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3)

第八卷

第一章

找錢難,錢難找。大哥的兒子任靚宇,早先打工,也去做過傳銷,過後做二手車生意,如今在做小百貨生意。一般在城市裏打工的農民工,每個月也就千兒八百塊錢,僅夠吃飯花銷,想找大錢的人,看不起這點小錢。大都市裏,找錢的門路五花八門。搞傳銷的就是那種能說會道善騙人的,專打親戚朋友的主意,騙親戚朋友來上當,也許可以騙幾個錢,不願意騙人和不會騙人的,隻有折本走路。二手車生意隻要有門路,會繞包,就是把舊車說成新車,爛車說成好車,騙那些急於買車沒多少錢的,對車又不懂行的人。賣車的也有不懂行的,也有錢多的人不在乎的,碰上這兩種人你不想找錢都不行。做小百貨生意就難多了,要熟悉季節,熟悉行情,知道什麼季節賣什麼,還要有門路,沒門路你門麵攤位都難找。如果有親戚朋友在市政管理局或者在城管執法隊當什麼長之類有權的,你的生意就好做了。任靚宇母親的堂兄在市公安局當了二把手,母親讓任靚宇去找他。證實了關係和說明了來意,任靚宇稱呼二舅的人給新世紀百貨打了個電話,說:“我有個朋友來你那裏擺個小攤……”二舅扭頭問道:“賣什麼?”任靚宇說:“買襪子和太陽傘,”許是對方說襪子不好賣,太陽傘可以。二舅說:“襪子不管它,隻太陽傘好賣就行。”二舅又扭頭問道:“你準備賣多久?”任靚宇說:“就一個月吧。”對方一定是說倒時候一定要撤攤位,二舅在電話裏說:“一定一定,到時就不擺了。”

那地方任靚宇去過,門口沒任何攤位,很寬敞。他去找過經理,說他租一個攤位,門口的也可以,每天可以出租金一千,月大月小每個月三萬,隻要有兩個平方就行。此次持條子上門,一女人看了看條子說:“你以前來過我認識,租金怎麼算?”任靚宇說:“你們說吧,一天五百,一千,一千五都行,不能再多了,再多我就做不走了。”幾個女人商量後說:“就每天五百吧。”

任靚宇預交了一萬五千塊錢,女人把錢抱上樓。沒多久又原封不動的抱下樓來還他,對任靚宇說:“我們老總說了,都是朋友,互相照顧,我們這外麵是從來不許擺設攤點的,我們如果要擺都不行,城管要罰款,你跟我們老大不是說好了嗎,擺一個月,老總說了,這個月優惠你,下個月就不行了,希望你遵守諾言。”第一天生意極好,人山人海的圍在門口,進商場的人寥寥無幾,很多營業員都出來看,以為賣的什麼稀罕東西,結果隻是襪子和太陽傘。第一天就賣了八千多,任靚宇真是高興極了,他也沒有料到生意會這麼好。襪子十元三雙,進價四元五,太陽傘進價二十售價四十,一天盡賺四千多,任靚宇笑了,他老婆汪倩更是笑逐顏開。

一個月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任靚宇沒有想到生意做的這麼好,他自己一直做的是二手車生意,二手車難找,十天半月也就那麼一輛,也就幾千塊錢的利潤,哪裏想到賣襪子也可以賣出錢來,利潤還那麼豐厚,真後悔當初說隻擺一個月,去給老總說想增加幾天,老總直搖頭說:“我們裏麵的櫃台,都是租給單位和個體戶,你在門口擺攤,人就不往裏麵走了。裏麵櫃台租金高,幾乎都是廠家直銷,襪子人家十元一雙,你十元三雙,太陽傘你賣四十元人家賣一百元。你說人家的生意怎麼做,當然生意就做不走了。如果她們撤櫃,我們朗格辦?我們商場要靠這些企業長期維持,所以請你諒解,不能提供攤位給你了。你也看到起的,除了你我們門口無任何攤位。”任靚宇去找二舅,二舅說:“你不是說一天盡賺四千多麼,上個月你也有十幾萬了,那個地方人家是不設攤點的,等以後吧,以後再幫你聯係。”

