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北邙山下做下案子必然瞞不過河絡,而想要吞下貨物,也轉手給宛州其他商會。這種事情怎麼瞞得住,必然是遭到所有人的一致打擊。商人講究和氣生財,在宛州境內向來沒有大型盜匪出沒。就算宛州商會在其他州欺上瞞下,宛州卻是公認的安全繁榮,到底是誰敢冒大不韙做這種勾當。更何況張鐵從戰場上摸爬滾打過來,又在商會混了二十來年。一雙招子練得毒辣至極。這些人人強馬壯,兵器鮮亮,衝刺時暗合行軍意旨。更何況這裏是宛州,不是北陸,馬匹本就有價無市,養起來更是費心費力,這次麻煩了。
張鐵長呼一口氣,提刀向前,先讓將流雲拉到身後,麵對這這批悍匪,鼓起當年沙場殺敵的勇氣高聲叫道:“四海商會張鐵,見過各位英雄好漢,打個商量,借條道,貨物任取三成,保證當家的不與各位為難。”
穿著黑衣的領頭騎士停下馬,向後一揮手,令行禁止,一幫手下頓時毫無動靜。張鐵硬著頭皮打著商量:“最多五成,年關將近,商會賠不起這麼多,更何況要的太多,你們也不好出手。”
看著身後已經醒來的夥計們,除了七八個年紀夠大或者當過兵的還算沉的住氣,其他的所有人都打著哆嗦,張鐵心一沉恐怕對麵一個衝鋒就能將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斬殺殆盡。此時哪怕對方將貨物全要了,隻要能保住一幫人的命,在張鐵心裏就不算太虧,但是對方不肯交談,那是打定滅口的主意了。
流雲驀地瞪大眼睛,喊道:“大叔小心!”
領頭的黑衣騎士已然在不知不覺中完成了蓄勢,抽刀一揮,刀鋒已然照著張鐵劈下。
張鐵驟生寒意,憑著當年生死一線間養成的敏銳順著感覺猛然揮刀後揚。
鐺,刀鋒交錯。張鐵連退三步,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剛才對方人借馬勢,居高臨下,刀上的力道已然傷到了張鐵的胸腹。
黑衣騎士麵目生硬,撥轉馬頭,繼續舉起刀鋒,這一次再無疑問。
彭,刀鋒再次被格擋住,流雲見勢不妙,抽出佩刀,運起體內的氣,用刀背砸在刀鋒上。自四歲起,流雲就在和風穀學習打鐵,這一擊正好落在刀最不受力的那一點,馬上的騎士手一歪,略一用力再次恢複過來。這時,一擊即中的流雲已經忘記了恐懼,隻把騎士和馬當成一塊鐵器來回打造。
本來如果騎士下馬步戰,自然能夠輕易獲勝,但黑衣騎士已然被流雲激起了好勝之心,隻在馬上來回變招。
這一下正中流雲下懷,在馬上如果借不到馬速,出招閃避自然大受限製,更何況河絡身材遠比其他種族矮,他從小學的武技又與現在以下擊上的情況相對應。真正是大顯身手,隻感覺這把刀使得從來沒有如此暢快過。
來回過了二三十招,熟悉了節奏的流雲節節搶攻,黑衣騎士已經隻有招架之功,再無還手之力。
“小心,流雲。”張鐵大喊,原來後麵的人見首領遇險,竟然彎弓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