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各部努力推進之際。14日晚,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忽然打來電話,命令停止連日圍攻計劃,從九山、雙山及蛇山、李家口、桃源、稅郭一帶撤圍,第五十二軍全部調回青山、傅山、馬嶺、鵝山一帶;第九十二軍仍在蛇山、筐山一帶;第八十五軍守備平山、石城崗、石門莊一帶;第一三九師仍繼續圍攻向城。王仲廉則奉命指揮第九十三師、第六師之一部及第二師之一部攻擊天柱山、獐山之敵,為進攻嶧縣之敵作準備。
截至15日,第二十軍團按照戰略意圖,正集中兵力向向城和天柱山、獐山方向進行著猛烈地攻擊。
2.第二集團軍方麵
第二集團軍於4月7日中午接到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下達的追擊日軍的命令後,孫連仲即派第三十師張金照部為追擊隊向南、北洛進攻,第二十七師黃樵鬆部占領金陵寺一帶堵擊退卻之敵,撥歸第二集團軍指揮的第二十軍團一一○師張軫部擔任追擊任務,進抵泥溝附近,第三十一師和獨立第四十四旅則在台兒莊附近暫作休整。
4月8日上午8時,第二集團軍司令孫連仲下達了追擊命令,其要旨如下:
三十師在右,一一○師在左,即向當麵之敵追擊。兩師戰鬥地境為頓莊閘、張莊、廖莊、高皇廟、劉莊、嶧縣之線,線上屬三十師。①
奉命後,第三十師師長張金照於上午9時40分命令第八十九旅黃鼎新旅長,即率該旅附第一七七團向泥溝追擊前進,並與一一○師聯絡。至下午3時,第八十九旅占領了泥溝,附屬該旅之一七七團亦進抵泥溝北之前城、後城,與頑抗之敵展開激戰。雙方戰至4月9日下午3時,奉到孫連仲兩電指示第三十師師長張金照,其一電:“該師為達成追擊任務起見,不可為盤踞村落小部之敵所滯留,務即協同一一○師跟蹤敵人。”其二電:“該師速沿鐵路西向嶧縣西南地區追擊前進,第六師在右,三十師在左,互相聯係。若第六師未到鐵路線,則由三十師獨任之,不可被獐山少數之敵所抑留,最好以一部監視,以主力由左翼繞進。炮七團已到南洛,可令其協助步兵攻擊獐山之敵。”②
綜合9日戰況,各路追擊部隊雖有一定進展,但也均遇到較大困難。湯恩伯第二十軍團攻克九山後,再行攻擊雙山、潭山即遇敵頑抗;第二集團軍占領泥溝之後,再行向獐山、天柱山進擊,亦為強敵所阻。為克複眼前之障礙,9日晚7時,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下達命令:
一、湯軍今晚奪取雙山、潭山,曹軍攻擊棗莊,遮斷棗嶧交通。
二、第二集團軍今晚奪取獐山·150·152高地及天柱山各要點,準備對嶧縣攻擊。
三、軍隊區分仍舊,惟第六師撥歸孫部指揮。
四、孫、湯作戰地境為台棗鐵路,線上屬湯軍。③
根據戰區司令部的命令,孫連仲重新調整了部署,兵分三路夜襲獐山、天柱山,其具體部署如下:
一、著第六師今夜占領鮑家莊、柳園之線,三十師今晚襲取天柱山、草山子、北山各要點,並堅固占領為妨(×)嶧攻擊之準備。
二、第一一○師向王莊、虎山間前進,並確實占領虎山,準備對嶧縣之敵攻擊。①
隨後,孫連仲打電話給第三十師師長張金照,下達命令如下:
一、第六師在沙河以東,第三十師在沙河以西,向嶧縣追擊敵人。
二、第三十師今夜須占領獐山、155高地及天柱山,爾後即向嶧縣西南地區追擊前進。
