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大殿後門通到寺後,那是一個荒涼的大庭院,庭院裏野草叢生,落葉雜物腐術散腥,植物在其中肆意的生長,把整個庭院弄的看起來雜亂不堪。
“原來僧人和寄住之人多時還好,如今隻有我師徒二人,早已經有心無力,所以許久未曾休整,讓大人見笑了。”
史無名擺擺手,示意無妨。
就在這時,前麵出了點狀況。
原來一名衙役心急,往前急走了幾步,卻不小心一下子跌倒了,濺起了偌大的水花。
原來天黑夜雨,他根本沒有看到前麵的雜草當中是死水一潭。原來這庭院當中,有一個小池,如今荒廢,被雜草掩蓋。
眾衙卒急忙將同伴拉了出來。隨即李忠卿拔刀在手,砍伐池邊雜草荊棘。少刻,小池露出輪廓。史無名取燈火一照,隻見水下隱隱有石頭堆積,此處原來大概是有座假山,坍塌在水池當中,一群小魚在其中翕忽遊動,十分自在。這大雨的天氣,它們享天時而快樂。
“到房間去看看吧,看這池子做什麼?!”蘇雪樓有些心急,催促道。
“是了是了,仔細你的傷!”李忠卿也板著臉催促。
史無名站起身來,崔四急忙把他拉到廊簷之下。
幾人將後麵大小房間挨次看了,隻見一間間皆是門朽簾破,牆皮剝落,瓦缺漏雨,一片淒涼景象。
錢文廣選用的靜室是裏前麵最遠的一間,門上卻掛了把鐵將軍,史無名從門縫中看過去,覺得裏麵收拾的十分幹淨,並不像是時常無人居住的樣子,和前殿的那種破敗之象真是相當的違和。
“這門……”
“小僧這就為大人打開!”
那寺僧急急忙忙的取來了鑰匙,但是卻無論如何打不開那鎖。
“奇怪,這鎖什麼時候換過了?”
“鎖換過了?”蘇雪樓一雙丹鳳眼瞪得溜圓,“這是錢文廣的房間,還換了鎖,莫非……”
“這小子為了刺史家的那點錢都快發瘋了!”李忠卿在史無名耳邊說。
“哈哈,理解他吧!你知道大理寺卿這位置也不好做,位置有多高責任就有多大啊!”
一個衙役抬刀要砍那鎖,被蘇雪樓製止了,隻見他從兜裏掏出一把“百事和合”的鑰匙來,在那鎖孔裏捅了幾下,那門就開了。
“蘇大人辦案果然不拘常理!這‘百事和合’的鑰匙一般來說似乎隻有……梁上君子才用!”李忠卿不無揶揄地說。
“好說好說!”蘇雪樓不以為然,擺擺手,“人嘛,總要有一技傍身。”
史無名步入房內,屋內有一竹榻,牆角處有一張桌子,地麵上也不髒。他在榻上抹了一把,然後吹掉了手指上的薄灰,搖了搖頭。
“想必有人經常在此居住,但是有陣日子沒來了。”
蘇雪樓此時可是忙得夠嗆,隻見他敲敲打打,連每一塊磚都不放過,看來是打定主意要從這屋子裏找出金條或是某些罪證的蛛絲馬跡來。
“雪樓兄,我覺得有東西藏在此中的可能性不大。這是寺廟廂房,保不準會有其他人借住,若是藏在此屋中一旦被別人發現可就不妙了。”
“可是這件房不是錢文廣要寺僧特意留給他的嗎?而且自己還換了鎖,這不正說明這間屋子裏有他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
“如此,蘇兄就繼續找吧,而今夜我就在此歇著了。”史無名撣了撣那竹榻,笑眯眯地說,“各位各尋方便吧!”
太狡猾了!大家想,這廟裏幹淨整齊的屋子好像就這麼一間啊!
(十)
清晨,史無名在空山鳥語中醒來,望望窗外,天氣已然放晴,一時間不覺心情大好。
他推開門,其他人還沒有醒來,於是他便自己在院中走動,昨夜光線不明,他還沒有仔細打量過這裏哩!
這後院倒也和昨夜初見時沒有什麼不同,隻是現在能看到後麵的山牆早已坍塌,露出一個缺口,通向後山的密林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