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說明你對抗世界是沒有用的。

這一暑假,班主任給我家裏麵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人是我媽,看著我媽的表情凝重,我剛開始還以為是期末考試沒有考好,班主任要給我媽說今後我的出路呢。當我媽掛掉電話後,我已經準備好了十幾條理由,招架我老媽的長風破浪的嘶吼式教育了。但結果,卻大出我的預料之外,老師在電話裏給我媽講,學校要組織我們整個年級去北戴河遊玩五天。

說是為放鬆心情,準備迎接嚴酷的高三,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我媽比我興奮多了。

可是,我持反對意見,我對我媽說,老媽,我還要寫小說,如果我不想去呢?

我媽立刻“晴轉多雲”,她嚴肅的說,你整天憋著家裏寫小說,嚴重缺乏集體觀念,你看你一天還有沒有一個小夥子的朝氣勁兒,這沒有你如果不如果的事,必須去。

當我媽說到“嚴重缺乏集體觀念”這就話時,我想都不用想,這些話肯定是班主任灌輸的,因為我這幾年在文學社確實沒在班裏有什麼作為。

我媽給我說完後,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趕忙回自己的屋用分機給“紅塵”打了電話。這一舉動,我媽卻誤以為我生氣了,我媽說,你逃避也解決不了你要麵對的事實。

我邊撥通電話邊笑,有時我老媽就是一個特別可愛的媽媽,說的跟心靈雞湯一樣。

我打通電話後,詢問後得知“紅塵”也接到了去北戴河的消息,“紅塵”說,我媽讓我必須去,怎麼辦啊,我媽還說你逃避也解決不了問題。

我歎了口氣,笑著說,這樣吧,要不我們去吧,我陪你一塊去。

聽到我說這句話後,“紅塵”有點小失望。

我和“紅塵”本身不想去,因為高考緣故,今年暑假就半個月,原本我約好了放暑假這半個月帶著“紅塵”去我省各個風景點品嚐人間煙火,誰知學校主動組織遊玩打亂了我們的遊玩計劃。

我回到自己的房子後,又用分機打電話問了劉明。

當時劉明在砍《傳奇世界》,他邊砍邊跟我不耐煩的說話,劉明說,知道了,通知了。

我問他,你去不去。

他說,有啥去的,你放心,打死我,我也不去。

我去過劉明家,而劉明家的電腦就放在客廳。劉明他媽剛才可能在客廳看電視,劉明話剛說完,我就聽見電話那頭劉明******嘶吼聲和巴掌打肉的聲音。

“劉明他媽:成天玩電腦,我再問你一遍,你去不去?劉明:去去去……”

就這樣,電話掛了。

於是,在幾天後,我和劉明,還有“紅塵”交了基本的旅遊費用,拿著學校訂的火車票,坐著火車,一路長途奔襲著。

在火車奔馳的這一路上,劉明吐得很厲害,劉明給我講,這火車怎麼還不到站,我怎麼感覺到快走到世界的盡頭了。

我對他講,你這孫子吐傻了吧,世界這麼大怎麼可能到盡頭呢。學校領導好心讓你出來看世界呢,你怎麼這麼不爭氣呢。

劉明說,哎呀,我不想看世界了,世界一點都不好看,我還不如在家玩《傳奇世界》呢,這遊戲是剛出來的,地圖也挺大。說完,劉明又開始吐了。

我邊給他拿紙邊說,你大爺的,你可真是個傳奇。

經過了三天三夜的路程,我們終於到了目的地,由於劉明暈車再加上水土不服,他也隻能仰仗他們班的班主任和其他幾個不愛動彈的同學照顧他,我心想這五天的北戴河遊玩,劉明這廝算是糟蹋了。

到站的第一天,大家集合完畢後,接著,各個班的班主任開始講旅遊時的安全細則,並且安排本班的房間。在講完時常約半個多小時的話後,天色已經不明不亮了,我們顯然已經聽煩了,當聽到老師說“解散後收拾完行李可以在宿舍裏休息,但是不能私自出去”這句話時,大家總算鬆了口氣。於是,班長就帶著我們去旅館裏歸放行李,而我機智注意到,在我們所住的旅館旁邊就是一條長長的河,估計這就是北戴河吧,不管是不是北戴河,我等會兒得出去轉轉透透空氣,順便再看看劉明這貨身體好點了沒。於是,我們先前一個宿舍的住在了一起,放完行李後,我去找劉明,但就在這時,“紅塵”主動找到了我。她手裏拿著他爸的富士相機,她高興地說,走咱們去海邊照幾張相。

我說,哪有海?

“紅塵”指了指那邊的水說,那就是海啊。

我說,那不是河嗎?