三、司令長官李已電令第六師接替第三十師沙河以東陣地。②
張金照接到命令後,除派員向第六師接洽交防外,即派第八十九旅一八七團以夜襲手段占領獐山、155高地及天柱山各要點。
夜間12時,襲擊開始,第一八七團團長李公敏以第一營步兵一排由童莊襲擊155高地,以第二營步兵一排由獐山頭襲擊獐山。當襲擊部隊進至敵陣地前沿時,被敵發現,當即向我猛烈射擊。雙方以熾烈的炮火激戰約1小時,因敵據守155高地及獐山各圍寨,居高臨下,頑強抵抗,我因眾寡懸殊,仰攻不易,無奈於10日拂曉前撤回至原陣地。此役斃敵20餘名,而我方卻傷亡60餘名。
與此同時,朝王莊、虎山方向追擊敵人的第一一○師張軫部,於9日下午3時,追至白山西一帶遇敵反撲,廖運周第六五六團立即占領白山陣地與敵對抗。10日拂曉,敵先以飛機3架兩次轟炸白山西村落,繼以大炮向我白山陣地集中射擊。由拂曉至黃昏,敵發射炮彈1萬餘發。之後,敵以兩營兵力向我白山左翼山頭猛烈進攻,先以優勢火力壓製住我方火力後,即向我方陣地猛衝,據守白山山頭的鮑汝銳營長率領全營由山腰向下衝鋒,展開了激烈的肉搏戰,遂將敵人擊退,而鮑汝銳營長卻壯烈犧牲,柏得福營長亦負重傷,官兵共傷亡900餘人。
另據第六師報告,10日黃昏,該師也向敵發動襲擊,經兩小時激戰,將李樓東南之趙莊、郭莊、李莊各村落占領。李樓尚有盤踞回寨之敵頑強抵抗,該師尚在繼續攻擊之中。
為了進一步克服進攻嶧縣之障礙,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於10日下午5時再次發布命令如下:
一、孫集團軍今晚進攻限明拂曉進至亂溝、丁家壩、天柱山、草山子之線,到達後將重炮推至郭莊附近,以便對雙山、潭山、嶧縣射擊。
二、湯軍團今晚由潘家巷側擊亂溝,協助孫軍之前進。①
孫連仲受命後,於下午6時給各部下達命令如下:
一、敵仍據守獐山一帶,似掩護其主力占領新陣地之企圖。
二、軍以協同湯軍團迅速殲滅嶧縣敵人之任務,擬於明(11)日拂曉向當麵之敵攻擊。
三、第六師務於(10)日黃昏進占代莊、葛莊、李樓之線,準備於明(11)日拂曉向亂溝、徐家莊、鄭莊之敵攻擊,右翼與湯軍團切取聯絡。
四、三十師俟六師進抵代莊、葛莊、李樓之線後,以一部夜襲天柱山,一部由張莊、趙莊、柳莊向北山西之敵攻擊前進,右翼與六師取得聯絡。
五、一一○師務於明(11)日拂曉,向七裏山、壕城之線側擊敵人。
六、二十七師為軍總預備隊,務於明(11)日拂曉前控製於虎裏布附近。
七、第六師第三十師夜襲奏功後,作戰地境如左:
高家莊、梁莊、何莊、關莊、土樓河、嶧縣之線,線上屬右方師。
八、攻擊部隊須將炮兵射擊之指向,隨戰況之推移,適時通知炮七團張團長。①
各部受命後分別行動。第六師於11日拂曉由代莊向亂溝襲擊,敵憑借碉寨頑強抵抗,致使攻擊部隊受阻於外壕及圍牆之外,無法突入,並受敵熾盛火力射擊,傷亡頗重。至天明,攻擊仍未奏效,不得不撤回原陣地。
第三十師也於11日淩晨l時許,分向獐山、北山之敵猛攻。其中第八十八旅一七七團李文彩部,以第一營襲擊北山,以第三營襲擊草山子。該兩營官兵自與敵接觸,即奮不顧身,事先前驅,群以大刀、炸彈猛衝登山,死拚達3小時,敵被殲大半,殘部倉皇北潰,就這樣北山、草山子先後被我占領。然而因進攻天柱山的第八十九旅攻擊受挫,未能將天柱山完全占領,致使一七七團遭敵側擊,傷亡極為嚴重;又因該山係石山,無法遮蔽,增援困難,致將既占兩山被敵奪去一半。