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宋朝時,故事有了進一步發展。北宋徽宗時,《鄞縣誌》記載,明州(寧波)知事李茂誠寫過一篇《義忠王廟記》,其中記有:“神諱處仁,字山伯,姓梁氏,會稽人也。東晉穆帝永和壬子三月一日生……嚐從名師過錢塘,道逢一子,容止端偉,負笈擔簦渡航,相與坐而問曰:‘子為誰?’曰:‘姓祝,名貞,字信齋。’曰:‘奚自?’曰:‘上虞之鄉。’曰:‘奚適?’曰:‘師氏在邇。’從容與之討論旨奧,怡然相得……於是樂然同往,肄業三年。祝思親先返,後二年,山伯亦歸。”去拜訪祝時,才發現祝是女的,就遣媒求親。但祝“已許貿城廊頭馬氏,弗克”。以後山伯任貿縣令,於寧康癸酉八月十六日辰時病死。翌年春,英台出嫁路過梁山伯墳時,“波濤勃興,舟航縈回莫進”,問知是山伯梁令之新塚,去祭奠而地裂,則入穴殉情。丞相謝安曾奏表封為“義婦塚”。《仙蹤記略》中也有相同的記錄:“東晉寧康年間,吳郡梁山伯、國山祝英台同學三年,不知祝乃女子,結為兄弟,寢食與俱。梁為鄞縣令……卒,葬四明山下,祝往哭吊,墓忽開裂,祝墜下複合,僅露玄襟,從者之皆毀,旋化蝶類飛去。”由此看來,梁山伯和祝英台應是東晉穆帝至孝武帝時人,生活在公元 352年至 373年之間。梁山伯在求婚不成之後,曾出任了貿縣(即今鄞縣)的一個小縣令。在縣令任上病死,死後就埋在城西門口外。至今寧波市鄞縣高橋尚有梁山伯廟舊址及墓址。
到了明、清代,一些小說、鼓詞,特別是《梁山伯與祝英台寶卷》及各地方唱本,故事情節有了一個大發展,其中也有不少離奇荒誕的說法。當然,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在漫長的曆史長河中有了很大的演變,成為了一種曆史傳說。曆史傳說是勞動人民在曆史進程中創造的一種口頭(或文字的簡單記錄)文學,它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曆史的真實麵貌,但是它不等於曆史。它有著曆史的依據和憑借,但它又有著成為這一傳說故事的過程。在傳說的過程中,又深深地烙下了曆史真實的痕跡。《梁祝》也同樣既有著曆史真實的痕跡,又有著它作為一個傳說故事的發展過程。
牧童遙指的“杏花村”在哪裏?
唐代詩人杜牧有一首《清明》詩:“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這首詩膾炙人口,曆來受人稱道。但詩中的“杏花村”在何處卻眾說紛紜,或說在山西的汾陽,或說在湖北黃州,或說在安徽的貴池。那麼,杜牧的《清明》所指杏花村究竟是現今何處呢?
第一種說法是:今山西汾陽縣杏花村。早在 1500多年前的南北朝時期,這裏的杏花村酒已聞名國內。而且,曆代的杏花村都以釀酒、酒文化聞名。盛唐時,這裏以“杏花村裏酒如泉”、“處處街頭揭翠簾”成為酒文化的古都。曆史上,我國著名文人、學者如李白、杜甫、宋延清、顧炎武、傅山、巴金、郭沫若等都賦詩讚譽。李自成進北京路經杏花村,停留三日,留下“盡善盡美”的題匾,杏花村曾一度更名“盡善村”。
雖然有人認為詩中“清明時節雨紛紛”描述的是江南的春景,但在唐代山西的春天恰恰也是春雨紛紛,雨水充足。其實,唐詩中描寫山西及北方春天的詩句甚多,唐代著名才女魚玄機在《寄劉尚書》一詩中說:“汾川三月雨,晉水百花春。 ”獨孤良在《清明宴遊》中雲:“細雨鶯飛重,春風酒醞遲。 ”姚合有詩:“代馬龍相雜,汾河海暗連”、“晉野雨初足,汾河波亦清”。但是山西汾陽說卻有一點爭議,那就是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發現杜牧涉足汾陽的文獻記載。但杜牧有《並州道中》一詩,有研究者便認為杜牧曾到過太原,因唐時並州州府所在地就是今天的太原,而從太原到汾陽不過 150華裏,因而推斷出杜牧可能經太原往汾陽品酒。
第二種說法是湖北黃州(古齊安)的麻城縣古鎮歧亭之旁。歧亭處於洛陽至黃州的要道上,是南朝以來的古城,古鎮歧亭曆來是政治、經濟、文化比較集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