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慢悠悠地行往京城。
馬車裏,虞月卓沉思半晌,然後看向捧著杯子喝水的某位孕婦,被曬得紅撲撲的臉蛋,看起來像一顆成熟的水蜜桃,讓人很想咬一口。微垂的眼瞼,是豔極的淡紫色,為那張沉靜精致的娃娃臉添了幾分香色,也讓他很想將這人揉進懷裏,然後使以功兒地咬幾口,看看味道是不是如想象中般的好吃……
正在喝水的阿萌突然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抬頭便見對麵的男人一雙幽幽發光的眼睛,直覺有危險,馬上往一旁挪開一點。
虞月卓見她的小動作,不由得失笑,也沒再嚇她,問道:“救你的那位公子長什麼模樣的?”
說到這個,阿萌來了興致,“他就是個很沒特色的路人丙,在路上見著你都不會看他一眼的路人。不過我覺得他是那種沒特色到很有特色的人?”能沒特色到這般地步,阿萌覺得本身就是一種特色了。
“很有特色?”虞月卓唇邊含笑,俊雅的臉龐在從晃動的窗簾中悄悄溜進來的夕陽金色的餘輝中,格外俊朗迷人,宛若鍍上一層聖潔的榮光,讓人無法正視。可惜,再俊美的外表也無法掩飾某位大魔王邪惡的內心,“多有特色?有你家相公有特色麼?”
“……。”
阿萌馬上諂媚地拉著他的袖子,保證道:“自然是你比較有特色。”某人的無恥和厚臉皮也是一種特色,除了閻離塵,相信這世間沒有人能比得上了,已經自成一格了。
虞月卓很滿意她的識相,又問了些關於那名皂衣男子的事情,阿萌怕這位將軍爺又吃醋,所以回答得也中規中矩。不過那名皂衣男子擺明著不用阿萌報恩,所以並未同阿萌透露什麼,隻知道他那時恰巧經過,目的也是去京城。阿萌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時也有些怕對方另有目的,所以也沒有告知對方自已的姓名,隻說了夫家姓虞。不過京城裏虞姓並不多,阿萌覺得那男子似乎早已知道自已是誰了。
“原來如此。”虞月卓若有所思。
見狀,阿萌又有些不怕死地纏上來,期盼地問道:“你知道他是誰了麼?”
虞月卓將她摟到懷裏,雙手攬著她的腰,將手掌交疊著貼在她隆起的肚皮上,笑道:“大概猜得到吧。”
興奮狀:“是誰是誰?”
不懷好意狀:“不告訴你!除非……。”
忐忑狀:“除非什麼?”
邪惡狀:“除非你答應和我做避火圖下卷第十頁的那個姿式。”
無語狀:“……你可以再無恥一點麼?”
在夕陽終於落到山的那邊、天空一片氤氳的暮色的時候,他們回到了將軍府。
此次阿萌被綁架的事情,由於何纖華事前安徘周到,加之事後虞月卓也來得及時,是以除了幾個人,竟然沒有人發現當朝將軍師夫曾一度失蹤一事。
回到將軍府,一切如往常般沒有什麼不同,阿萌和虞月卓去姚氏那裏給姚氏請安,然後虞月卓以阿萌身子疲乏為由,兩人直接回了鎖瀾院,連虞月娟明顯欲言又止的表情也被虞月卓這作兄長的華麗麗無視了。
事實上,阿萌身子確實有些疲乏,孕婦本就不宜勞累,可今天一大早就起床忙這忙那,然後又去靖王府參加婚禮,繼而被人威脅綁架,雖然她心裏素質不錯,但也會感覺到累。是以回到鎖瀾院,簡單地梳洗了一下,又安撫了緊張的知夏,便上床歇息去了。
等虞月卓來發現不對勁時,阿萌已經失去意識了。
將軍府少不得又開始兵慌馬亂,幾乎所有的人都驚動了。
虞月娟扶著姚氏匆匆忙忙地進了鎖瀾院,直奔主臥室,便見到室內來來往往的丫環和坐在床前正在給病人把脈的大夫,床幔放下,遮檔住了裏頭的情形。
虞月卓站在床邊,眉頭深鎖。
“卓兒,玉茵這是怎麼了?”姚氏焦急地問道。
虞月娟也眼含焦急地望著兄長,事實上當虞月卓讓下人去請大夫時,她們就被驚動了,聽到是阿萌出事兒,姚氏急得不行。兒媳婦現在可是雙身子的人,一點小意外都馬虎不得,問人也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情,心裏也有幾分不安心,最後還是親自過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