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燒白端上桌子,李翰鑫用筷子一串,七八塊燒白就到碗裏了,而後一口就吞下了肚子。李翰宇也不落後,一筷子也夾起七八塊,連碗邊都沒有挨一下,放進嘴裏就不見了,這樣一來,桌子上就隻剩下兩三塊了。任逶迤頗覺奇怪,背著父親問孩子道:“你們以前沒這麼喜歡吃燒白呀?”李翰鑫說:“媽喲,你沒聽別人說胖子都喜歡吃肥肉嗎?好久都沒恁麼整了,好安逸。”母親說:“你這麼胖了還嘿實吃,就不怕再長胖,該節食了。”李翰鑫說:“我還年輕,怕啥?順其自然。”母親瞪了兒子一眼說:“順其自然就好,我就怕你不順其自然。”這話一語雙關,知道兩個孩子有些不安逸外公,以前和孩子講窮苦的日子,是教育孩子珍惜如今的好生活,也講過外公對自己不好,莫不是自己的話引起的孩子對外公不滿,如今故意和外公為難,見如此說,安心了些,轉臉看著二娃說:“你是從來不喜歡吃肥肉的啊?“李翰宇說:“人家說肝上有病的人吃肥肉惡心,悶油吃不下,見老大吃,我也整幾塊試試,看悶油不,悶油就有可能患了肝炎,不悶油說明我肝部沒問題。任逶迤無話可說了,心裏想:“你們要吃還不容易,大不了我多割幾斤三線肉。”從此,燒白的量逐漸的增加,李翰鑫還無所謂,大不了多夾幾次,一斤兩斤對他來說不在話下。李翰宇則受不了了,他們的吃肥肉計劃就這樣徹底的失敗了。
第五章
就在李翰宇決定不再吃肥肉的這一天,李翰鑫知道他們吃肥肉的計劃徹底的失敗了。隨著母親肉量的增加,要想幾下子把燒白吃完,幾乎不可能,再加上弟弟的放棄,李翰鑫也隻有舉手投降。這下外公高興了,連續吃七八塊才刨一口白飯進嘴,邊吃還邊說:“這個好吃,你們兩個來曬,不行了啊?來耶!你們前些日子不是很會吃嘛,朗格不吃了?我就知道你們整不到幾天,嘿嘿……來喲。”見兄弟倆不往燒白碗裏伸筷子,老人的興致更高了。“一個人呀有一個人的口福,以前就聽人說過,解放前有個地主,每天都要吃一個蹄髈,一個丘二很是不服氣,你一天當老爺什麼事情都不做,還天天有一個蹄髈吃,你看我們好辛苦,你還是跟我們挵一個吧。地主說:挵可以給你挵,就怕你吃了服不住,享不來這個福。誰相信呀,我當時聽這個龍門陣的時候我都不相信,結果就這樣,那丘二隻吃了幾天就受不了了。你們拉,也是享不來這個福哦。”李翰鑫和李翰宇都有相同的想法,你吃可以盡情的吃,可千萬別稀裏嘩啦的屙哦。
外公有個最最不好的習慣。媽媽給他單獨鋪有床鋪,也安裝了電視,可他白天根本就不去他那床上休息。午飯以後,他沒往自己床鋪去,卻探頭探腦的推開外曾孫的臥室,見裏麵沒人,還是走了進去,打開鋪蓋躺下了,剛躺下不久又爬起來,見被單上濕了一塊,他把鋪蓋折疊起來,找來餐巾紙,使勁擦了擦濕的地方,隨後離開,又去了另一間房間,許是睡過去了,一小時以後起來急急忙忙的去了衛生間,一會拿了條濕毛巾去擦了什麼。打了一個轉身開門出去,瞬間又進屋來,去了為他搭的鋪,打開了電視,誰知道沒多會又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這次脫了衣服在衛生間洗了個澡,沒再進他那張床鋪又進了另一間屋……
任逶迤和李順明先後回來,都陸續進廚房做晚飯。外曾孫李雲奇剛讀小學,放學就進屋玩電腦。老人家不知道從那間屋子出來,先推開門探頭進去看看,然後則身進去,爬上曾孫的小床,斜倚著床靠背看曾孫玩電腦,曾孫突然聽見老人放了以個長長的屁,嘰咕的聲音長長的,一股臭氣彌漫了整間屋子,曾孫吼起來:“哎呀!好臭!好臭!祖祖的屁好臭!”外曾孫丟下電腦邊往廚房跑邊喊:“祖祖打屁好臭呀!”任逶迤丟下手裏的活就趕忙往孫子的臥室跑,剛到門口,老漢正****突然嘩的一聲,一股噴泉似的大便噴射而出,全散落在曾孫的鋪上,跟在婆婆後麵的孫子:“哇”的一聲大哭:“我的鋪朗格睡覺哦,你挵朗格髒……”
這一天,家裏的床鋪都沾染上了黃色的大便,輕微的隻是從褲管裏掉出幾許,嚴重的床單鋪蓋到處都是,連座便器的周圍和牆壁上也到處都有。全家總動員,兩個兒子打主力,媳婦也參加進來。好半夜才清理的勉強可以住人,任逶迤對兩個兒子說:“都是你兩個惹出來的禍,每天我都算計好了的,你外公最多可以吃多少肥肉。我問過醫生了的,老年人為什麼容易流屎?醫生說:老年人肌肉鬆弛,自控能力差,有時隻感覺要大便,就不自覺的流了出來,甚至自己還感覺不到大便已經排出體外了,自己覺得就像放了個屁似的。老年人不像年輕人,想屙就屙,不想屙可以忍著。老年人就不行,想屙就要趕快,不然就要噴出來,特別是肥肉吃超量了以後。我問老年人每次最多可以吃多少,醫生說:三到五兩,最多不能超出半斤,你兩個也是,想吃的時候使勁吃,不想吃就一點都不吃了,不吃肥肉又不先打個招呼,讓我有個準備。這下好,你外公嘿實吃,吃了打瀌腔。你兩個真是氣死人。”
