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嫻嬌笑了一聲,把張小龍的手拉到了自己的大腿上說:“小龍,你別生氣呀,我和你開玩笑的,其實,我喜歡你老實,不會玩陰謀詭計,這一點對我來說足夠了。小龍——”
張小龍感覺到了宋文嫻的體溫,他仿佛聞到了宋文嫻女性身體散發出的迷人的氣味,他的手在宋文嫻的引導下撫摸著宋文嫻短裙下光潔的大腿,一直接到她的大腿根部。宋文嫻的嘴唇不由自主地湊上去,和張小龍的嘴唇貼在了一起,在昏暗的燈光下熱吻起來。
張小龍的內心更加忐忑不安了,他有所顧忌地想停下來,可他無法抑製自己亢奮的激情,宋文嫻的身體在熱吻中微微顫動著,猶如風中的花朵,更讓張小龍欲罷不能,在他的心目中,這就是愛情。
張小龍和宋文嫻在淩晨二點離開了西岸酒吧。
走出西岸酒吧,涼風拂麵。張小龍想回學校去,宋文嫻挽著他的胳膊,嬌軟地說:“這麼晚了,還回去幹嗎,你就不想和我在一起?”張小龍聽了她這充滿暗示的話,臉紅心跳:“想,想和你在一起!”於是,他們就打了個出租車,朝宋文嫻的住處而去。
宋文嫻說她不喜歡住在學校裏,一直在外麵租房子住,因為這樣自由。出租車停在了七夕街4號樓旁的路邊停了下來。宋文嫻和張小龍下了車。張小龍心裏還是忐忑不安,借著酒勁,他才下決心和宋文嫻上樓。
七夕街上冷冷清清,隻有一個高大壯實的環衛工人在掃馬路。
張小龍突然看到不遠處的一棵梧桐樹下,站著一個穿紅色吊帶裙的女人,她懷裏抱著一隻白色小狗,小白狗的眼睛閃著綠光。
風吹得梧桐樹上的黃葉嘩嘩作響。
張小龍怔住了,宋文嫻拉了他一把:“走呀,傻站在那裏幹什麼!”
張小龍說:“你看到那棵梧桐樹下站著一個抱著小白狗的女人嗎?”
宋文嫻朝張小龍指的方向看過去,的確看到了那個女人,宋文嫻說:“走吧,有什麼好看的,這樣的怨婦太多了,也許是老公不在家,想男人想瘋了,抱著狗出來吹吹風的吧!”
張小龍說:“可我覺得她十分異常!”
宋文嫻拉起他就走:“我看你也十分異常!”
張小龍和宋文嫻走進4號樓後,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個女人淒涼的哭聲。
18
西岸酒吧的某個角落裏,方達明抽著煙,看著張小龍和宋文嫻走出了酒吧的門,他的眼睛裏閃爍著藍色的火苗。方達明其實一直都在關注著他們,他的目光整個晚上都在宋文嫻妖豔的臉上遊餘,他弄不清楚宋文嫻的身份,可以肯定的是,這樣的女孩子在西岸酒吧裏十分常見。方達明看到他們親昵的樣子,心裏就隱隱作痛,就會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兩個和西岸酒吧有關的女人。這兩個女人在他的生命裏占有相當重要的位置。那兩個女人現在都不在他身邊,方達明的內心惆悵極了。
兩個女人中的一個女人是他在西岸酒吧裏認識的。
一年前的某個晚上,酒吧快打烊了,來了個穿圓領上鑲著蕾絲花邊白襯衫和白色長褲的女人。女人長得很美,卻顯得很冷,特別是那雙眼睛,透出對一切都不信任的光芒,這使她顯得孤傲。
她要了一杯紅酒,獨自地喝著。
方達明坐在那個角落裏,思考著什麼問題,他碰到了很大的難題。
酒吧裏隻有幾個人散落在各處。女人的目光朝方達明瞟過來,停在了他的臉上。方達明也注意到了她,不過,他沒有什麼反應,酒吧裏什麼樣的女人都有,他不可能都對她們產生什麼念頭。
方達明點燃了一根煙。
女人突然端著酒杯走過來,坐在他對麵。
女人說:“我能夠請你喝一杯嗎?”
方達明笑笑:“謝謝,我不喝酒!”
他多年來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碰到再煩惱的事情,也會做出一副臨危不亂的樣子。
女人抿了一口酒說:“他也不喝酒!”
方達明說:“他是誰?”
女人說:“是我以前的男朋友,你和他長得很像,他也像你一樣有雙無辜的眼睛,平靜的麵容。我看到你第一眼時,我以為你就是他,所以我就過來了。結果不是,他早就去了美國,也許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方達明就和她交談起來。其實她並不善言談,說的話支離破碎。她一杯一杯地喝著,直到微醉。
最後,女人要買單,方達明製止了她:“還是我來買吧!”
女人說:“為什麼?”
方達明說:“因為我是這個酒吧的老板,也許也幹不長了,能夠為你這樣的美女買一次單,也是我的榮幸!”
女人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齒:“你有困難?”
方達明說:“是的,我是個賭徒,欠了一屁股的賭債,這個酒吧也可能被債主收走!”
女人說:“你很坦誠,像他一樣。”
方達明說:“他是誰?”
女人說:“是我以前的男朋友,你問過同樣的問題。”
方達明拍了自己的腦袋一下,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