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啊!”張鐵灌進嘴裏一杯酒,沉吟半響,仿佛在斟酌用什麼詞語才能真正形容,“那,是個神奇的地方。”
“書院成立在兩百年前,那時候的雲中太守葉白衣有感宛州商賈之氣太重,缺乏教化之氣,於是開創書院。在他辭官致仕後更曾親自擔任第二任院長,而商會中也有不少人希望自家子孫求得功名或者借此和葉氏扯上關係而多有援助,有了葉氏和商會的大力支持,書院自然是發展迅速,兩百年間,不知有多少名臣良將,從這裏走出,到後來甚至有了天下英才,雲中獨秀的說法。如今恐怕連天啟城中的太學都要略遜一籌。所以這些年每年開春,整個宛州甚至東陸的適齡少年都會趕來參加書院入學試。然而能夠成功的卻往往十不足一,”張鐵放下酒杯歎息道,“要知道敢參加書院入學試的多少總是有些本事的。這種情況都十不足一,可以看出這書院要求有多麼嚴格了。”看看顯然已經沉醉不知歸處的兒子,繼續道“雖然守義的文章經義據學堂的夫子點評已經頗有水準,但書院的入學考核不隻有文章啊!”
“那書院還考什麼?”
“那就多了,什麼都考,文有策論、禮樂、數算,武有兵法、騎射、武術。考生還可自行展示一門才藝,另行算做一科。總共七科,按照總分擇優錄取。”
流雲聽得目瞪口呆,世界上的人大多天資有限,不可能同時在多門上取得成績,更何況是十一二歲的少年,書院這樣,實在太過苛刻了。
“當然,不過書院也明白這樣畢竟太過強人所難,”張鐵聲音一轉,“所以隻要不是太過不堪入目,就算不擅長,也總能得到個丙級,在上麵的甲乙兩級又各細分上中下三級,每進一步都是異常艱難。因而書院特別規定每科甲上都可自動入學,甲上每科也不過選出四五人。這也是避免有滄海遺珠之嫌。守義就是打算在策論和禮樂上下功夫求個甲上,可是到時候彙聚了天下所有英才,一個甲上實在不容易啊!”
“然後我就想到了你,”張鐵一拍桌子,雙眼熠熠生輝,“流雲兄弟,你不是一直想見識見識其他地方的風土人情嗎,整個九州,哪裏還有比書院更好的地方啊?”
“可是我根本不可能考上啊,除了武術、數算有點希望,其他的完全不了解啊!哪裏能夠加入書院。”流雲瞪大雙眼看著張鐵。
“非也非也,”張鐵擺擺手,卻是胸有成竹,“要知道離書院開學還有兩個月,那些擅長的科目確實很難再提高了,但是對於弱項來說已經足夠了。流雲你有武術底子,騎射上手不難,至於兵法,除了那幾個將門出身的人,其實其他人都隻不過強行背過幾本兵書紙上談兵罷了,禮樂花上兩個月的時間足夠練習幾首簡單的曲子了,成績不會太高,但也足夠達到平均水平了。單單策論一門是拉不下多少的。”
“那才藝呢?我可不會任何才藝啊!”被引起興趣的流雲急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