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陸遜突然召集將士們,宣布要向蜀軍進攻。將士們不解,認為現在出擊為時已晚,劉備已占據了主要的隘口要道,我們打過去並沒有勝算。陸遜向他們解釋說:“劉備剛來的時候,士氣旺盛,我們是不能輕易取勝的。現在,他們已經在這兒呆了這麼多日子,一直占不到便宜,師老兵疲。我們要打勝仗,就要趁現在這個時候。”
陸遜派出一小部分兵力先去攻擊蜀軍的一個營,剛剛靠近蜀營的木柵欄,蜀兵就從左右兩旁衝出來廝殺,接著,附近的幾個連營裏的兵士也出來增援。東吳兵抵擋不住,趕快後退,折損了不少人馬。將軍們抱怨陸遜,陸遜說:“我隻是試探一下他們營地的虛實。現在我已經找到破蜀營的辦法了。”
當天晚上,陸遜命令東吳士兵每人各帶一束茅草和火種,預先埋伏在南岸的密林裏,到了三更,東吳四員大將率領幾萬兵士,衝近蜀營,用茅草點起火把,在蜀營的木柵欄邊放起火來。這時風勢正大,而蜀軍的營寨都結成一片,一個地方燒著了,旁邊的營地就都燃燒起來。劉備將大軍結成連營,自以為堅如磐石,誰知反倒給了敵人以可乘之機。東吳軍一下子就攻破了劉備的四十多個大營,等到劉備發現火起,已經晚了。在蜀兵將士的保護下,劉備總算衝出了火網,逃上了馬鞍山。
陸遜命令各路吳軍,圍住馬鞍山發起猛攻,留在馬鞍山上的上萬名蜀軍寡不敵眾,死傷不計其數。一直戰鬥到夜裏,劉備才帶著殘兵敗將突圍逃走。吳軍發現後,緊緊在後麵追趕。蜀軍將丟下的輜重、盔甲堵塞在山口要道上阻擋追兵,劉備才平安逃到了白帝城。
這一場大戰,蜀軍幾乎全軍覆沒,船隻、器械和軍用物資全部被吳軍繳獲。劉備悔恨當初沒有聽大臣們的勸告,一意孤行,如今損失慘重,無顏回到成都。過了一年,他在永安病倒了。
劉備因怒而興兵,又驕傲輕敵,加之結營的失誤,導致了這次失敗。他也是親眼看到過火燒赤壁的,為什麼會犯下“連營”這樣的過錯?隻能解釋為怒火攻心,喪失平常的作戰能力了。
【故事四】
公元974年,大將曹彬奉宋太祖趙匡胤之命統率水軍進攻金陵的南唐政權。曹彬連克銅陵、蕪湖、采石磯等地,於第二年的正月逼近南唐都城金陵。曹彬揮師進至金陵城外圍,南唐的軍隊背靠金陵城擺下陣勢,旌旗獵獵,蔚為壯觀。特別是南唐的水軍,扼江而守,一道又一道的柵門,十分堅固,令宋軍不敢小覷。時值初春,北風凜冽,曹彬與部將李漢瓊觀察南唐的水寨,兩人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當年周公瑾火燒赤壁的戰事來。李漢瓊歎道:“可惜沒有內應,不然大可以仿效周瑜,來一次火燒金陵!”曹彬道:“如今西北風甚猛,如用火攻,定可將南唐水軍所設的柵門燒毀。到那時,我們乘勢攻擊,南唐軍必然一片混亂,不怕金陵城不破!”李漢瓊道:“此言有理!”於是,兩人商定了火攻的具體措施。
李漢瓊命令士兵們割取河岸的蘆葦裝上小船,又在蘆葦上澆上油料,將小船駛近柵門,點燃油料。頃刻間,火借風勢,風助火威,大火燒毀堅固的水柵門,小船駛入南唐軍的水寨,火焰熊熊的小船迅速引燃了南唐軍的戰船,南唐水軍紛紛跳船逃生。曹彬乘勢掩殺,一舉攻破南唐水寨,兵臨金陵城下,將金陵城團團包圍。
曹彬對金陵城圍而不攻,自春至冬,大半年過去,城內連燒飯的柴草也沒有了。南唐國君李煜企圖與趙匡胤講和,趙匡胤一口回絕。這年的十一月,曹彬命令宋軍全力攻城,守城南唐軍士饑寒交迫,無力抵抗,固若金湯的金陵城終於被曹彬攻破,南唐政權至此滅亡。
這場戰役仍然是“風火相煽”,用火攻大獲成功的例子。南唐本就弱小,即使沒有這次火攻,滅亡也是遲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