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楠說:“病了,我病了?”
陳姨說:“是呀,你病了,你患了失憶症。”
楊子楠說:“失憶症?”
陳姨說:“沒錯,你得了失憶症,你什麼也記不起來了,包括你的姐姐。子楠,你別擔心,你會好的,你姐姐請了最好的醫生給你治療。”說話的時候,陳姨的目光有些陰鬱,她盡量地裝出關心楊子楠的樣子,在她的心底,有個惡毒的念頭,她真不希望楊子楠就這樣清醒過來,恢複所有的記憶。
楊子楠說:“我什麼也記不起來了?那幹瘦的老頭是誰?玫瑰花?還有眼神憂鬱的年輕男子!……”
65
王秀蘭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睜開眼睛蘇醒過來時,就看到了胡冰心和張廣明。王秀蘭悲喜交加地說:“我還活著?”
胡冰心滿臉憔悴,微笑地對王秀蘭說:“秀蘭,你還活著,你已經脫離危險了,醫生說你會醒來的,他們說的果然沒錯,我不希望見到你和子楠那樣。”
王秀蘭流下了淚水:“冰心姐,對不起你,我沒看好你的花店,你不會不要我了吧?”
胡冰心動情地說:“秀蘭,你能醒過來,我們都為你高興,我怎麼會不要你呢,你是個好姑娘。你現在什麼也不要想,好好養傷,養好傷了再回花店去。”
王秀蘭說:“謝謝你,冰心姐。”
胡冰心說:“應該是我要謝你的,為了我的花店,你受了如此的罪!”
王秀蘭說:“冰心姐,現在花店怎麼樣了,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吧?”
胡冰心說:“沒事,秀蘭,你現在什麼也不要想,好好養傷吧,對了,張警官有些事情要問你。”
張廣明坐在了王秀蘭的麵前,他拿出了一個筆記本,準備記錄些什麼重要的情況。張廣明的神情嚴肅,和胡冰心完全不一樣:“王秀蘭,我想問你幾個問題,你仔細想好了再回答我。第一個問題是,你記得歹徒襲擊你時的時間嗎?”
王秀蘭有些惶恐,把目光投向了胡冰心,像是在向胡冰心求助。
胡冰心微笑地說:“秀蘭,你別緊張,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張警官,讓張警官盡快抓到罪犯,將他繩之以法。”
王秀蘭撲閃著大眼睛說:“我記得那是十一點多的時候,我正要把門關上,門就被人撞開了。”
張廣明說:“你記得撞開門後的情形嗎?”
王秀蘭說:“記得,門被撞開後,我看到一個影子快速地晃進來,他拿什麼在我頭上重重地砸了一下,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張廣明說:“那麼,你記得那個人的樣子嗎?”
王秀蘭想了想說:“不記得,我就看到一個影子。”
張廣明說:“那個影子有多高?”
王秀蘭眨巴著眼睛,考慮了一會兒說:“比我高出一個頭吧。”
張廣明說:“那你有多高?”
王秀生說:“我一米五八。”
張廣明說:“哦,你再仔細想想,那個黑影有什麼特征?”
王秀蘭搖了搖頭:“我記不得了,我什麼也沒有看清楚。”
張廣明放下手中的筆記本,從包裏拿出了一張圖,放在了王秀蘭麵前:“你仔細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那是一個年輕人的畫像,她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可她不能確定這畫像中的人就是那個把她打暈的人。這張畫像是根據報案人胡安全的敘述畫出來的。環衛工人胡安全在12點多的時候看到有一個人迎麵朝他這邊跑來。他站直了身子,一直注視著跑過來的那個人,當那個人跑過去之後,他還對著那人的背影沉思,那人為什麼如此驚恐失措?那時,胡安全正在寶成公園對麵的一條街上掃馬路,當他掃到公園門口的花店前時,發現花店的門洞開著,他覺得奇怪,花店裏麵沒有開燈,怎麼門還開著?胡安全走近前一看,借著街燈的光亮,他發現了倒在地上昏迷的王秀蘭,於是趕緊報了案。
王秀蘭目不轉睛地盯著畫像,努力回憶著每一個能夠記起的細節,可她還是說:“我不能確定是不是這個人!”
張廣明說:“那你好好養傷吧,如果想起什麼,你隨時可以找我。”
胡冰心對張廣明說:“張警官,能把這張畫像給我看看嗎?”
張廣明把畫像遞給了她胡冰心凝視著畫像,腦筋飛速地轉動著,搜索著她記憶中的每一張可以和畫像吻合的臉孔。過了一會兒,胡冰心說:“我好像見過這個人,對,我見過他,他來花店買過花,那是十一朵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