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巴拉克把突襲分隊的指揮權交給了約尼,內塔尼亞胡。此外,為了增加突襲的效果,這個分隊還找來了兩輛民用轎車,準備讓它們開到伏擊點的路邊停下來,裝作是拋了錨正在修理的樣子,司機和乘客當然都是戰士裝扮的。與此同時,全副武裝的突擊分隊就埋伏在車後的路邊。他們將事先在地上挖好了坑,並利用坑窪不平的地形把自己嚴密地掩蔽起來。
其他分隊的配置也作了一些調整,北部軍區“胡桃”偵察營的一個連加強了進來,替下了在約尼;東邊負責從後麵包抄的分隊。這個連的另一部被部署在西側,負責為穆基指揮的機動堵截分隊提供支援。為了堅定將軍們的信心,穆基的機動部隊裏還增加了一輛坦克。
各分隊照例在前一天夜裏進入了伏擊位置,第3次打開了“板條箱”。第二天(6月21日)上午11時左右,東側的“胡桃”部隊觀察哨報告發現目標車隊:兩輛武裝轎車、兩輛輕便卡車,由一輛裝甲車開路。所有的人都緊張起來。敘利亞車隊繼續向前開,離埋伏著的部隊越來越近……突然,車隊在伏擊圈前麵不遠處停下來不動了。約尼的分隊立即高度警覺了起來,在他後麵,穆基也命令裝甲車發動引擎。
11時25分,巴拉克把那兩輛偽裝的民用轎車派了出去。它們開到離敘利亞車隊隻有幾十碼的地方停了下來,好像是拋了錨的樣子。為了更自然一些,車上的司機還下來掀開了轎車的前蓋,做出修理狀。
這時,預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一輛德國大眾貨車從敘利亞車隊的後麵趕了上來,超過了車隊。然後,這輛貨車在伏擊圈前突然調了個頭,加速從來路跑了回去。約尼的觀察哨立即向他報告了這一情況,同時“胡桃”部隊的觀察哨也把大眾貨車的奇怪舉動報告了巴拉克。任務再次失敗的不詳預感籠罩了所有的參戰人員。這時,敘利亞車隊也已開始打輪調頭。
偵察營靈活機變的作風在這時得到了充分的體現:巴拉克搶在兩位將軍做出反應前,向約尼下達了出擊命令,約尼立即命令突襲分隊出動。兩輛偽裝轎車的司機飛快地跳進汽車發動起來。與此同時,所有埋伏的部隊全部從路邊和山坡上的隱蔽位置跳了出來,用最快的速度向敘利亞車隊衝去。在他們後麵,穆基指揮的裝甲車和坦克閃電般地竄了出去,掠過了目瞪口呆的聯合國觀察哨和黎巴嫩警察哨所。
敘利亞車隊還沒開動起來,他們在等著最前麵的裝甲車調頭,而裝甲車在這麼狹窄的公路上調頭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不等車隊調轉完畢,以色列人已經衝到了麵前。偵察營的一名軍官舉著揚聲器跳到一塊大石頭上麵,用阿拉伯語向懵頭轉向的黎巴嫩護衛部隊大喊:“不許動!快投降!”這時,約尼分隊的幾名戰士已經把幾名敘利亞軍官從兩輛轎車裏抓了出來。另一些戰士舉起槍,瞄準了每一輛車。一輛車裏的黎巴嫩士兵開槍抵抗,立即被擊斃。但那名喊話軍官的膝蓋還是被打傷了,他成了此次行動中惟一的傷員。
穆基的車隊趕到時,約尼分隊的戰士正在給最後一名敘利亞軍官戴上眼罩,並把他塞進偵察營開來的轎車裏。其他人則將5名投降的黎巴嫩士兵押上了穆基的裝甲車。這時,穆基突然發現一名趁亂逃脫的敘利亞軍官,和一名黎巴嫩士兵正向“板條箱”沒有蓋上蓋的那一麵跑去,他命令部隊去追,但兩人成功地滑下了一個陡坡,甩開了追兵。這時,巴拉克命令部隊撤離。
俘虜的5名敘利亞軍官中,有敘利亞空軍情報部的一名將軍和兩名上校。當夜,以色列再次向敘利亞提出了人質交換。幾個小時後,敘利亞同意了交易。3名以色列飛行員最終獲釋。
以色列空軍為獲釋的飛行員召開了盛大的歡迎會。負傷的皮尼坐在輪椅上被推上了主席台,向聽眾講述他當戰俘的經曆。最後,他說:
“那時我們常常在想——總參偵察營一定會把我們救出去的。”
3、“少年之春”行動
1973年3月的一個晚上,正是地中海短暫但風和日麗的早春。以色列首都特拉維夫以北的岸邊,人們在三三兩兩地散步、閑聊。海上,一艘“風暴”級導彈艇的黑影正悄無聲息地漂過。一群全副武裝,身著黑衫和綠軍褲的人從船上放下幾艘橡皮艇,安靜而迅速地登了,上去。橡皮艇隨即發出輕輕的哼聲,向遍布礁石的海岸疾駛而去。
岸邊,3輛轎車不合時宜地停在晚上出來“工作”的女孩子堆裏。橡皮艇剛一靠岸,艇上的人就飛快地鑽進車裏。車子立刻發動,開進了離岸邊不遠的拉馬特阿維夫居民區,這是個上層社區,住著不少有頭有臉有錢的人。車在幾幢還沒竣工的樓房前停下。穿黑衣的人們相互低聲招呼著,迅速分成了兩組。一組守在街上,警惕地盯著過住的車輛和行人。另一組飛跑著衝進樓內,棕色的傘兵靴踩得腳手架一陣亂響。
一個粗壯結實的人坐在車旁,盯著秒表。
以色列人天生是很有警惕性的,一群彪形大漢在一個挺富裕的社區裏跑來跑去,自然特別地叫人放心不下。離他們不遠的一幢樓裏,有位老先生躲在家中緊張地撥通了100報警電話。幾分鍾後,一小隊警車急急忙忙地趕到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