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懷慶粗重地喘息著,舌頭在她的身上遊動……
就在這時,門被撞開了!一個年輕男子闖了進來,他看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年輕男子就是王歡,對,他叫王歡,是她的戀人。
王歡的突然闖入,讓她驚呆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私處。
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在王歡的臉上變幻著,他抓住了楊懷慶的頭發,一把把他從她的身上提了起來。麵對瘋狂暴怒的王歡,嘴唇上滿是口水的楊懷慶說:“你看到了吧?一切你都看到了吧?她是我的心肝,我的寶貝,誰也奪不走她,她也不可能背叛我……”
王歡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隻是狠狠地掐住了了楊懷慶的脖子,楊懷慶喉嚨裏發出了嘰裏咕嚕的聲音,他渾黃的眼珠子突兀著,像是要彈出來!
她十分清楚,如果此時不製止王歡,就要出人命了!她哀嚎了一聲,用盡所有的力量朝王歡撲了過去,大喊著:“王歡,你住手!”她用手去抓王歡死死掐住楊懷慶脖子的手,王歡卻毫不放鬆。她像隻母狼般咬住了王歡的手,牙紮入了王歡的皮肉,她感覺到了鹹腥的血的味道。王歡大叫了一聲,放鬆了手,楊懷慶癱軟地倒在地上。
王歡推開了她,用另外一隻手捂住了被她咬傷滲出鮮血的手腕,木然地看著她。
她朝王歡聲嘶力竭地喊叫:“你給我出去,出去——”
王歡的眼睛裏淌下了淚水。
這時,緩過一口氣來的楊懷慶發出了陰森的嘰嘰的笑聲:“她是我的心肝,誰也奪不走她,哪怕我死——”
王歡訥訥地對她說:“他說的是真的?”
她無言以對。
王歡又問:“他說的是真的?回答我!楊子楠,你回答我!”
她還是無言以對。
王歡低下了頭,轉身狂奔而去。她走過去,使勁地關上了門,背靠在門上,嗚嗚地痛哭起來。楊懷慶陰森地說:“是我告訴他你今天晚上要和我在一起,剛才是我給他留了門,門和你剛剛進來時那樣,是虛掩的。我的心肝!誰也奪不走你……”
她終於知道,這是楊懷慶的一個陰謀,其實他早就來到赤板了,他知道她有了戀人,他惡毒地設下了一個局,等他們來鑽。那枝玫瑰花在地上被踩得七零八落,破碎的花瓣是她心中滴出的血……
72
入夜了,赤板市的燈紅酒綠離張小龍十分遙遠,他在這個城市裏是一隻喪家之犬,他不敢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夜晚他也不敢輕易地亂闖,他隱隱約約地感覺到,那些警察在想方設法地抓捕他。張小龍躲在一個爛尾樓的某個角落裏瑟瑟發抖,此時的他饑寒交迫。
張小龍抖抖索索地從褲兜裏掏出那個破舊的手機,開了機。這兩天,他不敢輕易地開機,他知道手機很快就沒有電了。開機後,他最想看到的是宋文嫻的信息,如果能夠看到宋文嫻發來的信息,他冒死也會趕過去和她相會的,可他什麼也沒有看到。張小龍異常的失望,難道宋文嫻把自己忘記了?難道她又和某個男人在一起?黑暗中,張小龍的牙咬得嘎嘎作響。
張小龍決定給宋文嫻打個電話,可他撥了幾次,手機裏傳出這樣的聲音:“您撥的用戶已停機……”宋文嫻的手機為什麼停機?張小龍不清楚,她是不是因為要省出錢來給父親治病,才把手機停掉的呢?張小龍自欺欺人地想,文嫻,我要幫助你渡過難關!可又有誰幫他渡過難關呢?現在,他最需要的是一口飯吃和一絲可憐的關懷!
張小龍想起了母親,他不知道父親已經死了,冰冷的屍體還在殯儀館的停屍房裏。他不敢給母親打電話,母親讓他感覺到了心痛,這個世界上,隻有兩個人讓他心痛,一個是母親,另外一個是宋文嫻。母親如果知道他搶劫後會怎麼樣?他不得而知,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她一定會痛不欲生。
張小龍的耳朵豎了起來,他聽到了警車的聲音隱隱地傳過來。
張小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黑暗中,他的表情是什麼樣子的,他自己也不知道,隻是渾身寒冷無比,牙關打顫!警車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仿佛就是朝這個爛尾樓開過來的,張小龍想,自己的末日是不是要來臨了呢?他想逃,可是又不知道往哪裏逃。他蜷縮在那個黑暗的角落裏,一動不動,大氣也不敢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