“紅塵”說,北戴河就是海啊,你不知道嗎。

我說,我知道啊,我剛才忘了。

但是,我心想,TMD又長知識了,北戴河原來是海。

“紅塵”說,哦。

我們躲過了老師的視線,正要走出了大門時,我拉住了“紅塵”,對她說,你們班主任老師發現你不在旅館怎麼辦?

“紅塵”說,現在大家都各自忙各自的,沒有時間管我們。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也並不是這麼說,一個女孩子的膽量都比我的大,所以我有什麼好推辭的呢。

我和“紅塵”偷偷地跑了出來,走在離我們並不遠的海邊SH風吹拂的我們的臉龐,我感覺這何嚐不是一種自然贈送給我們的一份禮物呢。

我們當天到北戴河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班主任們又叨叨了半天,這會兒惘然已是夜景了。趁著夜景,今夜又有“紅塵”相伴,我忘掉了那些忙碌又****的人生,這真是應了一句古話“隻羨鴛鴦不羨仙”。

看見沙灘的“紅塵”,像小瘋子一樣,蹦著跳著踩著沙子,她對我說,哎,你有沒有覺得海風吹得人好舒服啊。我說,是啊,好像這幾天在火車上的疲憊,聞到這海的味道立刻消散無影了,如果我們倆再能鴛鴦戲水一下,那也是極好的。“紅塵”笑著說,極好你妹啊。

於是,我也欣然張開手,仰著頭,擁抱這夜晚的海景,不去管“極好我妹”這句話了。而“紅塵”則趁我不注意,帶著笑容給我照了一張相。

我發現她給我拍照後,於是問道,我這個姿勢叫做回歸大自然,帥嗎?

“紅塵”聳了聳肩膀,撇著嘴笑道,不帥。

我說,哦,可能是角度的問題,容我換個角度。

“紅塵”說,免了,你還是給我拍吧。

我說,好的。

接著,我又給“紅塵”照了幾張,不過我拍的時候,不小心把閃光燈關掉了,無奈隻能算是小試牛刀了。

又過了一會,夜色漸濃,我和“紅塵”走著走著,時不時聽見遠處傳來一些奇怪的鳥叫聲,還有風吹樹的聲音。

“紅塵”問我,你說這聲音是不是海鷗發出來的啊。

我說,這明明是北戴河,有的話那也是河鷗。

“紅塵”聽完後,掐我了一把,疼求子的。

而我們發現大海的聲音其實比前兩者的聲音都大,我和“紅塵”四目相視,放慢了腳步,因為大海在夜裏並不是我們想象當中的那麼安靜,它伴著黑暗的天空顯得格外陰森。

我和“紅塵”沿著河邊又走了大概有個兩百米,但是我們還能看見我們入住的那個旅館。我在前麵走,“紅塵”跟在我的後麵給我拍背影照。

我對紅塵說,這麼暗的場景,你居然還開著閃光燈給我拍背影,那洗出來的照片不就跟靈異事件一樣嗎。

“紅塵”說,你不懂,要的就是這種神乎其神的感覺。

我說,神乎其神還好,你別把我拍成鬼乎其鬼了。我給你講,我還聽說,夜晚拍照能拍到不幹淨的東西。

聽到這話時,“紅塵”靠近我,有些擔心的說,你又在開玩笑?

雖然,“紅塵”故作鎮定,但我看見她的樣子,顯然是怕了。我摸著他的頭說,騙你的,哈哈。

可是,就在我“哈哈”完的時候,突然在我們的後麵傳來一聲淒慘的男人的聲音,我去,我不會這麼邪門吧。這聲音穿透黑夜直逼人心肺,頓時,我的毛孔張得跟鼻孔一樣大,鼻孔張的跟嘴一樣大,嘴張的跟……反正海大海大的就對了。

這時,我看了看“紅塵”,她也嚇壞了,價格不菲的富士相機都快被她掿碎了。

我對“紅塵”說,你也照了很多照片了,咱們回去吧。“紅塵”說,你這想法挺好的。

事不宜遲,我抓著“紅塵”的手,飛快的走在返回旅館的途中,但是原本眼睛就能看見的旅館怎麼越走越費勁,我低頭一看,一個塑料袋纏在了我的腳上,是誰TMD這麼不愛惜環境衛生。

這時,我們的前方又傳來了一聲慘叫。

我用力甩掉了塑料袋,加快速度,邊走我就邊想,等會萬一出來個臉反著長的鬼怎麼辦,鬼還好說要是個歹徒怎麼辦,我學過文學,讀過《遁甲》,還被逼著讀過《二十四史》,並且是文學部副部長,我去,我想這些幹什麼,這些並沒有什麼卵用,於是我又想起了《外婆的澎湖灣》的歌詞,晚風輕拂著澎湖灣,白浪逐沙灘,還有一位老船長臉是反著長的……

