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馬千歲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尤子川的額頭，語氣無奈道：“乖，睡覺。”
尤子川也顧不得許多，一偏頭直接睡了過去。
短信鈴聲又響起，巫馬千歲將手機輕扣，阻擋著兩人的視線。在手機的熒光下微微眯了眯眼睛，利落起身拿起外套走向門口。
“喂，你去哪啊？”杜嬰懶洋洋地問了一句。
磅礴而出的殺意突然迎麵撲來，不及陌立刻調整到了戰鬥狀態，不等他有動作下一秒空氣卻又回歸了平靜，入目的巫馬千歲轉頭笑得溫柔，平日裏暖陽一樣的存在此刻讓杜嬰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你猜。”
目光落到了沙發上被強大壓迫感逼醒的尤子川身上，後者罕見地露出煩躁的情緒，似乎十分不滿他對於自己睡眠的打擾。巫馬千歲輕笑一聲，打開房門走了出去，眉間眼中驟然滿是冷意。
杜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她在戒律司工作的時間也不短了，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刻骨的殺氣，巫馬千歲仿佛要把人扒皮抽骨的恨意，直接戳進她內心最恐懼的地方。
“再跟你們待在一起，我也會瘋掉。”
不及陌依舊是對一切毫無興趣的模樣，巫馬千歲的目標並不是他，他就沒有詢問的必要，思考人心這類的事情，向來不是他的長處。
“嗯。”
杜嬰頓時翻了個白眼，跟他交流她簡直是蠢到家了，瞄了一眼已經睡到天昏地暗的尤子川，她也決定離開這裏，她需要時間來整理自己的思路。
“Thanks，Marco.”季蒼玉接過來人遞給自己的黑咖啡，輕聞了一下抿了幾口。身為甜品愛好者的Marco看到這一幕臉上立刻扭曲起來，淡金色的呆毛都無精打采。
“Oh，I-still-cannot-understand-your-sense.”隻有十三歲的少年，表情很容易出賣情緒，不愧是生性自由的美國人。
“Well，It-just-reminds-me-of-my-girl.”季蒼玉又喝了一口極苦的咖啡。
“Seriously?You?Girlfriend?”
淡淡地看了一眼一臉驚訝的筆友，季蒼玉輕笑道：“You’d-better-speak-Chinese，you-need-practice-your-pronunciation.”
“Fine，客人，你的來了嗎？”
“……and-your-grammar.”
Marco露出苦惱的表情，湛藍色的眼眸失去了神采，身為季蒼玉的筆友，他特意從美國飛過來領略中國的風土人情，卻在語言上吃盡了苦頭，閑暇時間在咖啡廳彈鋼琴為自己賺取生活費。
“我的客人差不多要到了，你還是接著彈鋼琴比較好。”
“女朋友？”Marco揶揄地看了他一眼。
“你隻有這個詞發音異常標準啊……”季蒼玉無奈地笑笑。“隻是一個想要認識的人罷了。”
Marco聳聳肩，走向鋼琴，屋內的安靜讓季蒼玉回想起了當年尤子川離開時的場景，也是如此相似地一片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