的殺傷力太牛逼了,什麼再不瘋狂我們就老了,我覺得他們在不老我們就瘋了。

我推著車,一路上我和“紅塵”聊著鬧著,然後,天就黑了。我把“紅塵”送到了家,她家在一個小巷子裏,巷子後麵是一大片田地,到了她家門口,我抱著“紅塵”和她作別,她用一個帶有溫度和濕度的吻,結束了這段路程。

離開後,我騎上了車,往前騎了幾米,忽然“紅塵”又從家裏跑了出來,她拿了一條新圍巾。她把我攔住後說,你的這條圍巾都破了,我給你買了一條新的。

然後,她給我戴上後,就走了。

我收起了這條破了洞的舊圍巾,而這個洞讓我想起了另一個我生命中的女人,同樣是夜晚我騎著自行車送她回家,她是否也會想起我,或者她也成為了別人的紅塵了。我深吸一口氣,騎上車戴上了耳機,這時天空下起了雪,但是圍巾很暖並不怕,風在我身邊呼嘯而過,有時“呼嘯”這個詞,總會讓我想起《呼嘯山莊》這本書,人總會被某些事牽引到另一些事上去。

再想起我與初中的那個女孩時,也許隻是有緣無分,而留下的美好記憶,這些記憶或多或少就會變成一些瑣碎的傷痛,它們牽動著你的夢縈、夾雜著你的生活,讓你身不由己的丈量愛情。

恰巧,我書包裏MP3,自動切換到了我最喜歡的一首歌王菲的《紅豆》——

“還沒好好地感受,雪花綻放的氣候,我們一起顫抖,會更明白什麼是溫柔,還沒跟你牽著手,走過荒蕪的沙丘,可能從此以後,學會珍惜天長和地久,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時候,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我邊騎邊聽,風一般的速度飛馳著,月華長空與肩齊。我自言自語道,人生啊人生,你小子過的太快了……

幾天後,食堂標語篩選終於結束。

劉明的那張署著他們班長名字的創意中五條選中了四條,還有一條標語是老師親自寫的,內容是讚揚學校食堂飯菜香的。

不用多想,劉明他們班長畢雲濤,因為我和劉明的成功代筆,而被選中了四條創意標語,所以畢雲濤順理成章的得到了兩百元錢,並得到了全校的表揚。

這事隔了一天後,在放學的時候,我還是把劉明揪住了。我不解的問,劉明咱們倆的標語為什麼寫的是別人的名字?

劉明回答道,這事說來話長,現在人多等咱們明天回到文學部我再給你說。

我說,你現在就說。

劉明看了看四周,他說,行我現在給你講,你知道嗎,咱們這個管文學部的老師就是畢雲濤他媽。

我說,知道啊,那又咋啦?

劉明無奈的笑道,這個老師說他兒子在班裏和副班長在爭學校的團支書,這次標語評選活動能幫上她兒子畢雲濤的大忙,她又說咱們得好好幹。

我說,劉明啊劉明,想不到你還搞這個貓膩。

劉明淡然的說,什麼貓膩,你不了解我嗎,以為我TMD想給別人寫東西啊,說白了,如果沒有文學部老師的推薦,你和我誰都來不了文學部,我來不了文學部我怎麼推薦你,而你來不了文學部你怎麼紅塵滾滾?

我猛然想明白了。

劉明氣哄哄的說,我tmd也沒辦法啊……

但我自己卻不知道,以前最討厭那種“微妙關係”的我,漸漸的,被這個現實一點一點改變。

我對劉明說,好吧,但你至少給我講一聲。

劉明說,給你講結果不也是一樣嗎。

我說,咱們這算不算送禮,會不會被公安局抓起來?

