紳士們看了這對聯,心中十分氣惱。但當知道是麥為儀寫的時,誰都不敢說什麼。
可麥為儀還沒過癮。他弄來一條狗,把它拉到齋棚邊殺了。這一下鄉紳們似乎抓住了他的把柄,以他殺狗破齋為名,把麥為儀綁送到了縣衙,控告他犯了三大罪狀:貢生殺狗犯王法,寫對聯汙辱神明,殺生破壞了齋戒。他們還給了縣官一些賄賂,縣官就開始審麥為儀:“你知罪嗎?”麥為儀卻說:
“老爺,我何罪之有?難道大人沒有讀過宋人寫的《三字經》嗎?書中說,‘馬牛羊,雞犬豕,皆六畜,人所食。’古代聖賢之人尚且這樣講,我吃狗肉隻是照樣做而已,又犯了什麼罪呢?今天那鄉紳們在康王大元帥那裏擺酒設宴,既不給元帥留上位,也不請大人首席作陪,這班鄉紳才汙辱神明,看不起大人呢。”這一番話,說得縣官、鄉紳們啞口無言,不知所措。麥為儀又繼續道:
“我吃狗肉汙辱神明,可那康王卻吃人肉呢。康王的母親徐氏死後,就被康王吃了。因吃得太飽,肚子發脹才變得青麵獠牙,而且可憎。這是《封神榜》
裏說的,而為此,玉皇封他為‘道果無漏真君’,讓百姓敬為神仙。我吃吃狗肉又有什麼關係?”這一下,鄉紳、縣官徹底地崩潰了,當即宣布退堂。
有一年大旱,當地鄉紳趁機向農民大肆搜刮,在城隍廟設壇求雨,晚上演戲作樂。那天,數百名百姓露天求雨,道士僧尼裝模作樣,鄉紳們拿了贓錢也裝作虔誠,假惺惺跪地求雨。可一連求了七七四十九天,天上一滴雨未下。為了揭露鄉紳用此種方法來騙取老百姓的錢財,麥為儀又寫了一副對聯,貼在城隍廟的大門旁:
野道鬼僧拜散風雲雷雨;貪官汙吏求出日月星辰。
百姓見了拍手稱快,那幫貪官汙吏卻隻能幹瞪跟,一點辦法都沒有。
老工人改聯鬥“四人幫”
1976年,周恩來總理去世,人民悲痛萬分。但“四人幫”一夥卻趁機四處活動,製造輿論,妄圖篡黨奪權。
在上海的南京路上,有天夜裏,“四人幫”的爪牙刷了這麼一條大標語:
強烈要求張春橋當總理!標語的字很大,一張白紙上隻寫一個字。人們一看,氣得肺都快要炸了。要把標語撕掉在當時是不可能的。怎麼辦呢?總不能眼睜睜地叫壞家夥的賊心得逞啊!這時,隻見一個老工人走向前去,把糨糊未幹的標語中的“張春橋”三字揭下來移到最前邊,將標語的次序稍作調整。其他人見了,都高興地笑了起來。這樣,在第二天的南京路上,便出現了這樣一條標語:
張春橋強烈要求當總理!