就在這時,我和“紅塵”停下了腳步,我們影影約約看見了一個人迎麵向我們跑來。我當時,第一個感覺就是,完了是歹徒。

正當這個人離近的時候,我們漸漸地發現這個跑男原來是個老大爺,他經過了我們身邊看了我們一眼就過去了,我仔細的觀察著他,我看到大爺穿了一件燙印著“beach”的T恤。等了一會,老大爺在我們的後方,又叫了慘叫一聲。

我和“紅塵”聽到這聲音後才鬆了口氣,“紅塵”說,原來是這個人發出來的聲音啊。我說,你大爺啊,大晚上的夜跑什麼啊,嚇人到怪的,幸好我膽子大。

這一路快走,我發現我們已經到旅館門口了,而這時,“紅塵”在一旁擺弄她的相機。

我說,你在幹什麼?

“紅塵”一會兒笑著看著我,一會兒使勁的擺弄著相機,她閉口不語,但發出嗯嗯嗯的聲音,怪滲人的,我心想你這是在玩相機還是相機玩你呢。

我走了過去問她,是你中邪了嗎,還是你的相機中邪了?

她吃力地說,好像是相機的膠卷卡住了。

我看她在那使勁的扳後蓋,我急忙說,別別別,你直接打開膠卷就曝光了,你把交卷往後倒。

“紅塵”說,倒不了啊。

我說,完了,相機可能中邪了。

“紅塵”生氣道,一天就知道嚇我,中邪中邪的,你負責給我修好,給你。

於是,“紅塵”氣衝衝的把相機甩給我跑回了旅館。

我其實很高興拿到“紅塵”給我的這個富士相機,我雖然不了解相機,但是我知道這是個非常貴重的東西,它除了有記錄的價值,它還有時間賦予那個年代的價值。

這部相機用的膠卷是柯達的,不知道的人可以翻翻資料看看柯達是個什麼東西,我不必細講了。

當我拿到相機的時候,我旋轉了一下轉片軸居然發現好了,真令人匪夷所思。

於是,我拿著相機也回去了,走到旅館門口前,我回頭看了一眼大海。我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形容這種看見大海的感覺呢,當我真的看見大海時,卻沒有那種電視劇上的描述的那麼美,以前覺得興奮隻是因為未知,現在,這種心靈上的詮釋不是由未知到興奮,而是由未知到不過如此,我相信生活在附近的居民早已經把大海看的夠夠的了。

這種感覺一直延續到這次旅途的結束。

旅程到了最後一天的時候,一大早學校就組織我們坐大巴車去火車站附近的旅館住下。

臨走前,我收拾好行李,出門轉轉,忽然看見“紅塵”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在用照相機照一塊木牌。

我就走了過去,說,你幹嘛呢?

“紅塵”說,我在照相,留個紀念。

我覺得她挺無聊的,對她說,來了這麼多天,我一直有個疑問,你說說這明明是海為什麼叫北戴河呢。

“紅塵”說,北邊的部分叫北戴HN邊的部分叫南戴河,名字與海濱無關,是根據河來命名的。

我說,你可以啊,學習好就是不一般。

“紅塵”說,木牌上有,自己看。

我走了過去看著木板撓撓頭,用一種“原來如此”口吻笑著說,哦哦哦,是嗎。

“紅塵”保持的照相的姿勢說,你這次期末考試怎麼樣?

我說,你怎麼問起這個來了?

紅塵說,沒什麼隻是隨便問問。

就這樣,最後一天我什麼都沒有幹,就回家了。在回家的路上,大家都筋疲力盡,我在火車的廁所裏躲著抽煙,我看車窗外的景色,我在想,過完這個暑假就高三了,剩下日子該怎麼過。

2003年,這一年,我已各科不及格的成績榮升高三,我偶然有一天發現自己糊裏糊塗過完了很多時光,留下的可懷念的並不多,不曾始終擁有什麼,隻擁有過日子的權利。

回到宿舍後,我們宿舍的哥們要求每星期都要喝酒,為了是即將逝去的高中生活,本身這也沒什麼,大家都是學習不好的孩子,所謂同病相伶,喝酒便固然成了澆愁的借口了,但是喝酒是會上癮的,我們由一個星期的一次變成一個星期兩次、三次,最後天天喝,各種二鍋頭我們都喝了一遍,喝的我們都開始懷疑人生了。

現在想想,高中的學生也就這點權利可以揮霍了。

在高三第一學期剛開學的日子裏,班裏麵無論是裝逼,或是不裝逼的,所有人仿佛都到了自我,而學校方大量的題和報考信息也層出不止。一個學習比我還差但是沒門功課都能抄個高分的女同學曾給我說過,我都好好學習,你也加把勁吧。