劉明回答道,這應該不算送禮吧,送個兩百塊錢的標語對於公安局來說不算什麼。

我歎了口氣說,你之前不是挺憤世嫉俗的嗎,你當場拒絕老師就行了嘛。

劉明也歎了口氣說,憤啊,但是你先忍忍再說吧。

這件事後,我對劉明或多或少產生了其他看法,甚至有一天我覺得我會因為人生觀念的事,我會退出文學部跟他分道揚鑣。

我知道,劉明的好心,其實他這次巴結老師,也是一種被迫的需要。我說要改變現實,其實太難了,有很多事實就是這個樣子的,而之前劉明所謂的“差不多”也就是那些人得到了他們想要的,而其他的人在現實麵前都差得太多。

這件送標語的事過後,管理文學部的老師果然對我和劉明更加看重了,不僅讓我們加入了學生會,還讓我當了文學部的副部長,而劉明什麼也不是,但是我看得出他好像並不在乎這些事。

雖然我們都加入了學生會,但是我們倆總有一種“無可奈何花落去”的感覺。

在加入學生會後的一個下午,我和劉明拿著瓜子來到了教學樓的頂端。

我邊嗑瓜子邊對劉明說,劉明啊,咱們以後也當個官吧,當官就能使喚別人幹活了。

劉明聽了後,表情有些淡然,他說,咱們不會當官的,如果生在有錢人家的話是另當別論,但咱們老百姓家庭沒錢,平台也就不一樣了,我們長大後沒機會做官了。

我說,那我們以後先完成當作家的夢想吧,然後有錢了再當官。

劉明說,我無語了,你見過哪個人以作家為夢想去賺錢的。

我說,肯定有。

劉明看了看雲彩,說道,有的話這個人腦子有問題,或是動機不純。

不知什麼時候,我發現劉明除了流氓以外,其實還有另一麵,他給我說過作家以賺錢為目的就是動機不純,說明他對自己的夢想是認真的。

但很多情況下,在某些地方待舒服了,比如說文學社,我們就不得不遵守這個地方的規則了。我相信劉明改署名也是迫不得已,更確切的說是留在文學部的必要的一段過程。劉明其實也討厭文學部搞這樣的行當,隻是他刻意隱藏內心的矛盾,他時常說周星馳的一句話,人沒有夢想和鹹魚有什麼區別。而對於我來說稍微好點,隻要不學習,有名正言順的寫作時間那就夠了。

次日,我們的標語被貼在了食堂最不起眼的地方,而文學部老師寫的讚揚飯菜的標語,被大張旗鼓的貼在了食堂裏麵最醒目的地方,這一舉動充分說明推廣比警示重要。

但是我發現這個用了許多形容詞的讚揚飯菜標語,引起了學生們的一片嘩然,因為食堂的飯菜並沒有老師標語上寫得好,我覺得現在想起來食堂的飯,形容它難吃的人神共憤都不足為過。

尤其是食堂做的各種湯,簡直是黑暗料理。我相信你在學校,一定沒吃過南瓜湯燉土豆、甜湯熬肉絲、腐竹煲白粥這些奇葩食物,但這些食物我在高中都吃過。這些湯的由來,我們猜測可能是食堂人員履行了這些標語,於是秉著打死也不浪費的原則就把剩菜倒進了湯裏。

很多天過後,我和劉明才發現事情並沒有想象那麼簡單,我們給文學部老師的兒子代筆的這件事雖然已經過去,但是老師們、領導們都聽說我們在這次標語活動中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於是,他們開始暗地裏紛紛給自己的關係戶約稿,讓我和劉明很無奈,高二一年當中,我和劉明署名上別人名字的稿件數不勝數,凡是學校有點關係的同學要參加個什麼鄉、鎮、市的作文大賽,我和劉明都要冒名頂替。接著,大賽公布獲獎名單後,就可以看到自己的文章題目躺在了校園光榮榜上,內容也是你寫的,可惜作者就成了畢雲濤楊必偉樊綱等等這類人。劉明寫了十篇署著畢雲濤的散文,五篇署著楊必偉的短篇,最為驚奇的是,他居然還給教導處主任的兒子樊綱寫了一個東西,差點被附近的鎮政府當作宣傳片,後來記者采訪讓主任兒子談談文章內容的時候,主任兒子樊綱看著標著自己名字的文章半天說不出來話,憋得他一時間真成“飯缸”了。這個事就變成了一個笑話,使劉明很是高興。但是,高興都是一時的,接下去的是無奈和嫉恨。他無奈是,自己高二一年,寫了諸多文章到頭來沒有一個是自己的。至於記恨,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

