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宇虹呢?
宇虹又會怎樣?她是否發現了探子,並隨即跟蹤?
一切都情況未明。
卓宇峰的心便懸懸的。
船家似乎熟門熟路,小艇馳在黑黝黝的河湧,如馳在寬闊的江麵,一路居然沒碰沒撞一下。
到了大東山竹林,卓宇峰便見到了趙青陽、秦兆億、周豐毅、陳重義、古陽和程德厚。而邢尚誌、方天覺、劉超武、伍雲、陸笙他們,竟還沒見蹤影。
“尚誌他們怎麼還沒來?”他不由問趙青陽。趙青陽溫和地看了他一眼,胸有成竹地道,“會來的。聽,他們來了。”
話音剛落,邢尚誌他們從不同的方向,朝竹林這邊走來。卓宇峰這才深感趙青陽的遠見。原來,趙青陽對每一個人來的線路,都精心作了安排,不但每人不同,而且都是極其隱蔽的,輕易不會被發現。
看看人來齊了,趙青陽方道,“今晚請各位到這裏集合,不是我故作高深,而是,我們每個人的家,都經已被人監視,我們稍有動作,他們都會一清二楚,及時組織攻擊。故而,我才要各位先散,後聚,使他們摸不著頭腦。”
“趙園主真是高見。”劉超武道。
趙青陽淡淡一笑,說,“現在時間比較緊逼,不是講奉承的時候。我就說說我的計劃吧。據我們的線報,今晚峨嵋、華山、衡山、崆峒四派繼續聯手,目標是伍雲、陸笙。洞庭、魅魑穀兩門,打算拿下程德厚。”
“我們呢?”邢尚誌急問。
趙青陽望了他一眼,道,“你們三位嘛,據說還有更高的人對付你們。具體是何方神聖,我們也搞不清楚。所以,我們還是有被動的地方的。”
邢尚誌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又問,“那你們四園和雙龍呢?”
趙青陽緩緩道,“至於我們嘛,他們是牽而不打,隻要纏住我們,不讓我們出手相助,他們就已達到目的。”
“那我們的家人怎麼辦?”伍雲顯得有點慌亂。趙青陽朝他擺擺手,“你放心,我早已料到這點。因為他們的目標是你們,而不是你們的家人。我要你們大大咧咧地走出家門,就是要讓他們看到,而讓你們先到酒樓,也是使他們誤認為你們是去赴宴,遲早要回家的。”
“可我們都不在酒樓了呀?”陸笙道。
“正因如此,所以我才說時間緊逼,我必須跟他們打一個時間差。”趙青陽道,“就是說,趁他們一時摸不著頭腦的時候,我們先下手。”
“啊,原來是這樣。”陸笙他們不由鬆了口氣。
趙青陽又道,“依我的推算,峨嵋等四派已經出動。洞庭的也已經起程。魅魑穀的八笑自恃功夫了得,肯定會慢走一步。”
“就是說,我們要打魅魑穀的八笑?”程德厚不由問。
“沒錯。”趙青陽話語堅定。
“太好了。今晚我一定要為我的兄弟報仇。”程德厚高興道。
趙青陽掃了一眼大家,即道,“閑話少說,我們這就出發。”
“哈哈哈,此時還想走,恐怕太晚了吧?”
話音未落,已一陣竹梢嗦嗦,突然飛下幾個人來。
卓宇峰定眼一看,不由大驚,來人當中,居然有一個就是送他來的船家。“船家”也看到他,便拱手道,“卓先生不用驚,江湖上行事,總是真真假假的。就像你們下棋,總是會走得虛虛實實一樣,這才能迷惑對方,讓對方無從下手。”
“請問閣下是?”卓宇峰定回神,也拱手相問。
“我嘛,小卒一隻,不過是南海蓮花島的小島主而已,虛名善為。”善為說罷,手往臉上一抹,黝黑的臉居然變得白白淨淨。
趙青陽輕“哼”了一聲,盯著善為道,“你就是江湖中傳說的奪命鬼白善為吧?”
“正是。”白善為爽脆地答。
卓宇峰發現伍雲他們神色驚惶,好像真遇到鬼似的。
“就是你當年徒手滅了佛山南拳門的?”趙青陽逼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白善為得意地道。
“是的話,你今天就要留下些東西來祭祭我那裏麵的棋友了。”趙青陽平和地道,好像不是生死決鬥在即,而是跟朋友聊天似的。白善為“哈哈”一笑,“你別想著我,你還是多擔心你這些朋友的家人吧。”
伍雲他們聞言,不由臉色大變,目光都懷疑地投在趙青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