沒想到整起整來挵成這樣,兄弟倆很是氣餒。再想什麼辦法呢,兄弟倆麵麵相覷。還是李翰宇頭腦靈活,想出來一個絕妙的主意,他把主意告訴哥哥,李翰鑫說:“恁朗格要得哦?”李翰宇說:“朗格要不得,你又不是不曉得,媽媽有美爾氏綜合症,病發了躺在床上都感覺房子在打轉轉,幾天幾夜起不來床,媽的苦膽裏頭還有石頭,動不得手術沒取出來,那可是要命的,你沒見媽媽經常拿拳頭捶腰杆,那是腰痛!老漢那胃癌,不曉得朗格回事,又沒吃藥,平時沒什麼事情,可是勞累不得呀,隻要累倒了就要吐黑水水,不累屁事沒得。外公這回在我們這裏可是要長住呀,你沒聽說媽媽把老家的房子接受過來了,大舅二舅和幺舅都不要了。媽也是,不曉得那個爛房子拿來做啥子!”李翰鑫說:“你不曉得,農轉非我們隻分了兩套房子,如今我們都大了,房子不夠住。現在爸媽住的是自己搭建的違章建築,如果那天違章建築被拆了,媽媽和老漢朗格辦。媽媽是打算違章建築被拆了,媽媽就準備回老家居住。”李翰宇說:“還是不能讓外公長住在我們家,那樣媽媽終有一天會累倒的。外公六個娃兒,一家住兩個月多好。”李翰鑫說:“你要我朗格做嘛?”李翰宇說:“如果你那個當協警的兄弟夥打電話給你,你就說你同意了的,就照我告訴他的做。”李翰鑫說:“你到底要做啥子哦?”李翰宇說:“你別管,總有好戲給你看。”
翌日吃了中飯,眼看著外公上床睡午覺了,李翰宇匆匆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功夫,李翰宇引領著兩個年輕女孩走進屋來。外公午睡的屋子開著一條縫。李翰宇往那屋指了指說:“服侍好那老頭兒,完事以後再給你們每人兩百塊錢,如果發生什麼事情,千萬別說是我叫的你們來,當然說了也沒關係,不過另外的兩百塊錢就得不成了。”兩女孩悄悄溜進了外公住的屋子,隻聽外公說:“你們……是那個……別……別脫……我的……不脫……不……別上來……”李翰宇湊近門縫看,外公被兩女孩脫的光光的,一女孩在撫摸外公的生殖器,另一女孩拉起外公的手往她的胯下引導,外公沒再說什麼。李翰宇看火候到了,趕緊跑出屋子,引來一位身著協警服的青年。李翰宇指引著協警進了外公住的房間,外公赤條條躺在床上,一女孩騎在外公的下身處,手握住外公的那話兒正往她的隱秘處塞,一女孩平躺著,任由外公的手在她下身處摳挵。見協警進來,兩女孩趕緊翻身爬下床來,協警說:“你們幹什麼?****!你恁麼大把年紀,還做這種事情……”外公“我……我……我……”了好幾聲,終沒有說出完整的話來。李翰宇背著外公向女孩招手,女孩盯了協警一眼,飛快的抓起衣服跑了出去。協警扭頭問了句:““你們跑哪去?”姑娘跑出來,李翰宇趕緊每人給了二百元說:“趕緊跑。”姑娘套上衣服,一溜煙不見了。協警還在問外公:“你的家人呢?有電話嗎?”外公把一張紙給了協警,協警說:“趕緊穿衣服。”協警出來打電話,問李翰宇:“女孩呢?”李翰宇小聲說:“走了。”協警說:“你怎麼放她們走了。”李翰宇還是壓低聲音說:“不走留她們歇呀。”協警說:“哎呀,你朗格搞的。”說完就撥電話,打完電話,協警說:“我走了,你媽媽要回來了。屋裏的是你外公吧,**的話我已經跟你媽說了,你把女的都放了,我也沒有必要留在這裏了。”李翰宇送他出來,邊走邊說:“麻煩你了,以後請你喝酒。”
母親回來了,問發生了什麼事,李翰宇故作輕鬆的說:“沒什麼事?一個自稱是警察的人來電話說家裏有人**?”李翰宇說:“我可沒有去找**,是外公找了兩個女孩來玩。”任逶迤瞪大了眼睛說:“外公找女孩來玩?還是兩個?”李翰宇點了點頭。母親問:“警察呢?”李翰宇說:“已經帶著**走了。”外公已經起來了,女兒隻是說了句:“老漢你搞些啥子名堂。”
流言在社區傳播,外公在社區走路,都有人在後麵指指點點的說什麼,熟識的牌友當麵開外公的玩笑,說:“老牛吃嫩草,恁大年紀了還雙飛燕。”幾天以後,外公堅持要走,無論怎麼勸說都留不住他,任逶迤甚至還說老漢找**是應該的,媽媽去世恁多年了,沒什麼不可以的,就是去娶一個女人進門也沒有什麼人可說閑話。外公隻是說了句:“當年你們怎麼就不同意呢?”任逶迤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