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羽洗漱之後,在一旁看著喻兒練字,她不打算再生孩子,既然她可以為女帝,為什麼喻兒就不能為下一任女帝呢,但不論男女稱帝都極為在乎另一邊的身份背景。
喻兒練完字後,吳羽將她趕去睡覺。
她看著杜爾道:“我要立你為皇夫。”
杜爾十分看得清自己位置,凡事量力而行,他道:“卑下一介武夫,容貌嚇人,不善詞話,是當不得皇夫,而公子焦聰慧過人,方是皇夫的不二人選。”
吳羽道:“要麼為皇夫,要麼死。”
杜爾道:“請陛下容罪臣回府從容死去。”
吳羽喝道:“杜爾,你莫不是女人,如此做作矯情,雷霆雨露具是君恩。”她又放緩語氣道,“即便你不聽我的,你也該想想喻兒。”
即便杜爾想改口,但提起喻兒他也說不出話來,他的確喜歡著鬼精鬼精的丫頭,也將她當作自己孩子來養的,但她親生父親出現了,他跟著瞎摻和什麼。
“對啊,爹。”喻兒看著他,懵懂可愛的樣子越發讓他心軟。
吳羽尚在道:“朕倒不擔心別的,隻擔心你本身為武將,若將你束在皇宮裏,怕有不願,怕為難了你。”
杜爾苦笑道:“不為難。”
一切為了孩子。
她微微笑著擬聖旨。
她渴求一人不管她如何不堪,還會一直愛她,他能接受她最不堪的模樣,自然也配得上她最好的模樣。
即便她沒辦法將所有情感交付,但她至少可以將所有世俗所以為的美滿給他。
第二日,朝堂嘩然,吳羽說一不二,再無更改可能,眾大臣也知道她的性格,她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典範,簡直是妥妥往暴君的道路上發展。
眾大臣各司其職,準備皇帝和皇夫的大婚。
恰逢太平時期,既無戰亂,也無天災,吳羽便難得鬆快兩日,與公子焦談興也濃了兩分,公子焦不愧為經天緯地之才,不論說什麼都能交談一二,吳羽多年視野見多識廣,公子焦也不弱,兩人交流隻覺酣暢淋漓,許久沒有遇見這樣合胃口的人了。
政事在公子焦的幫助下,隱隱有了盛世的幾分模樣。
很快,便是成親大典之時。
杜爾尚在勸她:“公子焦是合適人選,不論內政外政皆能幫助陛下。”
吳羽單拉著他的手道:“別的朕倒不怕,隻怕委屈了你,畢竟杜愛卿隨著朕可一直在委屈啊。”
吳羽難得開了句玩笑,即便杜爾知道是玩笑也不能隨著開。
他道:“不委屈的,雷霆雨露具是君恩。”
吳羽隻是無聲的笑著。
杜爾看著她,越矩問道:“陛下如今有什麼得不到的麼?”
“當然,朕要這四海升平,百姓樂業,後世提起來隻會讚朕是個明君。”
她未嚐沒辦法當暴君,事實上以她的性格,當暴君更容易,可是每次在這樣的事上權衡時,她還是忍不了想要好好做。
為東華帝君?
為墨淵遺留下來的自我?
是耶?非耶?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