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狗肉與白幹(1 / 2)

“嗬嗬,布衣平民,也敢妄言兵法。”有譏諷的聲音從三人身後傳來。

流雲怒火上升,回首看去,出現在眼前的是個同樣十二三歲的少年,精致的裁剪巧妙地掩藏了微胖的身形,額頭縛著一條鑲了貓眼兒的紫色頭帶,腰間左側懸掛著個金線勾勒的香囊,右側掛著一方溫潤的和田玉佩。身後跟著兩個門神一般的壯漢,看衣服想來是家丁伴當之流。

臉上顯示出的卻是與衣服服飾截然不同的驕縱之色,大冬天的,手上裝模作樣地提著把描金扇。

這一次卻是守義提前爆發,“廢物就是廢物,嘴上嚷嚷算什麼本事,等你考上了書院,到時候再放這些狗臭屁吧!”

“哼,連大廳的書都買不起,連後堂都進不去,還在這裏叫喚,像你這種泥腿子,居然也想學什麼兵法,真是做夢。平日裏仗著小聰明討夫子歡心,到時候就讓你原形畢露。”微胖少年揮舞兩下扇子,故作瀟灑地轉身,不忘傳來得意洋洋的一聲,“本少爺我先去後堂,你們跟著看他們買什麼,給我買上十倍,拿回家去燒了玩。”

“這是誰?”流雲看看氣鼓鼓的守義,問道。

“沒什麼,一個仗著家裏有錢到處顯擺的廢物。”

倒是一直沉默的張鐵摸摸下巴,沉聲猜測,“應該是雷家的三少爺,他和守義在一個學堂學習,聽說學業也是名列前茅。”

“不過是一個沒有靈氣的蠢物罷了,”守業咬牙切齒,“就是因為有一次請人點評文章,他的被人家這樣點評,我的卻被誇獎有靈氣,從那以後,他就一直針對我。實在是小孩把戲。”

明白過來隻不過孩子間的小心思,流雲就隨手拋在腦後,不再理會。而是找出張鐵剛才提到的幾本書,信手翻開。

太公曰:“凡兵之道,莫過於一。一者,能獨來獨往,黃帝曰:“一者,階於道,近於神。用之在於機,顯之在於世,成之在於君。”故聖王號兵為凶器,不得已而用之,今商王知存而不知亡,知樂而不知殃。夫存者非王,在於慮亡,樂者非樂,在於慮殃,今王已慮其源,豈慮其流乎。”

不得已而用之,流雲細細品味,原來所謂的兵法都是不得已而行的。

三人看著夥計將一大包書用桑皮紙細細包裝好,張鐵結賬,另行掏出一枚銀毫,“聽聞貴堂素有的服務,還請寶號將東西送到綠竹巷九號張鐵家去。”

三人走出書肆,看看日頭高懸已經是正午時分,雖然早飯吃得晚,但是走了這麼久的路,腹中難免有些餓意。

張鐵看看兩人,“咱們爺仨兒今天午飯就不回家了,我們就在外麵解決吧。正好讓流雲也嚐嚐雲中風味。”守義連連點頭,在外麵吃飯未必比家裏好上多少,卻是少有的體驗。

“那咱們去哪,外麵可是這麼多家呢?”看著那麼多的攤子、店麵,流雲實在不清楚。

“當然是吃地羊了,這麼冷的天。”張鐵看看四周,斬釘截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