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說:“你今夜敢把我帶回家嗎?”
方達明說:“不敢!”
女人說:“為什麼?”
方達明說:“我對你不了解。”
女人說:“是呀,我對你也不了解,不過我想了解你!”
……
方達明輕微地歎了口氣。這時酒吧裏的女主管走了過來,對他說:“方總,那天晚上酒吧裏的事情在員工中間傳得很厲害,你看怎麼辦?”
方達明平靜地說:“你看著辦吧,我最近比較煩,很多事情不想管,也不想過問。”
女主管的眼神迷亂:“方總,我能幫你做些什麼嗎?看你這樣,我心疼!”
方達明說:“都是個人的私事,你沒有辦法幫我的,謝謝你!”
女主管說:“方總,你要多注意身體呀!”
方達明微笑地點了點頭:“對了,以後打烊後,留些膽子大些的人在酒吧裏值班。”
女主管說:“明白。”
女主管走後,方達明想,這是個好姑娘,為他的酒吧盡心盡責,對他也很關心,還有種說不出來的意味。他不敢深想,如果沒有那兩個女人,也許他會考慮對女主管發生些什麼曖昧的事情。他想,酒吧裏打烊後發生的那些恐怖事情最好不要再發生了。方達明已經經不起折騰了,別看他表麵上若無其事,其實,他的內心時刻都有可能產生排山倒海的風暴。
方達明走出了酒吧,獨自來到了赤板河邊。他點燃了一根煙,夜風吹拂過來,他感覺到了寒意。抽完那支煙,他把煙頭朝河麵上彈了出去,煙頭像一顆流星落到了河水裏,無聲無息。他來到了西岸酒吧外麵的路邊,打開了那輛銀灰色的馬自達轎車的車門,鑽進車裏,開著車朝鳳新路方向疾馳而去。
19
淩晨4點左右,陳姨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她披衣起床,來到客廳裏,打電話來的是胡冰心,胡冰心的聲音十分疲憊:“陳姨,子楠沒事吧,晚上有沒有大喊大叫?”
陳姨說:“胡小姐,子楠一個晚上都很安靜,你放心吧!你怎麼沒有睡覺?”
胡冰心說:“子楠沒事就好,唉,我又失眠了。”
陳姨說:“你可要注意身體呀!”
胡冰心說:“沒辦法,熬唄,你休息吧,實在抱歉,把你叫醒。”
陳姨放下電話後,想回房睡覺,她走到房間門口停住了腳步。陳姨回過身走到了楊子楠房間的門口,她先把耳朵貼在門上,沒聽出房間裏有什麼動靜,於是就推開了門,陳姨輕輕地拉亮了燈,白熒熒的燈光下,陳姨的心提了起來。她看到窗簾又被拉開了,窗門也開著,夜風肆無忌憚地灌進來。
陳姨趕緊走過去,把窗門關上了,也把窗簾拉了起來。陳姨分明記得臨睡前檢查過窗門和窗簾的,怎麼會開著呢?
她是個心細的人,不可能會讓窗門和窗簾在晚上開著。這隻有兩個可能,一個可能是楊子楠自己起來拉開了窗簾打開了窗門,另外一個可能是有人進入過楊子楠的房間。如果是楊子楠自己幹的,那應該算是好事情,她畢竟知道做些事情了!可要是真有人進入過楊子楠的房間,那問題並不簡單,誰會在深更半夜進入她的房間呢?而且,他是怎麼進來的?他為什麼要進來?
陳姨想起了那窗玻璃外模糊的臉,不禁打了個寒噤。
她看了看熟睡中的楊子楠,心裏充滿了許多疑問。
陳姨的目光在房間裏掃視著,檢查著房間,看房間裏有沒有什麼別的異常情況。
陳姨的目光落在了電腦桌上,她發現電腦竟然開著,液晶顯示屏上有一幅圖片,那幅圖片占據了整個電腦屏幕。那是一朵鮮豔的紅玫瑰,花瓣上還有幾滴晶瑩的水珠。陳姨看著電腦屏幕上的那朵紅玫瑰,更加摸不清頭腦了。如果不是楊子楠自己起來打開了電腦。那麼,一定是有人來過。
這時,楊子楠突然直直地坐起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電腦屏幕上的那朵鮮豔欲滴的紅玫瑰。
陳姨的眼睛裏掠過一絲不安,走到床邊,微笑地對楊子楠說:“子楠,你醒啦?”
楊子楠的目光還是停留在電腦屏幕上,沒有理會陳姨。
陳姨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楊子楠的嘴角顫抖了一下,發出了一聲冷笑。
陳姨被楊子楠的冷笑嚇了一跳。
緊接著,楊子楠突然喊叫起來,她的語言含混不清,陳姨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喊叫什麼。
楊子楠哇啦哇啦地喊叫著,她的雙手抓住了自己頭上的長發,使勁地扯著,眼睛裏淌下了清澈的淚水。
楊子楠又瘋狂起來了,這可怎麼辦才好?
陳姨想去打電話給胡冰心,可剛才她剛剛對胡冰心說過楊子楠沒事,如果現在打電話給胡冰心,很不合適。陳姨想,先製止住楊子楠抓自己的頭發再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陳姨把楊子楠的雙手從她頭發上弄了下來。
楊子楠還是喊叫著,她把手伸到了陳姨的臉上,狠狠地抓了一把,陳姨的臉上立即出現了幾道血痕。陳姨臉上火辣辣地疼痛起來,淚水在她的眼眶裏打轉,楊子楠難道是受到了那朵玫瑰花的刺激,才突然瘋狂的?
楊子楠的雙手又胡亂地抓過來,陳姨慌忙躲開。陳姨心裏十分難過,楊子楠的喊叫聲和自己臉上的疼痛讓她眼中的淚水不可遏製地奔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