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章 不做情人做忠臣(1 / 2)

在所有關於慈禧的野史傳聞中,最為大膽也最為香豔的,是慈禧與榮祿的神秘關係。

近年來,有個名為德齡公主的晚清女子早年所撰述的一係列清官野史著作在書坊間大行其道。德齡是清末外交官裕庚的女兒,滿洲正白旗人,母親是法國人。德齡曾隨做外交官的父親在國外生活過幾年,後來其父任滿歸國,德齡也隨父親回到北京。此時慈禧太後受時尚新潮之鼓舞,經常與外國使節的夫人往來應酬,德齡通曉外文和西方禮儀,便被慈禧留在身邊當翻譯,成為紫禁城中的新寵。

德齡的著述中有一本《老佛爺》,寫慈禧一生的傳奇故事,最初用英文寫成,迎合美國讀者的獵奇心理,後來翻譯成中文,名為《禦苑蘭馨記》。在這本書中,德齡開篇就用了個醒目的標題——“花園裏的一對戀人”。這對戀人,指的是慈禧與榮祿。

在《禦苑蘭馨記》中,晚清的最高當權者慈禧和紅得發紫的權臣榮祿一律一副含情脈脈的小兒女態。“他將她的纖手一把握住。這兩個人真像一對畫中人:蘭姑娘是一身粉荷色的衣衫,榮祿則穿了一身華麗的禁衛軍統領的戎裝,足以互相媲美。此時隻有他們兩人在一起。這是完全違反了禮教的舉動。滿洲人的姑娘從來不許單獨和一個公子相會。至於她秘密地前去和他私會,讓他握她的手,對他一往情深的笑,尤屬非禮。但蘭姑娘卻來了,而且讓魁梧的榮祿握著她的手——緊而又不太緊的——更讓他對她那雙滿含智慧、像一雙深黑色的池水的眸子盡情地注視。”“注釋1”

然而,這麼美好的一對戀人,卻因為宮中忽然傳來的聖旨被棒打鴛鴦。

在接到代表最高權威的聖旨時,蘭姑娘用手捂著胸口,眼中噙著淚水,念念不忘的仍是花園中秘密幽會的戀人榮祿。進入宮殿的那個瞬間,她偶爾一回頭,目光中飄過一抹讓人永生難忘的幽怨。而她的戀人榮祿心冷了半截,胸口上感到一陣重壓,當他接觸到蘭姑娘的目光時,呆若木雞的臉變成了死灰色……

由德齡的這本《禦苑蘭馨記》發端,慈禧和榮祿之間的傳聞像三月瘋長的野草四處蔓延,各種版本的慈禧情愛史在書坊間大肆流行。甚至連一些嚴肅的曆史學家也偶爾采擷一二豔事綴緝成篇。

高陽在其鴻篇巨製《慈禧全傳》中就曾提到了慈禧和榮祿的關係。

在高陽筆下,這段風流豔史更為離奇:若幹年前,慈禧曾得過一場大病,禦醫會診後束手無策。朝廷下詔命各省舉薦名醫,曾國藩和李鴻章兩位當紅大臣分別舉薦了兩位名醫,一個叫汪守正,一個叫薛福辰。汪、薛二名醫一番望診請脈後,診斷出慈禧所患的是“骨蒸”重症,經過一段時間的細心調理,病情漸有起色。曆來的規矩,帝後身體違和,所有的脈案藥方逐日交內奏事處供大臣閱看。可是大臣們看過藥方之後不由得大驚失色,慈禧患的並非什麼“骨蒸”,而是一種不能告人的病:小產血崩。這就出現了一個疑問,如果說慈禧太後效仿了武則天,誰是“蓮花六郎”?大臣們議論紛紛,暗中推理猜測,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榮祿嫌疑最大。

榮祿究竟是不是慈禧的情人,這需要打個大大的問號。但是榮祿是慈禧的忠臣,這一點應該是毫無疑問的。

榮祿(1836-1903),字仲華,號略園,瓜爾佳氏,滿洲正白旗人。此人曆經清鹹豐、同治、光緒三朝,在晚清史上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末代皇帝溥儀是榮祿的外孫,據溥儀回憶:“我的外祖父榮祿是瓜爾佳氏滿洲正白旗人,鹹豐年間做過戶部銀庫員外郎,因為貪汙幾乎被肅順殺了頭。不知他用什麼方法擺脫了這次厄運,又花錢買得候補道員的銜。”“注釋2”同治初年,醇親王奕譞(溥儀的祖父)在皇宮中建立神機營,“注釋3”榮祿在軍營中謀得一個差事,當過翼長和總兵。“注釋4”後經大學士文祥推薦,授工部侍郎,以後又做過內務府大臣,光緒初年升至工部尚書,成了朝廷大員。

仕途升遷正順暢的時候,榮祿又栽了個跟頭:有人告他貪汙受賄,榮祿再次被革職調出北京。官場上兩次降職都是因為經濟問題,這使得榮祿十分懊惱,痛定思痛,他下定決心:如果想在官場上繼續玩下去,決不能在經濟上再犯糊塗!從那以後,榮祿果然沒有重蹈覆轍。即使榮祿是慣於用銀子拉人下水的袁世凱的頂頭上司,也沒有聽到袁世凱賄賂榮祿的任何傳聞。對於榮祿這個總想在金錢上占便宜的官員來說,確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