據說“四人幫”的爪牙很快就把這條標語覆蓋掉了。但老工人改標語的故事卻不脛而走,被人們津津樂道。
南北中東西清朝乾隆五十三年,大火燒光了工部衙門,工部尚書金士鬆親自監工,建造新的工部衙門。一天,群臣議事過後,大家聚在一起閑聊天。
一位說:“這工部,所主皆水利工程之事,不妨稱為水部。”
另一位說:“其實早有人稱水部了。有趣的是,水可以滅火,而這次,卻是大火燒掉了水部。”
大才子紀曉嵐說:“我這裏有個上聯,請各位大人對。”待他緩緩說出後,眾人誰也對不上。
水部火災,金司空大興土木;司空,本來是漢代官製,與司徒、司馬合稱“三公”,清代常稱工部尚書為司空。因此,出句所說的,全是實事,對句也不能虛構。
其實,紀曉嵐也正在想下聯。正巧,進來一位內閣中書。此人是南方人,長得身高體壯,常說自己是“南人北相”。紀曉嵐一擊掌說“有了”,走到中書麵前,拍拍他的肩膀說:“正在對句,隻好借你一用,請不要在意。”於是,他吟出下聯:南人北相,中書令什麼東西。
以“南北中東西”對上聯的“水火金土木”,真是天造地設的妙對。
紀曉嵐為亡妻作聯紀曉嵐的夫人過世,乾隆皇帝命令侍衛致祭禮。紀曉嵐謝過皇恩之後,乾隆皇帝問紀曉嵐:“你有‘文豪’的美譽,如今你夫人去世,而且你們又感情深厚,那麼你寫給夫人的悼亡之作,想必多有佳作。”
紀曉嵐回答說:“微臣現在年老力衰,各種疾病更相侵襲,現在的文字功力也是日漸頹唐,已經難以上得了場麵了。但是,六十多年的結發夫妻,喪妻之痛,又怎麼會停止呢!所以,我隻抄襲古人的老話,用來敷衍塞責。”說完之後,紀曉嵐朗誦了《蘭亭序》中的一節內容,即從“夫人之相與,俯仰一世”到“死生亦大矣,豈不痛哉”。
乾隆皇帝聽後,大為驚奇,說道:“王羲之的《蘭亭序》隻被你將‘夫人’
的‘夫’字改作‘如’字,便是一段哭妻的祭文。你真是太善於使用藍本了!”
石達開改剃頭鋪聯太平天國翼王石達開,有一個原是剃頭匠的部將李文彩。在太平軍起義之前,李文彩在廣西省的貴縣開了一個剃頭鋪,作為交結豪傑誌士的聯絡點,在此宣傳革命,組織起義。太平天國早期領導人之一的馮雲山,曾為這個剃頭鋪擬過一副對聯:
磨礪以須,天下有頭皆可剃;及鋒而試,世間妙手等閑看。這副對聯,和一般的剃頭鋪對聯完全不同,它表達了太平天國革命者的革命思想和偉大抱負,但石達開見了,覺得不夠鮮明,上下兩聯都有些頭重腳輕,語勢太平。於是把這副對聯改為:
磨礪以須,問天下頭顱有幾;及鋒而試,看老夫手段何如。
他借題賦誌,抒發革命豪情,把上下兩聯都改用激問的語氣,鮮明地表現了革命者的豪邁氣概和樂觀精神。
粗毛野獸石先生蒲鬆齡在鄉裏因才氣著名,有位石姓鄉紳,不服氣他的才學,總想與他一比高低。某天,兩人碰到一起。石鄉紳看見一隻小雞死在磚牆後麵,便出個上聯難為蒲鬆齡:
細羽家禽磚後死;蒲鬆齡一聽,這是糟蹋我這年輕人呀!我也得給他點顏色看。他裝作無能的樣子說:“我不會對對子。既然鄉紳逼著我對,我就一個字一個字地對著看,請鄉紳幫我一字一字記錄下來,要不,過後我自己也忘了。”石鄉紳差點樂出聲來:一個字一個字地對,說不定出什麼洋相呢!他滿口答應下來。蒲鬆齡大智若愚,一本正經地說,石鄉紳幸災樂禍,一本正經地記:
“粗對細,行嗎?”“行。”記個“粗”。
“毛對羽,行嗎?”“行。”記個“毛”。
“野對家,行嗎?”“行。”記個“野”。
“獸對禽,行嗎?”“行。”記個“獸”。
“石對磚,行嗎?”“行。”記個“石”。
“先對後,行嗎?”“行。”記個“先”。“生對死,行嗎?”“行。”記個“生”。
“完了,你念念。”
石鄉紳拿過來就念:
粗毛野獸石先生。
剛念完,發現這是用“先生”與“鄉紳”的諧音糟蹋自己,頓時麵紅耳赤,自認晦氣。從此,再也不敢與蒲鬆齡比高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