三峽廣場地方不錯,人流量大,一天任靚宇從那裏經過,一位賣嬰幼兒用品的門麵貼出招租,說她用不了那麼寬的門麵可以出租一半。任靚宇問:“租金多少?”店主說:“我一個月一萬。交了六萬押金,我們一人一半,每月五千,先交半年,拿三萬明天就可以來做。任靚宇觀察了一下,三峽廣場和新世紀百貨差不多,這裏是半邊店麵,以前那裏隻是兩個平方米的攤位。任靚宇趕緊和店家辦好了轉租半年的手續,還到主管方開了收款收據,主管方還收了一千塊錢的鑒證費。

任靚宇還是經營他的二手車,店麵還是讓老婆汪倩打理。這裏比新世紀寬敞,屬於她們的這麵牆壁掛上各色太陽傘,還把襪子的樣品也掛在牆上,屬於她們的這邊門口放了兩個花車。不多一會兒,顧客蜂擁而至,襪子還是十元三雙,太陽傘還是四十元一把,利潤一半。店主沒有想到,她在這裏開店難有幾個顧客上門,這一家人來,人是一群一群的湧,這襪子也不是什麼新鮮玩意兒,從幾元一雙到十幾元一雙的都有,沒這麼吸引人的,太陽傘人家店裏也有得賣,隻是貴點而已,不知道怎麼這家的生意就打擁堂了。幾**袋的襪子,一會功夫銷的光光的,還打電話叫人送貨。一天下來,那個叫汪倩的女人臉都笑爛了。女人有些後悔把半邊店麵租給她們。這天的銷售額差點一萬,當汪倩把好消息告訴任靚宇時。任靚宇說:“店老板問沒問你今天的營業額多少?”汪倩不解地說:“問了呀?”任靚宇說:“你怎麼給她說的。”汪倩說:“我實話實說的。”任靚宇說:“你呀真笨,你這樣人家要攆你走的。”汪倩說:“我交了半年的錢,她為什麼攆我走。”任靚宇說:“她恐怕十天也賣不了這麼多。”汪倩說:“她也是這麼說的。”任靚宇說:“如果她還你租金,你別接。她喊人來攆你走你給我打電話。”

翌日,店主對汪倩說:“我要賣其它東西,這半邊店麵我不租了,你交的錢我如數退你。”汪倩說:“恁朗格得行哦,協議簽了,錢也交了,你說不租就不租了,又不是搞起耍的。”店主說:“反正我不租了,喊你男人來把錢拿起走,不然出了啥子事情各人負責喔。”汪倩給任靚宇去電話,任靚宇說:“不管他,有啥子事情你打電話來。”下午,來了幾個城管,說汪倩的花車擺到人行道上了,要沒收花車上的東西。汪倩趕緊給任靚宇去電話,一會兒城管領頭的接到一個電話,領頭的走過來對汪倩說:“你往裏麵挪挪,別擋著行人走路,不然,別人舉報我們就被動不好說了。”這夥人剛走,山峽廣場就陸陸續續出現了些身穿黑衣蓄平頭的大漢,時不時的在店麵前晃悠,有意無意的踢動花車,讓花車在店麵前亂轉圈。汪倩估計又是店家喊來的人,急忙給任靚宇去電話說:“這些看來是**人物,可得小心些。”任靚宇說:“沒事的。”