另一路第八十九旅一七八團李公敏部也於淩晨1時,以第一營向天柱山,第二營向獐山之敵發起攻擊。敵以熾盛火力向我猛烈射擊,我官兵數次衝鋒,傷亡奇重,複以預備隊補充,將天柱山完全占領。但因該山位於獐山之後,三麵受敵側擊,故敵乘我立足未穩之際,施行猛烈反攻,雖迭次被我擊退,終因我官兵傷亡過重,該山複被敵奪去。攻擊獐山的第二營更因敵所占地形險要,火力熾盛,我付出極大代價,官兵均傷亡過半,直戰至天色漸明,目標顯露,任務仍未達成。總之,因敵增援反攻,而我方傷亡過重,第三十師除占領北山一部分,其餘均未奏功。
為殲滅頑敵,孫連仲決定再作努力,於4月12日上午10時給予各部命令如下:
一、二、(均略)
三、一一○師務於本(12)日黃昏前,到達宮莊、小莊子,乘夜沿嶧韓公路以北地區,主力向嶧縣西南之吳莊、張莊、於莊、黃莊攻擊並占領之,一部向臥虎山攻擊。
四、二十七師務於本(12)日黃昏前到達卜洛村,以有力之一部沿嶧韓公路以南地區,向壕城、鋼義樓、大橋之敵攻擊並占領之。另派小部遊擊隊擾亂王莊、福家莊一帶。
五、三十師正麵各部仍繼續向當麵之敵攻擊,並抽兩營兵力隱匿占領長山、七裏山之線側擊敵人,敵如撤退即跟蹤追擊之。
六、第六師務於本(12)日黃昏前將李樓占領,另派一部乘夜暗向鄭莊、兵防鎮攻擊並占領之。
七、炮兵隊對天柱山之敵射擊。另派野炮一連,於本(12)日黃昏前在朱莊附近占領陣地,以能充分射擊北山、西羅山口之敵為要。
八、各部隊於本(12)日22時,務必到達攻擊準備位置,24時同時開始攻擊。
九、(略)。①
然而,敵憑借有利地勢和熾盛火力頑強抵抗,我各部攻擊部隊雖欲血奮戰,仍進展甚緩。第六師於13日淩晨時分向李樓、徐家莊攻擊,敵借優勢火力據寨頑抗。致使我傷亡奇重,攻擊頓挫,未得進展。後經反複衝殺,終將徐家莊占領,第二十七師於淩晨4時許,經激戰搏殺,終將敵驅逐,占領鋼義樓、吳家樓,遮斷了天柱山與嶧縣之交通。第一一○師亦經激戰占領了老虎山、臥虎寨、劉莊、於莊、張莊等處,主力則沿嶧縣西方公路前進。而對獐山擔任主攻的第三十師卻攻擊受挫。第三十師一七八團於13日淩晨3時許進至獐山頂,石圩子約10米時,被敵發現,即以機槍,擲彈筒、手榴彈向我猛烈射擊。我雖傷亡甚重,仍能前仆後繼,奮勇衝鋒。然終因敵火力猛烈,使石圩子之障礙阻止不能近前,即與敵隔圩相峙。敵又以手榴彈向我投擲,並借居高臨下之勢,複以機槍掃射,我傷亡近半,不得不撤至距石圩子50米處與敵對峙。
14日,各部繼續攻擊,但仍無甚大進展。第六師李團長率兵兩營於淩晨攻擊李樓,曆經激戰,團長陣亡,攻勢頓挫。第三十師對天柱山正麵之敵數度猛攻,亦未能奏功。一直被當作預備隊的獨立第四十四旅於昨晚接防後,向長山、黃山之敵猛襲,曾一度占領長山,然敵於拂曉後連續反攻,同時又受草山、黃山敵之火力側擊,致長山大部又被敵奪取。第一一○師仍固守老虎山、臥虎寨陣地,其左側有少數敵人迂回,孫連仲調第二十七師之一部附炮2門在虎山口堵截。惟第二十七師進展較為順利。兩日來,第二十七師侯旅連續襲占壕城、鋼義樓、謝山、蕭橋、大橋、紅廟、馬廠、河汪岸一帶村落,對嶧縣西南兩關均能確實封鎖,敵之交通改由土樓河繞三裏莊入東門,土樓河東岸有敵防禦工事,長山、七裏山、黃山之敵歸路已斷,該師李團已進至馬家山、放馬場一帶(老虎山西側)策應第一一○師作戰。
因連日攻擊,進展不暢,蔣介石於13日電告孫、湯:
即到。台兒莊孫總司令:(無線)湯軍團長:中密。仍盼督部迅殲殘敵,限兩日內攻下嶧、棗。中○。手令。元酉。令一元。①
