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卿正麵無表情的四處察看。
“你們怎麼沒看住他!”史無名有些責備的問手下的衙役
“這人長著腿,又不是有罪之人,我們也不能他走到哪裏都跟著。他隻是說要到街上買些東西,我們也不能攔著……”衙役嘟囔著,顯得很委屈。
“他死前是想和女子要成其好事的樣子……但是似乎並沒有得逞。”林大叔接過徒弟遞過來的白手巾擦了擦手,“身上一點外傷也沒有,從這麵容看,很像是驚嚇致死,我需要把他剖開看看,人不是常說‘嚇破膽’麼,看來也隻能先把他抬回去了。”
“還有,大人,別說不信邪,又一個麵紗!”林仵作讓自己的小徒弟給史無名呈上一個麵紗。
“是,我早就看到了!”史無名歎了口氣。
“這周遭有沒有那女子留下的東西?”
“沒有,都怪這賊老天。”林仵作看著天歎了口氣,“連個月光也沒有,若是一會兒落下大雨就算有個什麼腳印也被衝掉了。”
眼見得衙役就要將唐無琅的屍體抬走。史無名突然心中一動。
“慢!”他對林仵作說,“你且看看他頭頂的百彙穴。”
林仵作一怔,似乎在史無名的提點下想到了什麼,他迅速扒開死者的頭發。
“大人,果然有一枚鋼針!”
“前朝案例,有婦人謀害親夫,在其夫入睡之時,以其納鞋底的鋼針刺入其夫的頭頂,其夫慘叫一聲而亡,死狀麵容驚恐雙眼暴突,但是仵作卻在起身驗不出傷痕。”史無名接過那枚鋼針,放在鼻子下麵聞了一聞。
“血腥味,還有香味。”
“香味?”李忠卿接過了那針,果然在針鼻處聞到了一股香氣——那香氣有點熟悉。
“好像是姚春桃……”史無名喃喃地說。
“你認為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就是姚春桃?”李忠卿說,“可是姚春桃是去的靜檀寺,與這迦葉寺在縣城的一南一北,而且女子用的脂粉氣多是相同,不一定是她!”
“那麼加上那個呢?”史無名指著剛剛從樹林深處跑來的衙役手上拿著的籃子說。
“姚春桃!真是她!”李忠卿很是震驚。
“上午與姚春桃會麵之時,這廝就盯著姚春桃,我還以為他是見色起意。如今看來不是,他些許是抓到了這姚春桃什麼把柄,所以就此要挾……”
“也許這兩人早有勾搭呢?”
“回憶當日在船上的情形和今日上午的情形,不像!”史無名搖搖頭。
“他也算死在了女人手上,這倒是真真應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蘇大人,麻煩你閉嘴!”李忠卿冷冷地說,——他一直對蘇雪樓也不客氣,絲毫不管他們兩人官職品級差了多少,“我立刻派人搜捕她!”
史無名點了點頭,此時瓢潑般的大雨從天而落,崔四慌慌忙忙的給史無名撐起了傘。
“大人,我們先回縣衙吧,這雨這麼大,仔細你的傷口進了水!”
“等等,大家也都需要比一下雨,小心落了風寒。這裏是後山,我記得再往山上走一點,好像……有一個迦葉寺!”
“不錯,大人。”
“那我們先行到那裏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