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2 / 2)

“龜茲千佛洞的繪畫與敦煌千佛洞之繪畫,手法雖相似,而取材及情緒不同,是任何人所感覺的。敦煌有西藏作風,又有大膽的中國作風,完全不可比較。然龜茲千佛洞中,新描有八十種本生譚,約有二百幅壁畫,由此知本生譚之全盛,是小乘佛教之特征。至敦煌之壁畫,多淨土變,地獄變,尤以觀經變曼荼羅等居多,這是教義使然,白蓮社之慧遠法師,是敦煌出身。慧遠在中國避暑有名的廬山,於虎丘上講經義,即所謂虎丘講經,頑石點頭,是隋代高僧,中國淨土教學之最初一人。總之培利奧亦說過,‘庫車千佛洞之壁畫,被七世紀至九世紀之壁畫所蔽。’”“培利奧於此獲得中亞梵語之文書,惜腐蝕已甚,不堪手觸,因昔之高昌國,現在之吐魯蕃[番],已經德國探隊一行之搜索,故培利奧氏決向敦煌,因鑒於庫車之千佛洞,故更想走向敦煌千佛洞。”

“在迪化[烏魯木齊]滯留中,照例與當地的大官及王家,酬外交禮儀交際,由構築王城之端王招宴,是古耳大宴席。由此知沙漠之各町,皆由蒙古及土耳古王居住,端郡王很有新知識,對培利奧之博學欽仰,談及敦煌,即贈以千佛洞出品有三界寺印之唐經一卷,是八世紀之寫經,並謂自己曾二次參詣千佛洞,大約在十年前,住持發掘某靈窟之沙,無意中發見一密封已久之書庫,藏有數萬卷古寫經,取出若幹樣本,送至蘭州總督及各方官吏。

官之命令,是命他照舊封存,此唐經即在當時得到,其餘的經卷,大體與此仿佛,英探險家到彼後,雖不知其詳,據傳聞,獲得很多古書,然決非書庫之全部,當然有所剩留,先生是大方家,請速到彼為是。”

“培利奧始終注意於斯坦因,現聽此說,真是晴天霹靂,所幸在庫車地方,自己已有相當收獲,且聽端郡王說來,敦煌書庫之容積,相當之大,則斯氏食後所餘,亦可想象,斯不能讀漢文,他第一回在和闐的發掘,凡出土之漢文,全部賴大英博物館東洋主任助手,始得有研究發表,則彼於邊疆漢地之情狀,自能想見,而有極多漢文古寫經之千佛洞書庫,或許正在等待我,萬事必須早臨其地,始得明白,而現樂天之法國人之個性。”

“此第二文化侵略者,繼續前進,從事吐魯番、哈密之探險、攝影,於二月之末,抵達敦煌千佛洞,離開第一個文化侵略者之最後露臉於此。大約十一個月之後,是1808年,培利奧在營幕中,從有三界寺之古寫經,研究其紙質、筆法、變成自己腦中學識,住持王道士如例正向漠邑托缽中,因二個月後,即到每年大祭之期,故努力募化,且據說道力已進,有請去治病祈禱者,蓋王道士已成該地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