幾個黑衣大漢進店來,汪倩的心縮緊了。黑衣大漢個個都望而生畏,農村出來的姑娘,隻在電影和電視裏見過,沒想到生活裏還確實有,幾個人伸手去拿太陽傘取襪子,邊拿東西邊說:“你這個是不是歪貨哦?”另一個光頭說:“你試一試不就知道是不是歪貨了麼?”先前那人說:“好我們來試一試。”汪倩不知道他們要怎麼樣試一試。正這時,幾個身著警服的人來到店門外,任靚宇邊走邊說:“老婆在這裏開了店,賣的襪子和太陽傘,哪位大哥有興趣給老婆帶把傘回去。”幾個警察嘻嘻哈哈走進來。汪倩頓時鬆了口氣。任靚宇給店老板說:“老板,別亂來哦,我們有協議,即使打官司你也贏不了,何必呢?當初是你自己主動出租的,看見別人生意好後悔了,天下有這樣的事嗎?”店老板咕嚕著說:“不退就算了嘛,我又沒有說啥子。”任靚宇說:“沒啥子就算了,**白道哪個都認識幾個人的。”

第二章

冠森霞無不埋怨任靚宇,埋怨他不該左一個電話右一個電話的去叫任雪海回ZQ冠森霞說:“我們這個家庭,不出去闖闖朗格得了,你妹妹讀高中了,天天都要用錢,你幺爸鼓搗要生二胎,超生費哪裏交的起,你知道你幺爸這個人,又懶又好吃,每天要抽好煙還要喝幾瓶啤酒,錢從哪裏來?你當然噢,隨便哪裏找個車,轉手一賣,幾千萬把塊錢就到手了,賣幾個月太陽傘和襪子,幾十萬塊錢就找到手上了。反正人是你喊回來的,你總得給他找個攤攤,不然朗格辦?”任靚宇說:“如今的人鬼精靈,什麼東西好賣,用不了幾天,全城都遍布賣襪子和太陽傘的人了,如今汪倩都是自己去廣州進貨了。找個攤攤並不很難,可不隻是有了個攤攤就可以找到錢的,這還得動腦殼想想賣什麼怎麼賣,同是做同樣的生意,別人做起順順當當的,你做起就棍棍棒棒的,人家做起賺錢,你做起就虧本,如今是商品經濟,做生意還得動腦殼。”冠森霞說

:“不是你把你幺爸喊回來,我們可能已經找到錢了。”任靚宇說:“你做傳銷始終是騙人,而且騙的都是親戚朋友,被你喊去參加的人,每天就坐到洗腦殼學習,錢從哪裏來,就是騙新參加的人拿錢出來,新參加的人又去騙他的親戚朋友,你那也是做生意?利潤從哪裏來,根本就沒利潤,隻是騙,錢騙到一兩個人身上,這兩個人悄悄把錢拿起走了,你們就完蛋了,就隻有哭泣泣的回來了。”冠森霞:“說這些有啥子用,喊你找個攤攤都不幹。”任靚宇說:“我可以給汪倩說說,她如今參加的是城鎮物資交流會,十天半月轉個地方,每個攤位一天交多少錢看現場情況訂,你願意去就喊她幫你找個攤位也沒啥,可不一定就能賺錢哦。”

老板說任雪海懶,懶的異故稀奇,一次為夥食團劈發火柴,最後一塊,他正舉起斧頭時,有人喊吃飯了,他丟下斧頭就跑,老板問他:“你斧頭都舉起了,為什麼不劈下來把柴劈了,那一下需要耽誤你很多時間嗎?”任雪海說:“不是喊吃飯了嗎?”老板說:“你劈了去就吃完了嗎?”老板是親戚沒有深究,隻是對他的懶印象頗深。他在這個廠的閱曆不算淺了,十七八歲的時候,就在廠裏學做車工了。一邊車一邊唱歌,很是怡然自得。下班檢驗工來查驗,他加工的產品全報廢了,銅棒的澆冒口一般都有砂眼氣孔,要求車工切掉澆冒口,留下沒砂眼氣孔的,任雪海正好相反,把沒有砂眼氣孔的切來仍掉了,把不能用的留著,氣的老板團團轉,還不好深說他。隻好熔化了重新澆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