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琉悄悄舒了口氣,坐在他旁邊,單槍直入地問:“你是哨兵?”

“是。”

“周川柏是你的真名嗎?”

“是。”

顏清琉頓了頓:“那你知道我是向導嗎?”

周川柏沉默一秒,隨後道:“昨天洞房的時候知道的。”

不僅知道了,甚至連他很高的精神汙染都下降了不少。

顏清琉的耳尖泛紅,但遮不住她的好心情:“最後一個問題,你是真心要跟我結為伴侶的嗎?”

“是我的錯,竟然讓卿卿問我這個問題。”周川柏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呢喃,“看來我表達的還不夠明顯。”

顏清琉任由著他的動作,執拗地問:“你就回答我是不是?”

“如若不是真心,沒人可以在這件事上強迫我。”周川柏精致的眉眼看不出任何敷衍,語氣認真,“卿卿,雖然我平日裏看起來不正經,但我是真的想跟你過一輩子。”

“我也是。”

她雖然渴望一個和平安寧的家,但如果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她是不會就那麼草率地將自己的後半生搭進去的。

可是他們真的可以相守一輩子嗎?

太久遠了,誰也說不準。

算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思緒止住,顏清琉偏頭望向他:“好了,該你問我了。”

“就隻問這些?”

顏清琉點點頭,緩緩開口:“對我來說這就夠了。”

她想了想,又道:“周川柏,我討厭欺騙,更討厭以‘為我好’為名的欺騙。所以你以後要是做什麼事,別打著‘為我好’的名頭瞞著我,那樣我會不開心,會覺得你不尊重我;你也可以不喜歡我,或者遇到更好的人之後選擇別人,但是你一定要給我說,我不會胡攪蠻纏的。”

她不想再經曆一次來自最親近之人的隱瞞欺騙了。

周川柏抱著她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肩上,一字一句地說:“卿卿,我不會的。”

不會欺騙她,不會喜歡上別人。

“卿卿,我隻喜歡你。”

他活的時間太長了,無盡的歲月,枯燥且乏味,唯有她在身邊,他才會生出喜悅。

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

就像那個人同他說的一樣,他會遇到一個劫,一個躲不過去的、且在清醒時心甘情願為此沉淪的劫。

顏清琉回抱住他,下巴擱在他的肩上,緩緩說道:“你還沒問我呢?”

“非得問兩句是嗎?”

“嗯,禮尚往來嘛。”

“為什麼要隱瞞向導的身份啊?”

明明有了這個身份,她就不會淪落到這裏,過這種苦生活了。

“因為向導一經問世,就會被那些人養在塔裏,然後隨即分配哨兵作為伴侶。”

顏清琉說,“我沒有很大的誌向,隻想找個伴侶過安穩的日子。我喜歡自由,喜歡隨心所欲的生活,不喜歡那種被人安排好一生的日子。”

周川柏想起初見到顏清琉時的情況,忍俊不已:“所以是兔子裝凶?”

“不表現的凶一點,他們都會以為我好欺負,然後過來欺負我。”

在這裏,友善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反而是一切麻煩的來源。

“那些人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我教訓了他們一頓,他們就不敢打我的主意了。”她彎著眼,語氣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