飛升文學部副部長後,我的地位有了顯著的提高,我現在和班長平起平坐,這貨也不對我像以前那麼凶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讓我突有一股莫名的安穩感。

我當上文學部副部長後,劉明和我開始聊各自的文學修養,關於我的文學修養,叫劉明來說那叫一個雜兒。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具體的規劃讀書路線,我從古典文學看到當代詩歌,再從《文言津逮》讀到《遁甲》。

劉明曾拿我寫的文字開玩笑說,MD,你的文學涉獵範圍之廣,堪比巨貪賴某的**。

我說,劉明你太謙虛了,賴某的**都比不上你劉某人的多。

話是這麼說的,劉明在不搞懷孕的前提下的確搞了好多無知少女,而我目前隻和紅塵姑娘談。

劉明問過我怎麼不多談幾個,我突然想起了若幹天前的“紅塵未能滾滾”,我回答道,還是算了吧。

然後,劉明說到了他的文學修養,他說,他除了看完了徐誌摩的文集,他還一字不拉的看完了公文大全。

我說,還是你厲害,到現在為止,我連通知書的格式都不會寫。

自從進了文學部,我們班的事情我了解得很少。

上到高二,我也隻知道我在班裏專心寫小說的時候,同學們都在比著看誰能把這道數學題用幾種方法解出來。就這樣,我和同學們所追求的目標產生了強烈的反差,在他們眼裏我是個不務正業的人,隻是我這個人在學校的文學部和學生會混了點名分,他們才不敢妄言。不過,如此不倫不類的立場會讓我一直矗立在好壞之間,時間長了我會想,我是怎麼了,這些人到底怎麼了。

不過,班主任對我很好,她從來沒有用奇怪的眼光看我。我還記得剛分班的時候,雖然我喜歡文學,但是班主任還是把我放到了她所帶領的理科班。她覺得我有上升的空間,但她很清楚我不可能遵循她的的教導,因為我一門心思都放在了文學部,不知畢業的那年,我沒有考上大學,班主任她失望了沒。我知道自己幹了很多與學生身份無關的事情,我也知道會被眾多人所不理解,即使如此,我也覺得人一生當中不看到結果,誰都不知道自己當初做的事情是對是錯,但不論對錯,當初的不理解就讓它落在回憶的流年裏吧。

高二下半學期,學校旁邊的小樹林,變成了我和“紅塵”幽會的地點。我和“紅塵”去小樹林裏和其他情侶一樣,做著一些生物書上學不到的一些事情,但是去了幾次“紅塵”就不想去了,

我一臉失望的問,怎麼了,我覺得很好啊。

“紅塵”說,我也覺得還行,但是那裏的蚊子太多了。

我說,蚊子?好吧,那你說怎麼去哪?

“紅塵”說,去我家,我家有的時候沒人。

我說,啊?去你家……

“紅塵“說,沒問題!

人就是這樣,當你喜歡的時候多大的事都不叫事,當你不喜歡的時候多小的事都叫事。但事實上,在今後的日子裏,“紅塵”並沒有邀請我去他們家,我也沒有主動提出去她家裏。

我們依舊在小樹林裏幽會,可能我和“紅塵”都覺得在家裏很多方麵還是施展不開吧。

時間過了很久,我沒想到高二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完了,還剩下一年就高考了,我的學習成績還是不行,劉明的學習成績也很一般。

劉明說,他考大學有點懸了。

我安慰他道,沒事的,你有底子,考大學隻是個時間的問題,而劉明卻說,但問題是沒時間了。

劉明說完後,我們倆同時對空凝望。

很快,高中最後的一個暑假到來了,起碼這是令人快樂的事。

學校通知我們放假後,我就收拾好基本行李,坐著市郊車又從學校回到了家。沿途中,我靠著窗戶,看見在路邊一群穿著超短裙的女學生,他們的嘴裏都叼著煙,叛逆的不行,我心想,這是來上課還是來賣的。

與此同時,她們也看見了市郊車上的人,於是她們對車上的人豎起了中指,我感覺她們在對抗這個世界,她們的內心相當情緒化,但是她們剛豎完中指,車就停了下來,接著就下去了幾個成年人,抓住他們的頭發,把她們撕來撕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