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月卓沒說話,仍是眉頭深鎖著,瞪著床幔的方向。
這時,大夫已經診了脈,正好回答姚氏的問題:“老夫人,不必擔心,將軍夫人這是中署了,才導致昏迷,喝幾帖藥便好。”
見大夫已經收回手,床前的丫環小椴趕緊將探出床幔的那隻手輕輕放回床上,並細心掩好。等做好這一切,小椴悄悄瞄了眼忤在床前的將軍大人,見他麵無表情的模樣,一種沒由來的威勢彌散,嚇得心肝一顫,趕緊低下頭。
姚氏聽罷,急急地問道:“大夫,可會影響到我兒媳婦肚裏的胎兒?”
“請老夫人放心,將軍夫人平時身子調理得好,並無大礙。隻是今後還是小心一點方是,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大夫說著,讓人去拿來筆墨紙硯開始寫方子。
姚氏走到床前,伸手撩開床幔,觀察了下床上的人,發現她雙頰透著不正常的紅暈,不過一下子,又滿臉的汗漬,姚氏摸了一下,滿手的汗,不禁朝室內的丫環怒道:“怎麼不給你們主子換身幹淨的衣服?”
聞言,小椴等人匆匆忙忙去取衣物,知夏端了盆清水過來,說道:“回老夫人,先前奴婢已為夫人換過衣服了,隻是夫人一直在盜汗,奴婢也有點擔心。”說著,不由望向大夫。
“大夫,我兒媳婦真的沒事麼?”姚氏再次確認道。
隨著姚氏的話,一屋子的人都望向大夫。
大夫有些壓力山大,特別是床前的將軍大人那種宛若看敵國大將的殺氣騰騰的目光真的讓他這小老百姓有些Hold不住啊。外頭傳言靖遠大將軍溫文儒雅、清華高貴,是儒將的表率,讓人見之忘俗。但此時看來,卻有些言不符實,能帶領一千騎兵直接攻打到北越心髒的男人,並不如表麵那般簡單。
“夫人她是中署,脈膊虛弱,昏迷盜汗是正常的現象,需要多補充些水方是。”說著,大夫怕自已說得太簡單讓將軍大人不滿,趕緊又補充一些,方讓屋內的人將目光調離。
等丫環拿了幹淨的衣物過來,虞月卓親自接過,然後望向大夫。
這屋子裏,除了他和大夫就沒有別的雄性動物了,所以將軍大人此舉不言而喻。幸好大夫也是個識趣的,知道男女有別,自已也不好逗留太久,開了方子後便隨著將軍府的仆人一道去藥房抓藥去了。隻是心裏不免有些嘀咕,瞧將軍那模樣,似乎是要親自伺候將軍夫人換衣服,果然如外頭傳言的,將軍大夫是個寵妻到沒原則的,莫怪京中眾多貴女們明知道他已成親,就衝著他這份寵妻的勁兒,仍對他死心塌地,就盼著走了****運的將軍夫人早點翹辮子,她們當個續弦也願意。
虞月卓又望向姚氏和虞月娟,母女倆被盯得心頭打鼓,然後頂不住那目光,終於滿臉黑線地去了外室候著。
鎖瀾院裏在上房伺候的丫環都曉得將軍大人平時不喜歡她們近身伺候,所以對將軍大人此舉並沒有露出什麼異樣,也同樣退到房門口候著。
等所有的人都出去後,虞月卓方將床幔撩起,讓床裏的空氣流通,然後親自將床上的人身上汗濕的衣服脫下來,拿了床邊櫃子上的毛巾為她一一擦試去她身上的汗漬。
阿萌知道自已生病了,全身軟綿綿的使不出勁兒來,腦袋也沉沉重重的,知道自已做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惡夢,然後迷迷糊糊間,發現有人翻動自已的身體,終於從睡夢中掙脫開來,然後呆愣愣地看著抱著自已的男人。
“虞月卓……。”她虛弱地喚道,聲音有些沙啞。
男人低首看她,俊雅的麵容逆著燈光,看起來有些陰沉不定,而那雙俯視她的眼眸裏醞釀著她難以解釋的情緒,在意識還模糊著時,身體已經如驚弓之鳥般跳起,就要滾離他的懷抱。
“你去哪裏?”
生病的身體本就虛弱無力,很快被大魔王抓回,勞勞地扣在懷裏,順便將她光溜溜的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盡收眼底。
“沒去哪裏……。”阿萌囁囁地說,很快發現自已現在以一種羞恥的模樣呈現在他麵前,頓時尷尬不已,不過這些尷尬都抵不過大魔王的怒意讓她覺得恐怖。不敢問他生什麼氣的某人隻能轉移話題:“虞月卓,我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