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帝王是這天底下最大的囚徒,但日子不得不說是最好過的。”
他笑道:“你倒是一如從前的敢說。”
“大抵,隻是你卻比從前差遠了。”
他也不惱,隻道:“大抵是我年紀大了,比不得他人。”
吳羽看著他的絕世容顏說不出話來,隻是抿唇笑著,竟頗有些歲月靜好的意味。
吳羽道:“你有什麼想要的麼。”
他搖搖頭道:“我現在要什麼都沒用了。”
吳羽順口問道:“你怎麼了。”
“不打緊,不過是治不好的病罷了。”
“你當初離開……”吳羽說話說了半截便沒說,她是想問他離開原主是因為這治不好的病嗎,畢竟原主明顯忘不掉他。
“不是,後來才知道得了這病。”他氣定神閑道,絲毫不怕這話影響了她對他的愛意。
看來明顯不是,吳羽笑了。
她開口道:“公子焦,你一次次藐視我的權威,可曾將朕放在眼裏。”
公子焦溫柔笑道:“我想,陛下的權威不必建立在一介草民身上。”
她看著他,目不轉睛,公子焦回以微笑。
吳羽不禁歎氣,倘若她沒有活這麼漫長的歲月,倘若她心裏沒有喜歡的人,想必她也逃不過這個男人的魅力,他不僅美而且充滿了魅力,讓人一見就難以忘記。
她道:“宣太醫。”
不遠處的隨從一路小跑帶來了太醫,太醫放下藥箱,號起脈來。
吳羽在一旁不鹹不淡道:“隻要你說真話治不好朕也不治你的罪,若說假話,恐怕誰也救不得你。”
太醫誠惶誠恐的號脈。
號完脈後,他叩首道:“啟稟陛下,這位公子的確體內有不知名的毒在損耗著他的體力,但臣醫術不精,的確診治不出來。”
吳羽擺手:“下去罷。”
太醫退去。
公子焦笑道:“陛下不必費力氣,一個人若不想自己身體好起來多的是辦法。”
吳羽沉默半晌才道:“公子焦,你若有空,常來宮裏走走也好。”
公子焦笑得越發開心了。
吳羽道:“你笑什麼?”
公子焦道:“我不過是笑李閣老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吳羽咋舌,公子焦非但人美,也還是一個相當聰明的人,言談之間將李閣老出賣個幹淨還將自己撇個幹淨。
吳羽又試探性的問了些政事,公子焦倒是有話直說,往往能給出很好的建議。
兩人聊起來便有些收不住,吳羽心道公子焦若是她廆下謀士便最好不過,現在,反正他也活不長,吳羽對他的戒心少了一二。
兩人一時高興,多聊了兩句便已天黑,兩人卻依依不舍。
吳羽回宮後,杜爾帶著喻兒練字,見她回來隻是微微一點頭,吳羽回以一笑。
一般說來,皇帝寢宮一般人都不會有外人,一是怕遭遇刺客,二是也給皇帝留些私人空間。
杜爾是個例外,吳羽是女帝,上任帝王留下的全是女子,已被遣送,後、宮空虛,不然那些大臣不會這般著急,何況喻兒習慣了杜爾和吳羽一起陪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