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元代民間歌謠與詩歌(2 / 3)

趙孟顓,字子昂。他足元代著名的書畫家,又長於詩詞,在文學藝術上取得多方而的成就。

趙孟顓的確些詩篇,表達了他的故同之思,如他的《錢塘懷古》:

東南都會帝王州,三月煙花非舊遊。故國金人泣辭漢,當年玉馬去朝周。湖山靡靡今猶在,江水悠悠隻自流。千古興亡盡如此,春風麥秀使人愁。

這首詩表現了趙孟顓身雖仕元,但時時想念故國和鄉土的深情。他的題畫詩和寫景詩,頗為清新可讀,如《題秋山行旅圖》:

老樹葉似雨,浮嵐翠欲流。西風驢背客,吟斷野橋秋。

又如《東城》:

野店桃花紅粉姿,陌頭楊柳綠煙絲。不因送客東城去,過卻春光總不知。

這首詩描繪的自然風光,飽含情意,眼前景物,生動如畫。

元初詩人大都對統治者報有一定程度的不滿,中期以後,大部分知識分子的抵觸情緒已消失,陶醉在狹小的天地裏,詩壇上吟詠山水、題畫贈簽的作品居多。代表人物是號稱元代四大家的虞集、楊載、範槨、揭篌斯。

虞集,字伯生。其詩以典雅精切著稱.但應酬、題蜮之作占去大半數篇幅,成就並不高。隻有少數作品值得注意,如《挽文山丞相》:

徒把金戈挽落暉,南冠無奈北風吹。子房本為韓仇出,諸葛寧知漢祚移。雲暗鼎湖龍去遠,月明華表鶴歸還。不須更上新事望:大不如前灑淚時!

詩中雖有時勢無可奈何的消極感歎,但仍表現了他對民族英雄的敬意和故國的懷念,結語尤為沉痛。

其他與虞集齊名的三位詩人楊載,範槨,揭溪斯,也同樣是以歌詠承平著名但實際成就不高的詩人。他們的詩內容彼此區別不大,但風格有所不同。例如楊載的《宗陽宮望月》:

老君堂上涼如水,坐看泳輪轉二更。大地山河微有影,九天風露寂無聲。蛟龍並起承金榜,鸞鳳雙飛載玉笙。不信弱流三萬裏,此身今夕到蓬瀛。

範槨的《京下思歸》:

黃河薊門秋,飄飄在遠遊。不眠聞戍鼓,多病憶歸舟。甘雨從昏過,繁星迭曙流。鄉逢徐孺子,萬口薄南州。

揭篌斯的《夏五月武昌舟中觸目》:

兩髯背立鳴雙櫓,短蓑開合滄江雨。青山如龍入雲去,白發何人並沙語。船頭放歌船尾和,篷上雨鳴篷下坐。推篷不省是何鄉,但見雙雙白鷗過。

虞集評論說,楊詩如“百戰健兒”,強悍蒼涼;範詩如“唐臨晉帖”,頗有風範;揭詩如“三月新婦”,新鮮亮麗。這些評論雖未必盡當,但多少也體現他們不同的風格。

(2)元後期詩歌

王冕,字符章,號煮石山農。是元末著名詩人、畫家。

王冕寫了不少反映社會現實的詩,揭露抨擊元末黑暗政治。如《悲苦行》寫在元蒙統治者掠奪壓迫下廣大勞動人民所遭受的殘酷迫害:

誰家男子從遠征,父母妻孥相送哭。哭聲嗚咽已別離,道旁複對行人悲。去者一心事,歸者百感隨。前年賣大女,去年賣小兒,皆因官稅迫,非以饑所為。今年老小不成群,未知賦稅何所出!我感此情重歎籲,不覺淚下沾裳裾。安得壯士挽天河,一洗煩鬱清九區,坐令爾輩皆安居。

此詩表達了詩人對勞動人民的深切同情。

王冕有些詩還譴責了元蒙統治者對漢族文化的摧殘,“自從大朝來,所習亮匪徹。民人籍征戍,悉為弓矢德。縱有好兒孫,無異犬與豬。至今成老翁,不識一字書。”

王冕的反映社會現實的詩篇,以蒼涼道勁的筆觸,一方麵描寫了人民的苦難,一方麵也控訴了元蒙統治者的暴行,從而使他的詩具有深廣的社會內容。

王冕是一個有傲骨而不願與世俗同流合汙的人,他的《墨梅》一詩頗有代表性地表現他的高沽風骨和情操:

我家洗硯池頭樹,個個花開淡墨痕。不要人誇好顏色,隻留清氣滿乾坤。

他善畫沒骨梅花,其題畫梅花詩表現出詩人不同流俗的孤傲性格。

薩都刺,字天錫,號直齋。他的部分作品反映了當時的社會現實,如《早發黃河即事》通過自己親身所見,寫出了當時的階級矛盾和對立。如其中一段:

長安裏中兒,生長不識愁。朝馳五花馬,暮脫千金裘。鬥雞五坊市,酣歌最高樓。繡被夜中酒,玉人坐更籌。豈知農家子,力穡望有救。桓褐長不完,糲食常不周。醜婦有子女,鳴機事耕疇。上以充國稅,下以祀鬆楸。去年築河堤,驅夫如驅四。人家廢耕織,啦嗷齊東州。饑餓半欲死.駔之長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