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林子裏飄起了女人陰冷的歌聲(1)(2 / 3)

宋文嫻說:“那我說了,你可別笑話我呀!”

老光說:“我不笑話你。”

宋文嫻壓低了聲音,把嘴巴湊到老光麵前:“我想問你的是,你不結婚,會想女人嗎?如果想了,你怎麼解決呢?”

老光沒有馬上回答宋文嫻,隻是伸出手握住了宋文嫻放在桌上的手,宋文嫻的手有些涼,老光輕輕地捏了捏。宋文嫻沒有把手抽回來,任他握著捏著,臉上羞澀地微笑著,很嬌柔的模樣。

老光用另外一隻手的手背揉了揉眼睛說:“你提的問題很深刻,很深刻,切入了人性的深處!你是畫家,你應該理解我的話。文嫻,我實話告訴你吧,我想女人,每天晚上都想,我不知道怎麼解決,那個時候,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孤獨的人,最無助的人……”

宋文嫻好像被感動了,她的手反過來握住了老光的手,緊緊地握著:“老光老師,我想我能夠理解你!”

老光歎了口氣:“謝謝,謝謝你!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理解我的人,我不知道現在認識你晚不晚,上帝為什麼不早點把你送到我麵前來。”

宋文嫻微笑著說:“不晚,你不是說過,你第一眼見到我就覺得我們相識很久很久了嗎?”

老光的小眼珠子轉了轉:“文嫻,你真好——”

宋文嫻突然豎起了耳朵,警覺地睜大了眼睛,一副十分詫異的樣子。

老光說:“怎麼啦?文嫻——”

宋文嫻說:“我聽到了一首老歌,我很喜歡很喜歡的一首老歌。”

老光說:“什麼老歌?”

宋文嫻說:“難道你沒有聽到嗎?”

老光搖了搖頭:“我沒有聽到什麼老歌呀,酒吧裏的現在響著的是鋼琴曲《致愛麗絲》。”

宋文嫻吃驚地說:“怎麼可能呢,我分明聽到一個女聲在唱那支老歌,唱得還很動情,現在還在唱呢!”

老光摸了摸光溜溜的頭:“究竟是什麼老歌呢?”

宋文嫻說:“《卡薩布蘭卡》。”

老光左顧右盼了一會兒說:“奇怪了,我真的沒有聽見呀,我聽到的是鋼琴曲《致愛麗絲》。”

宋文嫻有些陶醉地說:“老光老師,你一定聽錯了,我以前聽到的《卡薩布蘭卡》都是男聲唱的,沒有想到女聲唱也這麼好聽,如此的讓人動情。”

老光使勁掐了一下大腿,發現自己還有疼痛感,而且現在聽到的還是鋼琴曲,隻不過切換成另外一支曲子了。

宋文嫻輕輕地哼起了《卡薩布蘭卡》:

“……

Oh,a kiss is still a kiss in Casablanca

A kiss is not a kiss without your sign

Please come back to me in Casablanca

I love you more and more each day as time goes by

……”

老光和宋文嫻輕聲細語地談著,方達明坐在那個角落裏抽著煙,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去賭博了,如果他能夠戒賭,也許就不會像現在一樣無所適從,心情焦慮。方達明表麵上若無其事,輕描淡寫地吐了一口煙霧,心裏其實十分厭惡那個光頭,說不出任何理由的厭惡!他不明白那個姑娘怎麼會和這個光頭混在一起,她原來的那個男生到哪裏去了?看到那個光頭和那個女郎親密的樣子,方達明就會想起他生命中的那兩個女人,他和她們也經曆過這樣的情景,可現在,一切物是人非,方達明的內心煩躁不安痛苦萬分。方達明的牙咬在了自己的舌頭上,不一會兒,他品嚐到了鹹腥的血的味道,他心裏說:“若虹,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方達明看了看手表,已經是晚上11點多了,他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裏,站起來,朝門外走去。他今天晚上要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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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龍不單是條喪家之犬,還是一隻驚弓之鳥。聽到警車發出來的尖銳的警笛聲,渾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收縮,瞳仁裏散發出恐懼的色澤。自從這個晚上聽到那由遠而近又由近而遠的警車的聲音,他就蟄伏在爛尾樓裏的那個陰暗角落裏,一直沒有挪窩。

夜越來越深,城市也越來越沉寂。爛尾樓裏風吹過後灰塵落地的聲音似乎也變得很響,每一個細微的響動都會讓張小龍如臨大敵,這個城市已經不是他的安居之所,張小龍的腦海裏無數次出現這兩個子:逃亡!他該往哪裏逃呢?他又如何能夠逃得掉呢?從小到大,從幼兒園到小學,從小學到中學,從中學到大學,他一直沒有離開過赤板市,外麵的世界對他而言,充滿了濃重的陌生的迷霧……他如果要逃,該從哪裏逃出這個城市呢?機場,火車站,長途汽車站……警察一定布下了天羅地網,況且,他現在身無分文……張小龍饑寒交迫,許多許多問題讓他的頭都要爆炸了!

張小龍想到了袁明,袁明會不會幫助自己呢?盡管他在很多時候擺出有錢人的臭架子,甚至瞧不起自己,可他對自己應該說還算不錯的,不像對其他的同學那樣小氣刻薄。

袁明也許就是他的一根救命稻草。

張小龍撥通了袁明的手機,他聽到手機裏傳來嘈雜的聲音,袁明一定不在宿舍裏,也許在外麵吃夜宵呢。張小龍說:“喂,喂——袁明,我是張小龍,你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