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雨惠不斷掙紮,最後終於讓她的手成功脫離捆住她的麻繩。
刻不容緩,她快速把倒在身邊的姍姍身上的麻繩也解開。
現在自己還有多少時間可以活命?唯一的念頭就是要讓女兒成功脫離對方的魔掌,幸運的存活下來,自己的性命則不是那麼重要。
“媽媽……”
“噓——”雨惠要姍姍不要發出聲音,不曉得自己昏睡了多久,如果超過一天前夫應該會來自己的住處找她吧。那麼,她們就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隻是,自己真的在家裏嗎?
她看了看昏暗的房內,發現原來的窗戶被木板釘上,隻有微弱的光線透進來,僅隻能隱約照出房內的擺設與狀況。
“姍姍你留在這裏一下。”雨惠說著,立刻站起身來,既然看不清楚屋內的情況,那麼就用她的身體去理解,用步數來計算空間,和掌握屋內的擺設,重要的是要能知道房門在哪個位置。
了解目前屋內的情況,雨惠回到姍姍的身邊道:“姍姍,等一下對方進來時,你一定要緊抓著媽媽的手,千萬不能放開。”
“媽媽,為什麼會這樣……”姍姍哭喪著說。
“別哭,狀況我也不太明白,但是我大概知道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為什麼?”
“我想應該是我租那屋子的關係,而那個人……一定要屋子本身的命案有關。”
“那我們會死嗎?”
“不會。我不會讓他們這做,你一定要相信媽媽。”雨惠緊握著在黑暗中姍姍的手。
“我相信媽媽。”姍姍雖然看不清雨惠的臉,但她知道母親一定會保護她,也能從這裏安全的逃離。
想要逃離這裏的想法不停縈繞在雨惠腦裏,她放開女兒雙手伏地尋找自己帶在身上的包包,希望能有一絲希望犯人沒有把她的包包帶走。然而,失望告訴了她答案。雨惠不死心,不停摸黑爬行試著找出其他能夠利用的物品。
“媽媽。”姍姍摸不到母親有些害怕地卷縮身子,不停地害怕發抖。
“我在這,你不要怕。”雨惠出聲安慰,摸索了一陣子仍然沒有收獲。
看來犯人是怕她們會逃脫,現場隻留有一把椅子,其他的均被清空。隻是她想不通為何會是她的主治醫生,難道自己後來會精神恍惚都是他刻意的安排?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雨惠不停思考著必須要由當事人告訴她的答案,這時門把轉動的聲音傳來,她立刻來到女兒姍姍的身邊輕聲說話,並快速的把麻繩再次繞在自己和女兒的身上。最初必須要讓犯人放下戒心,隻有一次成功的機會,她要找出最佳的攻擊時間,帶著女兒逃離這裏……
若蘭看著燕萍的書稿,大呼過癮,立刻印成書麵交到老總麵前。
文惠從外頭進來,正巧撞見若蘭從老總辦公室走出來,臉上推著笑容,忍不住好奇上前詢問。
“那本書寫得太棒了!”若蘭笑道。
“能讓主編大力稱讚,一定是非常棒的故事。”
“嗯。說真的我沒有想過這位作者能寫出這樣的故事,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看前頭還以為是一般的驚悚恐怖呢。”若蘭掛著笑容拐回到自己的辦公座位上。
“是上次主編看的那篇嗎?”文惠跟在後頭問。
“沒錯。我很喜歡。”
“聽主編這麼說,我都很想要看了呢。後來的劇情是什麼呢?”文惠忍不住好奇心繼續往裏探。
“嗯,你是公司的編輯跟你說也沒關係。”
若蘭轉過身來麵對小惠,把故事的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燕萍筆下的主角羅雨惠不斷做噩夢,後來已經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於是就到醫院求診,主治她的精神科醫生正巧就是主角的鄰居。她對著鄰居醫生說出自己的處境和夢境,鄰居見她精神狀況不好,於是就為她開了穩定精神的藥物。不料,藥物帶來的效果反而是讓她昏昏欲睡,做的噩夢愈來愈長且清晰,隻好再次去求診所最新的狀況告訴醫生。就在一次台風天女兒因為提早放學必須先到主角住的地方,正巧醫院也因台風提早休診,路上就碰到了彼此。醫生好心說要請主角吃飯,沒想到就在對方沒有防備時,將兩人昏迷。原來當年凶宅的犯人就是他。這位精神科醫生害怕主角將夢境跟別人說,引起別人的注意,隻好再犯案。
文惠全神貫注地聆聽故事,對故事接下來的大轉變發出驚歎聲。
“聽起來好像很不錯呢!”
“嗯,所以我剛看完就立刻交給老板,我相信他也一定會喜歡。”
“連我聽了都覺得好過癮。”文惠說著,想到了上次說過不能在鬼屋裏寫鬼的話題,試探性地問:“所以這位作者身上沒有出現異狀吧?”
“沒有。我本來也想問她,但是後來想一想,畢竟她現在住的屋子……。”若蘭欲言又止,聳了一下肩不打算繼續說下去。
“我記得上次聽主編說過她目前住得房子有過‘記錄’,不過隻要人沒事就好,那些就當作是網絡謠言,盜聽塗說。”
“是啊,隻要人沒事就好。管它房子經曆過什麼。不過,作者也承認她一住進去屋內就湧現這本書的靈感,她還說有時覺得是屋子在幫她寫的呢。”
文惠聽了眼睛一轉,反而覺得有些毛骨悚然:“會不會真的是屋子要告訴她什麼,搞不好……”說著,不自覺搓了搓手臂,忽然感受到有陣陰風從腳底竄上來。
“你在胡說些什麼啊。那不過是靈光乍現,作者有時都會這樣的,不要緊張。”
文惠被這麼一說臉上泛出羞愧,點了點頭,剛才的害怕在瞬間退去。主編說的是況且作者也沒出事,一切都是庸人自擾。跨出步伐要往自己的位置上去時,念頭一閃,回頭對著主編道:“主編知道簡小姐是住哪間屋子嗎?”
“咦?怎麼了嗎?”
“沒事,我隻是問問。說不定可以在網絡上找到以前的新聞,我對那屋子曾經發生過的事也有些好奇。”文惠笑說著。
——做得不錯喲,等一下再回另一份給你,加油。
若蘭給了燕萍傳了訊息,無疑是給她正麵的鼓舞。
接收了新的校對書稿,燕萍開心的猶如在枝椏上唱歌的鳥。
本來對外製工作懸著一顆心的燕萍,被對方這麼一說也是給了正麵讚許,頓時整個人放鬆不少,心情也因為這句話而欣喜。情緒大好的她無法安然地坐在書桌前專心構思新故事,索性拿起手提包出外散步。
二名油漆工正在家門口處理三名孩子的惡作劇塗鴉,正到燕萍打了一下招呼。
“要出門?”一名看上去像是師傅的男子,露出曬得黝黑的胳膊道。
“嗯。”燕萍點頭,目光瞥向慘招毒手的牆麵,部分血腥的畫已被第一層油漆覆蓋。
“看來你們這裏住了很皮的小孩。”男子笑道,長期被太陽曬的肌膚有些鬆垮,臉部隻要有大動作的拉扯,皺紋就會層層出現在局部上。
“是啊。”
“幸好隻是亂塗亂畫,這還好處理。”
燕萍聽了蹙了一下眉:“不過也已經讓人頭痛了。”
“嗬,哪個孩子不調皮,不過這些圖也太可怕,你們家的人心裏一定覺得害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