這樣的“抄女”“抄男”有很多,不過,我覺得我將來進入社會要麵對的都是這樣的貨色,突然感覺輕鬆了不少。

這學期剛一開學,學校就決定了關閉高三學生的一切校內活動,這樣文學社正式和我說拜拜了。這一舉動對我和劉明來說是件壞事也是件好事,壞事是我們再也不能在學校這種官方組織的地方胡作非為了,好事是學校的文章代筆關係戶再也不能對我們胡作非為了。

學校文學部的關閉,並沒有阻止我前進的方向,至少我不能像“抄男”“抄女”一樣做著言不由衷的事情。

於是,我開始向社會上的各大報社、出版社投遞我的小說文稿,但是每次的投遞都是了無音訊,這樣的結果讓我唏噓不已。

實在累得不行了,我就躺在草地上,回想我身邊的故事。這一年發生的事也不少,新聞上說張國榮跳樓自殺了,相繼一代歌後梅豔芳也死了。

當你走在大街小巷時,四處都在放他們的歌聲,用來緬懷兩大巨星的隕落。其實我對這兩個人不感興趣,他們對我來說很陌生,說起了離開人世,我還不如說一個熟悉的人。

這個人是我們宿舍最不愛說話、最不起眼的楊同學。

楊同學是個很好人,在生活上他很愛幫助別人,不僅如此,他也不愛生氣,班裏麵的同學喜歡拿他開玩笑。有時候開的玩笑很過分,但他每次都很大度,對那些玩笑話緘默不語,而我覺得有時候別人是在欺負他。

我給楊同學說,你那是人善被人欺。

可是,楊同學說,這不得一提,大家都是同學一場。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好人,在離開高中後的某一天,他在病痛的折磨中悄悄離去了。

我很想花很多時間去懷念一個人的離去,因為每個逝去的人的,他們的一生,活的都很不容易,他們都值得懷念,但可惜按照現如今的生活節奏去模擬的話,我根本沒辦法去用很多時間悼念一個人的死去。

有的時候,我討厭人們所建造的快節奏感,有的時候,我也很畏懼死亡,尤其是楊同學在多年之後的離去,讓我感覺死亡離我們身邊並不遠。我在揣摩人生時,我會很封建的理解為這是上蒼的安排,我覺得如果人是一滴水,社會就是一個瓶子,就像一個瓶子裝滿了水再裝一點就會溢出來,這些溢出來的就是上蒼安排好,必須逝去的人。

不過,我欽佩兩種人死亡的價值,一種是重於泰山的死亡,而另一種是反抗人生的死亡。重於泰山的死亡最有代表意義的是共產主義的雷鋒,而反抗人生的死亡最有代表意義的是大詩人海子。我覺得無論是讚揚與抨擊,無論是雷鋒與海子,他們年輕的心都在“有限的生命中,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楊同學就屬於雷鋒式的好朋友,而在他之前,高三迷茫的人生和向出版社投遞小說的失敗,幾次欲要把我推向海子的邊緣……但是,我還沒有想好對自己下手,我覺得我內心的洶湧澎湃得要用到將來的正點子上,不該止步與此,至少不該止步於那些“抄男抄女”之前。

雖然,麵朝大海是個好句子,但回想起那年暑假,我從北戴河回來後,就再也沒有提及大海的種種。

隻是在很久之後,久到我都快忘了我去過北戴河這件事情了,我吃飯時,我媽問我,兒子,你上次去看北戴河覺得好看嗎?我想都沒想的說,好看。

可是,我嘴上給我媽說好看,但在我心裏一直覺得大海不就是地理形成的一個大窪地裏麵裝了很多的水,如是表述,那些用海來做代言的公司,是怎麼做到問心無愧的。

我發現向往已久的大海,而接觸後才發現並不喜歡,可能是我從小到大,生活在離海最遠的城市的緣故吧。

說完這些事,我接著講回高三。

上了高三後,沒有了文學副部長這個頭銜加身,我發現我們班的班長也沒有對我橫眉冷眼,可能是他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了學習上,而我的表現,在班長的眼裏已經不足為過了。

各科老師都開始督促我們學習,尤其是曾經擔任文學部的老師專門向所有高三的學生進行了一次演講,題目是“迎向開闊的人生”。文學部老師最後一句說,我們要前赴後繼!

劉明說:“這個題目不知道又是誰代筆的。”

“太多了”,我聽後笑了一下說:“前赴後繼嘛。”

劉明的最後一年,依然是談戀愛,完全忘了學習,雖然姑娘們已經對他這個文學才子不感興趣了,但是憑著劉明的老底子,還是能吃一些老本的。

到了這個時候,女孩子們也都開始現實起來,什麼名牌的包包,什麼誰誰誰坐了高富帥的奔馳。有時我會想,我其實與那些高富帥相比,我就差了一個字,那就是“富”,不過就是這個字,有些女孩寧可為它降低擇偶標準,用老師的演講題目借喻,她們是為了“迎向開闊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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