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地上爬起來,從懷中取出一盒藥粉,拿著藥粉,就要為她傷藥。
那個地方畢竟太過私密了。
梅華妝忙將他扯住,露出的神情比方才還凶惡,“你有沒有搞錯?你的任性妄為遲早會害死你自己的。”
他卻不以為然,“你不是也把我脫光了好幾次,為什麼你連上藥這種事都不讓我來?”
梅華妝額角青筋一繃,“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別?”
“可我一直都把塵寰當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啊!”
梅華妝繼續踹了他一腳,這次他眼疾手快,扣住她的雙足,再也不放。
梅華妝被他孟浪的動作一嚇,她開始死命地掙紮,“我的傷口我自己會處理,不用你多管閑事。”
“那我現在偏偏就要多管閑事了,反正你方才也多管了我的閑事。”
他的大力,硬是讓她半點都掙脫不了。
梅華妝滿臉發青,“前麵就是雷區,你再多往前走一步,試一試?”
璽夜一下鬆了手,她驚魂不定,又被他抱起,他扶著她的腰,整個人都貼在她身上,那冰冷的氣息中似乎蒸騰起了一股難言的熱氣,他求饒道,“我知錯了,你能不生我的氣嗎?”
他的聲音柔軟,像是一團棉花,她若對他發脾氣,仿佛都是犯了極大的錯誤。
“鬆手!”
她要推開他,他摟得愈緊,“讓我抱抱你,猶記得那一天你也是這樣抱著我的,大概人類就是以這種方式來給別人關懷,其實那一天我很開心,我還是第一次那麼開心呢。”
“真的,以後不要再受傷了,你怎麼總是那麼不愛惜自己,你不知疼痛,我倒是為你感到痛了。”
梅華妝放下了手,全身如被抽空,她澀澀地說道,“呆子。”
她的唇角就那樣不經意地彎起,“我以前都以為奴隸要對主人盡忠盡責,從來都不知道奴隸對於主人來說,也是一種責任。”
璽夜打趣道,“你把我當成自己的責任了嗎?”
梅華妝口風死硬,寧死都不肯承認,“你在我眼裏,正還什麼都不是。”
他哼了哼,像是個鬧氣的孩子,“我才不信,塵寰明明很在意我的,唔……這傷口就是證明。”
梅華妝再度慍怒,“我真想一耳光抽死你,害我能受傷不說,還能理直氣壯地說出各種歪理。”
璽夜捧過她的臉,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深情而迷茫,“這是我最後一次和你說對不起,以後就讓我來全心全意地保護你吧!”
梅華妝深吸了口氣,呼吸裏好似藏著一把銳利的刀,她頓覺痛苦,許久之後,她平複下心中的動蕩不安,頓時對他惡語相向,“你再跟我毛少毛腳的,小心我砍了你的狗頭。”
他迷離了眼,“頭在這裏,你自己來砍。”
梅華妝字正腔圓,吐出一個“滾!”字。
璽夜笑著起身,梅華妝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他披好了一件衣服,躍下了窗台,身形越行越遠,直至消失在了她的視線盡頭。
今夜,他前所未有的迷茫,她的複雜蘊滿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