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走魏林華後,預審室內一片沉寂,誰也想不到會是這種結局,而幾個不明案情全部真象的年青刑警更想不到凶手會是魏林華這個看來老實巴交,循規蹈距的女社長。一會兒,小王進來了,舉著件紫衣告訴大家物證找到了,在她家搜出來的仿製品。哼!這個老東西,居然還折得好好地放在衣櫃中呢。還有”他又揚著一封信說,“桌上她留了一封信,是寫給隊長的。”
“哦?!”餘海頗感意外和驚詫,忙從小王手中接過瞟了眼,又立即輕聲問小王:“沒事吧?”
小王立即明白了隊長話中的含義,忙點頭輕聲說:“我一去,丁老師正鬧著要走,那小子攔著不讓。一見我,拔腿就跑。這會兒都抓了呢。”
“對那個流氓團夥也該動手了。”餘海氣憤地說,“這些人將作另案處理吧。不過,魏明坤可成了這個案子的幫凶了啊。真可惜了一個小夥子,偏偏聽他媽的支使。”餘海不無惋惜地搖著頭說,“至於他的父母,作為曾經是相當一級的領導幹部,恐怕也要追究他們的責任。”
“我看,是時代造就了一些悲劇和悲劇人物。”皮小安若有所思地插言,“假定沒有特定的‘文化大革命’那個時代,這個案子也許壓根兒就不會存在······”
“我不同意你這個觀點!”餘海立即反駁皮小安。“要追溯犯罪根源的話,時代和社會固然要負相當一部分責任,但還是脫離不了人的本質。就說說他們那個出版社吧,與李健、魏林華同時代過來的人有多少?!可那些人一旦有了這樣的工作機會,一個個全埋頭苦幹著。誰像他們二人,在權力的欲望中來了個惡性膨脹,甚至不擇一切手段!”
“愈是沒真本事的人,愈喜歡爭權奪利。”皮小安總結式地說。
“你們這個問題以後再去爭論吧。隊長”一個年青刑蒈帶著幾分不解地請求道,“跟我們詳細說說這個案例吧。比如汪蕾,明明說是李健的情婦,現在怎麼又成了李健和魏林華的親生女兒了呢?”
餘海一邊飛快地瀏覽著魏林華留在家中桌上的那封信,一邊順口答著要沒有這兩個同時不幸的荒唐因素,也許李健還不至被殺;也許汪蕾不至於淪落成本案的主要幫凶之一。詳細情況看信吧,我想它會解答你們的所有謎底。”他揚了揚手中的信,又正兒八經宣布道,“以後工作之餘,不準在辦公室聊天。下班沒事,盡快回家。一旦工作緊張時,咱們再全力投入。這樣,取得家屬們對我們工作的理解和支持”
“咱隊長也搞改革嘍,首先從我們的陳規陋習改起吧。”小王真心擁護道,“的確,沒事時,咱們下了班也還喜歡呆在辦公室聊天。”
“這說明咱們刑警大隊是個戰鬥的集體,團結的集體吧。”不知誰從旁說笑著插了一句。
皮小安很理解隊長此刻的心情。結案了,應該讓他盡快回到家中。“走回家!”他代替隊長發號施令道。
人群不滿足地離開了辦公大摟。在一片夜的寧靜中,皮小安不放心地跟在餘海身後,直到十分鍾後,餘海的家裏並未傳出刑偵隊長怒吼的大嗓門聲,他這才放心離開。
南湖,正沉浸在夏日淩晨的安謐、溫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