孫連仲於14日受命後,決心再以殘破之旅進擊頑守之敵,以竟其功。他根據蔣介石的要求,重新調整了部署,除以一部監視天柱山、草山子、長山之敵外,主力用於攻擊嶧縣附近,圖將敵包圍而殲滅之。其具體部署如下:
一、第六師務迅速向王家屯、康家莊、李家莊、黃家莊攻擊而占領之。
二、第三十師應確實將北山一帶之敵驅逐,監視天柱山、草山子敵之行動。
三、第二十七師以鋼義樓、大橋為據點,挺進福家莊、賈家莊之線,對前後圍子、土樓河、河北倉梧之敵包圍而殲滅之。
四、獨立第四十四旅除占領趙家林、望仙山、前後黃山湖、東西匡談、賈莊各地外,應由壕城附近向黃山之敵攻擊而占領之。
五、第一一○師除確保老虎山、臥虎寨、竭力驅逐鍋底之敵而占領之,於虎山口及嶧棗公路須派出警戒部隊,並以一部攻擊杏花村之敵。
六、炮兵隊於金陵寺附近選擇陣地以主要火力指向河北倉梧、嶧縣之敵。
七、第三十一師編為一旅為軍預備隊。
八、本(14)日23時到達進攻準備位置,24日開始攻擊。①
然而,我疲憊之師已苦戰月餘,麵對裝備精良的頑固之敵,進擊難遂心願。第六師先以野炮行破壞性射擊以開衝鋒之路,但結果僅貫穿寨牆小孔數處,步兵雖經數度猛攻,仍未達成結果。第二十七師於0時30分向福家莊之敵夜襲,因月色微明,被敵發覺,結果受其熾盛火力射擊而未能奏功;另一部夜襲嶧縣南關曾一度克複,然旋又得而複失。第三十師、獨立第四十四旅之攻擊亦未獲進展。惟第一一○師在臥虎寨、八裏屯一帶,曆經苦戰,逐退敵師。
八裏屯位於嶧縣城西,距嶧縣隻有4公裏,屯北群山中之最高峰為老虎山、臥虎寨。第一一○師占領了這兩座山,居高臨下,瞰製嶧城。地形於我極為有利。這自然對敵也構成極大威脅。4月15日,敵汽車10餘輛滿載步兵,由臨城開往臥虎寨附近;同時,嶧縣之敵亦增援數股附騎兵百餘,分兩路向臥虎寨、八裏屯我一一○師陣地進攻。敵先以火炮集中射擊,毀我兩個碉樓,遂以坦克4輛,後隨步兵兩連向我衝擊。我張庚寅營之王連避開當麵陣地,隱蔽右側森林中,猛烈側射,將敵擊退。第二次,敵又發射燃燒彈10餘發,將村落房屋幾乎全部焚毀,又用步、炮聯合一營以上的兵力向我右翼包圍進攻,亦被我軍擊退。第三次,敵於午後4時,以兩營以上的兵力三路進犯,猛烈進攻,反複突擊。我以迫擊炮兩門、重機槍三挺密置於臥虎岩山麓,待敵接近時猛烈側擊,又以預備隊兩營由六五五團團長鮑汝澧率領,切斷敵左翼聯絡線,向敵側射;守八裏屯的張庚寅全營同時奮勇逆襲,終將該敵擊退。
總而言之,第二集團軍連日來恪盡職守,浴血奮戰。然退據嶧縣附近之敵憑險據寨頑強抵抗,使我連番攻略不僅進展甚緩,而且損失頗巨。至15日晚,第二集團軍總司令孫連仲仍指揮所部苦苦鏖戰。
3.曹福林第五十五軍方麵
根據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4月7日中午下達的追擊日軍之命令,曹福林第五十五軍配合孫、湯二部追擊殲滅台兒莊戰敗後退守嶧縣之敵,以孫、湯二部為主力由南向北攻略嶧縣,而曹福林部則負責在嶧縣以北截擊敵人,勿使竄逸。
為達成任務,蔣介石於4月8日致電曹福林,督勵其竟功:
即到。曹總司令福林:流密。台莊方麵之敵迄七日拂曉已殲滅過半,開始北潰,除嚴令各軍窮追外,著貴部迎頭猛攻,以期一舉殲滅。中○。08·19。令一元。①
曹福林受命後,於4月8日率第五十五軍進抵棗莊以北地區,與孫、湯二部相呼應,對敵形成包圍之勢。
