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麵對虞月卓時的從容淡定,花妖兒似乎對閻離塵有著深深的忌憚,反應總是特別地大。
知夏等丫環有些不悅地瞪著花妖兒,覺得這女人根本還沒有丫環的自覺。
阿萌朝她露齒一笑,大方地點頭:“對啊,閻公子真是個好人呢,竟然在這種時候去天音宮。夫君,對吧?”阿萌不忘拉同盟。
虞月卓含笑地點頭,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
花妖兒的表情宛若吃了蒼蠅一般,被這對惡劣的夫妻弄得有些無力。花妖兒覺得將軍夫人明知道自己忌憚閻離塵,卻這般說,純粹是來膈應人的,整個武林的人都知道,若是魔琴尊者是好人,那麼天下間再也沒有好人了。這個看起來弱小又無害的將軍夫人也是個惡劣的人,怨不得會被虞月卓看中娶回家。
容顏要給阿萌換傷藥,閻離塵讓丫環們下去,留下了花妖兒。
過了三天,那道不算嚴重的劍傷應該已經無大礙的,但是奇怪的就是一直沒有收口結疤的意思,這傷口看起來宛若新傷一般,稍微力氣大點還可能崩裂出血。當然,這隻是錯覺,事實上容顏配置的藥粉很有用,對那毒有克製的作用,不然毒發時阿萌那樣掙紮的動作早就弄得鮮血淋漓了,哪還能這般輕鬆。
花妖兒隻瞧了一眼,便驚呼道:“是紅顏纏綣。”說完便感覺到一道陰鷙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警惕地抬眼望去,正巧看到溫文儒雅的男子素來清雅的眼眸無比冰冷,唇角若有似無的笑容幾乎灼傷人心。
花妖兒僵硬地別開臉,不由觀察正與容顏說話的阿萌,有些驚訝她現在還臉帶笑容,眉眼間並無陰影,看起來很正常,完全沒有一般人知道自己中毒後萎靡驚恐怖。
這毒取名“紅顏纏綣”,聽起來十分雅致,卻是讓人頭疼無比,毒發時甚至有如千蟻噬身,痛苦非常,毒發後的感覺更是讓正常的女子覺得羞辱萬分。在花妖兒的記憶裏,那些冰清玉潔的武林俠女被中下這種毒後,大多是容顏憔悴,甚至不堪忍受之下自殺的也不少。可瞧阿萌,這種淡定自若的模樣,還真是不正常哩。
花妖兒蹙起彎眉,心中有些沉重。她知道這次自己師姐將她坑了,明麵上是拜托她幫忙將情敵綁去給她,可私下她也作了兩手準備,與青門的人合作,竟然將這霸道無比的毒給了青門。
“看什麼?”
聽到虞月卓的聲音,花妖兒沉吟了下,老實說道:“我隻是覺得將軍夫人非一般女子,中了這毒還能如此淡定自如,讓妖兒好生佩服。”
那是因為她神經大條,對很多事都看得開,又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苦。
虞月卓在心裏暗暗地說,眉宇間不覺染上些許自豪,仿佛阿萌這些美好的品質都是因為他的關係。
“既然你知道這毒的名字,你能解麼?”虞月卓問道。
“老實說,不能。”花妖兒搖頭,“也許你們不知道,我們天音宮裏有好幾個長老,每個長老掌管不同的毒物,除了宮主外,沒有人能將天音宮所有的毒都掌握。就如同我所會的毒與我師姐花似玉不同,這紅顏纏綣是我師傅傳與我師姐的一門毒,我知道它,但卻沒有它的解藥,也不會配。”
突然,花妖兒咦了一聲,看著容顏拿出的藥粉,纖足一點躍過去,用手指沾了一點藥粉碾了碾又放到鼻下嗅了下,詫異道:“你竟然能配出與它相克的藥?你是誰?”
容顏沒有理她,倒是阿萌好心說道:“這位是宮裏醫女局的醫女。”
“不可能,皇宮之人怎麼可能知道我天音宮的東西?”花妖兒斷然道。
這時,虞月卓慢條斯理地接口:“花姑娘,你是不是忘記自己的身份了,你現在可是我夫人的丫環,不得對客人無禮。嗯,既然是丫環了,叫你花姑娘也不適合,我記得你未被天音宮宮主收入門下之前,是姓任吧,不如就叫任妖吧。”
“……。”
花妖兒僵硬地看著雖然笑得高雅如華但難掩惡劣的男人,突然深深後悔這筆交易,她是不是將自己推入火坑了?
(任)人妖?!!
阿萌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但看到再一次被虞月卓欺負得風中淩亂的花妖兒,忍不住抿著嘴偷偷地笑著,看虞月卓這心腸黑得甚比黑山老妖的家夥去坑人真的好歡樂啊~~隻要這男人不坑自己,他坑誰她都沒意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