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掂量手裏的錢袋,這點錢確實太少了,對阿右道:“問問他們身上有沒有錢貝了,沒有回去拿……否則……明天我就不進王宮了!”最後不忘威脅一句。阿右看看我,又看看台上的奴隸,估計猜到我要做什麼,轉了身,去跟另外那六個人商量。
那六個人不似阿左阿右是奴隸,他們都是有蘇族人,等阿右把我的話說了,竟沒有爽快的直接掏錢,而是擠到我身邊,可我在他開口前就先一步堵住他的嘴:“別以為到了朝歌我就一定會進王宮,進了王宮也不代表有蘇就安全了!”他看著我,嘴唇動了動,最後到一邊跟其他人湊錢去了。
最後到我手裏的錢貝,我估摸了一下,至少能把台上的女奴給買了。這時代,女奴的境遇應該更慘吧。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台上又賣了兩個男奴,下麵又是個女的,那……那是東旭?!麵紗並未遮住我的眼睛,我還是把它向下拉了拉,確實是東旭!崇侯虎這個家夥竟然把東旭又給賣了?!
“東旭!東旭!”我不敢叫的太大聲,可是這小丫頭怎麼回事,眼神空洞洞的,好像根本沒聽見我在叫她,旁的人已經在出價了,我生怕又遲了一步,脫口喊道:“十五朋!”台上那大漢笑眯眯地望著我:“看來姑娘急等著人用啊!”我沒接話,又叫了聲東旭,這孩子才慢悠悠地轉過頭來,眼睛明明亮了一下,她明明認出我來了,怎麼又把頭轉了過去?
有個年齡可以做東旭爺爺的老頭跟我叫價,我怎麼能讓東旭到這種人手中,一狠心,又加了十朋,買下了東旭。台上的大漢像個妓院龜奴般眉開眼笑的接過錢貝,把拴著東旭的繩子的一頭交到我手中,我忙讓阿左阿右幫忙解開了東旭。
“東旭,東旭……怎麼了,我是朝歌啊……?”我搖著她的肩膀,她卻始終不看我。“你怎麼會在這?是不是崇侯虎把你給賣了?崇侯虎他……”聽到崇侯虎的名字,東旭的眼光好似終於找到了焦點,她定定地看著我,我被她看的有點發毛,難道,崇侯虎死了不成?
“你為什麼要離開主人?”她一開口竟是這句話,然後不斷重複著,“你為什麼要離開主人?”我見她精神似乎有些不正常,正想帶她回驛館,一抬頭望見台上還有好些個可憐人,心裏一軟,對阿左吩咐道:“阿左,你帶她回去,沐浴後弄點東西給她吃。”阿左頗為為難的望著我,我知她在擔心什麼,“她是我的朋友,我不會丟下她逃的。再說,還有他們在。”我指了指四散在身邊的有蘇人。最終阿左在和一個有蘇人耳語幾句之後,扶著東旭出了人群。
而這時我身邊的人們已經不再把視線專注在台上了,開始仔細打量起我來,我聽見人們在竊竊私語,可是我現在是不得不“拋頭露麵”,若是交給那些有蘇人,他們會乖乖地為我買奴隸才怪。
現在台上賣的是個七八歲的少年,滿臉的髒汙,大大的眼睛卻很是清澈,倔強著昂著頭,仿佛他不是正被拍賣的奴隸,而是一個檢閱下人的少爺。“大家別看他年紀小,這個可是我台上要價最貴的一個,底價十五朋!他可是會識文的,長得可是……”他一隻大手粗魯的住孩子的頭,另一隻在他臉上抹了一把,“大家看清了,長得可不是一般漂亮!”
這大漢說的一點都不假,這男童瓜子臉,大眼睛、紅豔的小嘴唇再配上白皙的皮膚,如果帶上一頂假發,絕對就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我手中的錢袋好像又開始不安分起來,聽到別人已經“十五朋”“十六朋”的喊,終於也加入進去!
“十六朋,還是賣給我吧!”這些大男人看見一個漂亮的小男孩就想買回去,誰知到幹什麼齷齪事?我都不敢深想。阿右在旁拉著我的手提醒我:“姑娘,你要是看見一個買一個,這錢貝又會不夠的!”
我看看台麵上那眼神倔強的小男孩,對阿右道:“再買這一個!”不知為何,看到這男童小小年紀麵對這種場麵卻總是高昂著頭,我就很想把這個孩子置於自己的羽翼下,即使,我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我出二十朋。”有個霸氣的聲音蓋住了場下的嘈雜之聲,“二……十一!”我加價,並在人群裏尋找著,這誰啊,跟本小姐過不去?
“二十五。”這聲音帶著些戲謔,我終於找到這聲音的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