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阪田中尉搖了搖頭:“No。”拿手比了個八字指著自己的胸口:“Shoot us”。
美國艇長和水兵們都愣住了,呆了好半天。年輕的美國艇長扳著指頭開始清點救生艇內的人數,正當日本人在琢磨這位是不是在計算子彈的時候,美國人從魚雷艇上開始往救生艇上搬行李了,25個人食用兩天的“Field Ration”(戰地食品)。
這批日本水兵最後回到布因,向長官報告了這件事。長官聽說以後極為氣憤,說了一句:“八嘎的美國人,真是富有。”
重巡最上的艦橋被直接命中,艦長藤間良大佐以下,副長、航海長、水雷長、通信長全員戰死,舵機被打壞,最上成了一艘在海上漂浮的幽靈船。後來是炮術長和幾個兵曹想法子切換到了人工操舵,才以很慢的速度向南移動,離開了美軍的火力圈。
經常有人說“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其實覆巢之下有時就有完卵。這樣的炮火對於時雨來說和一次覆巢也差不多,但是能夠和雪風齊名的時雨確有過人之處。在那樣彈如雨下的烈火地獄裏轉了一圈,時雨愣還就是基本完整的,隻是後甲板上中了一顆重巡打來的20公分炮彈穿透了重油油箱。但那顆炮彈是顆啞彈,除了震壞了舵機,一時時雨像被點中了穴位一樣動彈不得,別的災禍什麼都沒有。時雨接換到備用舵機之後,搖搖晃晃地才開始後撤了。
二百三十三
半小時以後,誌摩艦隊來了。輕巡阿武隈已經被美國魚雷艇親近了一下,掉隊在後麵了,走在最前麵的是重巡那智,接下來是足柄、潮、霞、曙和不知火。
剛進蘇裏高海峽,就看到斷成兩截還在著火的扶桑,接下來也是熊熊燃燒著的最上。這時候雷達說發現了敵艦隊,那智和足柄趕快右轉,各打出了8枚魚雷,打出去才知道那不是艦隊,是海島。
誌摩清英估量了一下形勢,決定退卻。可是那智在轉彎時又撞到最上身上去了,艦首嚴重受損。那智艦長鹿岡圓平大佐雖然是海大32期首席軍刀組,但不太會開船,他以為最上在停著,其實最上還在動,慢了點,隻有9節的速度,不注意還真不知道。
這時候最上的大喇叭響了:“本艦舵機損壞,艦長、副長、航海長全部戰死,現在先任將校是炮術長,操艦不精,給您添麻煩了。”整個“對不起,硌了您的腳”的日本版。
被這麼撞了一下,最上倒是真不能動了。被誌摩艦隊的曙擊沉,這樣整個西村艦隊就剩下了一艘時雨。而美國人在蘇裏高海峽就隻損失了一艘魚雷艇,傷亡50人,和日本人相比,也就是被擦了一下。
按照美國人對誌摩中將的評價就是:“他把第五艦隊帶進了蘇裏高海峽,又把第五艦隊帶出了蘇裏高海峽,隻不過進出口是同一個。”
進攻萊特灣的第一支隊伍還沒有穿過蘇裏高海峽就完蛋了。
小澤治三郎的足跡
你不來找我,我去找你,小澤治三郎在進入太平洋以後,一直在派飛機四處偵察尋找哈爾西,但一直就是沒有找到。雖然現在日本飛機上也裝備了雷達,但是機載型的質量比艦用型更差,當時的日本還不是什麼電子王國,真空管本來就不過關,要求更加嚴格的機載性零件就更加過不了關了。就算是在天上能夠工作的雷達,其有效判定距離也隻有30公裏。要知道訓練有素的觀察員肉眼也能看到30公裏的,所以很少聽到日本飛機的機載雷達比觀察員更早發現了什麼的新聞,基本上都是靠肉眼。
而且這種偵察損失巨大,每天派出去的9架偵察機,能回來的不到三分之二,不是撞上了美軍溜子被人家打下來了,就是自己擺了烏龍,要麼回來找不到自己的艦隊了,要麼找到了降不下來。
而對於小澤治三郎來說,這些就算是不能著艦的飛行員也是寶貴的戰鬥力,如果哈爾西就是發現不了他,反而消滅了栗田艦隊的話,他小澤就要擔負起攻擊萊特灣的重任,就要指望這些菜鳥飛行員了。
10月24日,小澤豁出去了,起飛了10架飛機去偵察,幾小時後終於有一架找到了謝爾曼群。中午過後,小澤起飛了76架飛機前往攻擊謝爾曼群。基本上,這些出擊的飛行員當然是有去無回的,但也是“基本上”而已,既然不是特攻,總有人能活下來。小澤讓活下來的飛行員們不要回母艦,直接去菲律賓呂宋島的尼科爾斯基地降落。
其實整個太平洋戰爭期間,美國海軍偵察機的戰績也是平平,反正人家有雷達,有VT信管,偵察機是不是能弄回來情報也不在乎。這次也是和馬裏亞納海戰一樣,遲遲找不到應該出動的日本航母艦隊,一直到24日傍晚,才找到正在朝西南方向運動的小澤艦隊。
雖然也有部下指出,日軍的主力應該是正在向聖貝納迪諾海峽運動的戰列艦隊,這支航母艦隊說不定是日本人放出來的誘餌艦隊。但這種奇談怪論在鬥牛狗麵前完全沒有市場,鬥牛狗大手一揮,於是大家一起去,大小12艘各種航母的大約600架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