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詩忠展開調查的同時,餘海和皮小安等人更是馬不停蹄雄拉開了外調、查證的大網。當餘海將一對身著黃軍裝的年青男女照片擺在伊娜麵前,請她辨認時,伊娜隻看了兩眼,便不由得愕然驚呼:“沒錯!當年就是他們!”她跌坐沙發之內,悔恨交加地念叨著,“天哪!我瞎了眼,真瞎了眼!沒想到和這麼一位殺母的仇敵結了婚······媽媽死也不會諒解我······”她語無倫次地發著悔恨聲,雙眼內冒出的不是淚水,而是兩股仇恨的火焰。
“伊娜同誌,請您冷靜點!再仔細辨認下吧!這一錯,會導致我們的偵破工作走彎路······”
“盡管當時我不敢正眼多瞧他們,但這樣兒燒成灰也錯不了!”伊娜斬釘截鐵般答道,“我隻恨自己有眼無珠,為什麼二十年後沒將他們認出來!”女詩人的情緝似乎已經到了極限,由自己又惲起父親來,“都怪我爸!人家說認賊作父,他倒好,真正的引狼入室······”她全身哆嗦著,激動得無法往下說。
餘海見狀,忙替她點燃支煙,盡力安定對方的情緒:“為了使我們能順利破案,請你一定要冷靜!一旦怒形於色,驚動了對方,事情就會更複雜、更麻煩!還有,暫時別告訴你父親,我們會去找他側麵了解情況。”餘海不放心地慎重叮囑,“千萬別打草驚蛇!要知道,我們現在還缺乏任何證據!”
伊娜點點頭,含淚說:“放心,我會配合你們!隻希望早日挖出這顆毒瘤,也算是告慰我母親那屈死的亡靈吧······”
餘海見對方已暫趨冷靜,這才放心地告辭回局。他一踏進辦公室的門坎,便瞥見曾法醫正執著張鑒定書在等自己。
“怎麼樣?密取結果來了嗎?”他喘著粗氣問,一邊將頜下的領扣全解開了。
“結果出來了曾法醫興奮地說,“沒錯,是同一個血型。”
餘海擦了一把汗,接過鑒定書坐下了。
“真沒想到,還有這麼複雜的人際關係?”曾法醫大發感慨,“這案子夠曲折、複雜的嘍!”
“是呀,一場人事改革,牽動許多曆史舊賬。”餘海拂著一頭亂發說,“這也許是‘文革’帶來的後遺症吧。但願我們這悲劇不再重複。”
正說著,皮小安與趙詩忠肩並肩地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一言不發的蘇局長。
趙詩忠將一盒錄音磁帶放在餘海麵前的桌上,默默無聲地坐下了。皮小安忙代他說:“聽聽咱們業餘福爾摩斯的外調情況吧”
磁帶沙沙地轉動了,房內又傳開了趙詩忠與張曉偉的對話聲······
“真謝謝你!”聽完錄音,餘海情不自禁地握著趙詩忠的手說,“替我們做了一道重要的工作!”
趙詩忠心安理得地籲了口氣:“幸好,他沒當上我們的社長!”他感慨萬千地說,“其實,我們反對他,也隻是一種本能的反感!還根本不了解他的政治品德和生活品德均如此惡劣。而擁護他的那一部分吧,也都是被他的假象所迷惑。我看,中國的知識分子嘛,要麼太敏銳,要麼太輕信、太易受愚弄。敏銳者吃虧,易受愚弄者可悲。也許,這就構成我們一些特定的命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