4月9日,第五十五軍在嶧縣、棗莊、齊村間與一股由臨城向嶧縣增援的日軍遭遇。曹福林命該部兵分兩路迎擊敵人,一路向西齊村之敵發動攻擊,經一番激戰,於9日晨攻進西齊村,將該敵驅逐;另一路跟蹤敵軍,追進棗莊車站及棗莊中學,在我密集炮火的打擊下,敵受重創,退守棗莊中學,依據工事死守頑抗。我部9日竟日都在猛攻。
4月10日,第五十五軍在占領了西齊村之後,即向郭裏集圍攻。此時,敵軍正在嶧縣南北兩個方向頑強抵抗。據軍事觀察家分析,敵在嶧縣東南頑抗,係遲滯我之追擊;在嶧縣正北之棗莊、齊村固守,則在吸引我堵截部隊之兵力,然後其主力從容乘隙由嶧縣向東北之郭裏集方麵撤退。日前,嶧縣之敵已有千餘開始向郭裏集輸送。為使敵潰逃企圖不能得逞,曹福林除令追擊部隊加緊追擊外,並令堵截部隊之一部由棗莊方向向郭裏集截擊,期將該敵一網打盡。就這樣,郭裏集10日竟日皆在激戰之中。經我全力拚殺,斃敵百餘,敵終不支,向棗莊狼狽逃竄。我奪獲大炮2門,輜重頗多。
第五十五軍占領郭裏集之後,繼續向棗莊追擊,並將棗莊之敵圍殲過半。當夜又南下,連襲嶧縣之背,期與孫、湯二部追擊部隊合圍。被困嶧縣之敵,因我部已將郭裏集封鎖,其欲從嶧縣東北(經郭裏集)退卻的企圖遂告破產。但敵人並不死心,4月12日,郭裏集附近又有敵2000餘人,與曹福林部在辛莊一帶展開激戰。經我痛擊,敵不支向東潰退。
4月13日,敵四五百人由雙山向我棗莊之上義地區側襲,雙方展開了激戰。我曹福林部侯益振團在棗莊附近之胡莊與敵拚殺。侯團長身先士卒,肉搏六七次,中彈殉國。此後14、15日,曹福林部一直在棗莊附近堵截、圍殲敵人。
綜上所述,自4月7日以來,湯恩伯第二十軍團、孫連仲第二集團軍、曹福林第五十五軍三路人馬相互配合,圍追退守嶧縣之敵。各路人馬雖然均同仇敵愾、前仆後繼、英勇頑強、浴血奮戰,但戰果並未如願以償。為此,蔣介石於4月12日致電李宗仁、白崇禧,頗有微詞。電曰:
徐州李司令長官、白副總長:○密。台莊之捷已逾五日,嶧、棗、韓、臨尚未攻下。躊躇審顧,焦慮至深。以乘勝之軍更加主力部隊追援絕潰憊之寇,不急限期殲滅,一旦敵援趕至,死灰複燃,是無異隳已成之功而自貽將來之患。萬望激勵將士,努力進攻,一麵分途堵擊,務於一、二日內將殘寇全數殲除。庶敵兵再至,我更有以待之。如何盼速報。中○手啟。文酉。令一元。①
李宗仁接電後,於13日回電軍令部,②申述了戰況不佳的緣由,並提出了改變戰法原則的主張。回電曰:
[銜略]
現敵改攻為守,憑借嶧縣附近山地為據點,以棗莊為犄角。我因陣線過廣,處處薄弱,連日攻擊,甚難成效,欲徹底消滅敵人,事實上恐難如願。第二期抗戰之方針原在避免陣地戰,以運動戰消耗敵之兵力,而收“集小勝為大勝”之功。擬在包圍陣線上僅配置少數監視兵,將主力分別集結於便於機動之位置,一麵破壞敵後方交通,一麵以小部先遊擊,誘致敵人於陣地外求決戰,無論敵由何方增援,均可應付裕如。此為職等連日在前方實地觀察認為迅宜改用之戰法原則。如蒙裁可,擬即相機實施。乞示。李宗仁、白崇禧。13·12。①
蔣介石接電後,經兩天審慎思慮,於15日複電李宗仁、白崇禧:
即到。台兒莊李長官、白副總長:13·12台電悉。所擬機動攻勢案甚妥,應速實施。中○。15·15。令一元。②
於是,第五戰區決定改變強攻計劃,實施圍攻,一麵監視當麵之敵,一麵逐次襲占各要點,並切實阻敵增援,切斷其補給線。至此,追擊圍攻嶧縣之戰遂告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