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心中沒來由地煩躁,最終還是對他妥協,“好,這次便依你,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謝謝你,浮光。”公子易彎了彎唇,很溫吞的笑,落在人眼裏,一點起伏都沒有。
浮光什麼也沒有說,但是眼底的陰鬱明顯揮去了不少。
九品香就在附近,她們這行人氣氛詭異,一落座,小二就哆哆嗦嗦地上酒,上菜,兩句話都不敢多說。
公子易舉起酒杯,恭謹地說,“我敬兩位姑娘一杯。”
浮光見狀,忙搶過了他手中的酒杯,嚴肅地說,“你身體不好,你的酒我來替你喝。”
公子易臉上浮起為難,“哪有這種待客的道理?會怠慢她們的。”
浮光強忍著不快,“她們根本不值得你上心。”
梅華妝出麵規勸道,“還是不要讓家主為難,這酒我們也喝不慣。”
浮光眸色森冷,“喝不慣你們來此做什麼?”
“抱歉了,現在我們也該走了,夜裏回去不太安全。”
這酒局橫豎是進行不下去了,梅華妝遂起身,拉著殷玖就走出了酒樓。
公子易無奈地揉了揉她的額頭,“你看你啊!都把人家嚇走了。”
浮光撇嘴,“我就是看她不順眼。”
“隨我回去吧,天快要黑了。”
繼而,她不知想到什麼,一下止住了腳步,看向公子易,“哥哥,說來你身邊那位門客呢?我有好一陣沒有見到了。”
若幹個月前,公子易身邊曾出現了一個來曆不明的門客,他生性善良,將那人收留了下來,但是浮光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她認為來曆不明即是別有用心之輩,可是,她還來不及偷偷地處理掉他,他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公子易眸光隱約一抖,“說來也是,我也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他了,等過幾日再派人去尋找他吧!”
……
出來後的殷玖麵上重重疑惑,她小聲地說,“為什麼不借這個好機會,和公子易套近乎,這樣以後去司徒家也方便多了。”
梅華妝擰眉,神色不明,“機會還有很多,但是現在得罪浮光很不劃算,我還不想找死,你沒有看見浮光那眼神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剝。”
殷玖抓了把頭皮,難以理解,“他們真是兄妹嗎,這怎麼看都很違和啊。”
即使是親兄妹,也不至於這麼親密無間,何況他們還不是親兄妹。
蓮姬曾告訴過她,公子易是司徒夫人未嫁之前的外姓子,和司徒家沒有一點血脈關係,自從司徒夫人在這一家有了一些地位後,才把他接過來,可誰知後宅陰私事太多,他還年幼,就在她們的禍害下,落下一身的毛病,那位夫人原本想為他安上司徒姓,也被家族處處為難,夫人也因此鬱鬱而終,人人都說他是個卑微鄙陋的人,圖的不過是司徒家的權勢,他雖還處於這偌大的家族裏,但活得還不如一條狗,還是後來浮光上位,懲治了所有的人,並將公子易捧上了天,他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而浮光到底為何會對他如此親厚,卻從沒有一個人知道,不管是司徒家的內部的,還是外界的消息,都沒有一個是貼切的。
浮光對他到底有什麼看法,難道她是用他偽裝成所謂的弱點,來迷惑世人嗎?
她終是苦思而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