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刻骨無非兒女事(1)(2 / 3)

普通男人都有征服欲,他們會喜歡“柔弱一點的女人”,小鳥依人,可隻有控製狂,才能精確品鑒其中的美味。天籟啊!除了這,什麼都不對味,什麼都是贗品。

普通男人都有噬血傾向,他們會喜歡“那一點傷痕”,歌盡桃花扇底風。可隻有虐待狂,才能精確品鑒其中的美味。天籟啊!除了這,什麼都乏味,什麼都是枯蠟。

隻愛一件事、隻想一件事、生命中唯一的光。從這種角度來說,所有的藝術家首先必須是變態,他們的藝術要奉在他們的生命之上。區別隻是,你的獻身,是消耗自己、成就了別人的享受,還是消耗別人、成就了你自己的享受。

——說到太監,是的,他們因為少了件什麼,被剝奪了什麼,於是更有條件專心在其他的事物上,以至於專注成變態一枚。

這幾個掌書太監裏,確實有人專門能調出特別的礬青色、有人能刻出惟妙惟肖的木人兒、有人潛進水裏不到窒息就不肯上來、還有人一拿起炒菜勺就心無旁騖。但是不,他們都不是色情狂。王陽自己是這方麵的色光,他不樂意看見其他雄性動物——哪怕每了下梢的雄性動物——在他身邊展現如此精到的眼光。對於太監,他是經過觀察與挑選的。

所以這些太監完全無法理解王陽出於什麼心理撲到他們之間,親手抓住如煙,像老虎咬住肉、蚊子吮住血、鳳凰叼住了竹實[ 傳說鳳凰僅食用竹實。]。如果真的把這女孩子的頭一口咬掉,他們或許還理解一點,想王上可能是氣得厲害。可是王上……王上把她抱進禦書房去了?

別說女人們,連頂頂得寵的大臣們輕易都不得奉召入內的禦書房呀!

王陽實在是多走幾步路另找個房間都忍不住了。

欲望,他已經壓抑了一會兒,從座椅、到窗台,從窗台到門口,再壓抑就沒有必要了。為了自己的原則也沒有必要。一個人如果必須要跟自己鬥爭的話,原則難道鬥得過欲望?

王咬著牙跟如煙的鬥篷作鬥爭。

扣子,真難解!女人的盤花扣怎麼這麼難解!尤其是著急的時候。王想以後他必須命令宮裏女人的衣服都改個樣式,不準再用扣子了,什麼衣服上什麼扣子都不準用!隻能用帶子,對,打個最普通的蝴蝶結,一拉就能拉散開的那種。哪怕當時他不想做,隻是想飽個眼福呢!對,那麼一拉……

如煙努著嘴跟王爭鬥:“不行,我怕!”

“怕什麼?”王可喘上粗氣了。

“連你都不能保護我!我做了個噩夢,跑來……我根本就不該跑來的!”如煙噙著露樣花淚,跟他解釋,她怎麼做了個噩夢,急得披個鬥篷就跑來找他,鬥篷袋子裏有以前抓著玩的一把珠子,她就扔了。

“怎麼睡著沒穿衣服嗎?”王這可就淫笑了。

“不穿,就不穿!”如煙張牙舞爪,“你不關心我。你都不問我怕什麼!”

新新!有人需要王的關心?好像她真有資格叫王關心似的!在供玩賞之外……王聲音柔和了一點:“怕什麼?”

於是如煙告訴他,她的夢。她夢見一群螞蟻跟她的鞋子爭吵、而後跟她的衣裳爭吵、而後竟然跟她本人爭吵起來,為了叫她給踩死的它們償命是怎麼著,她在夢裏就跟它們幹了起來,夢醒後也抄起一把匕首。

“償命!”如煙惡狠狠的,“我管它們是不是委屈、我管我自己夠不夠賢淑,反正誰敢碰我我就給他一刀,鬥不過我就給自己一刀——哎喲!”

王陽摘下壁上佩劍來對付如煙的衣扣,如煙一躲,把奏折車子撞翻了。

王喜歡她黑眼睛裏惡狠狠的神情、喜歡她膽大妄為的閃躲。他到底在滿地奏折裏摁倒她剝開她辦了她,蒙汙的奏折令他的快感倍增,仿佛六十萬軍裏取了上將首級、並且屠了城。

一天後,王陽叫人給關家帶了個暗示,叫他們讓那戲子頂罪,這人命案就算跟關鎮波撇清了。葉締再橫,畢竟腦袋太蠢,查不清頂包計的。民間一直以來都還覺得關家是良將忠臣,隻要善加引導輿論,必不會為了一個淫婦的死活盯關家到底。關家的世子、王法的臉麵,全都顧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