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章 馬仲英四省縱橫(2)(1 / 3)

馬廷勷在河州強作解人,非但調停無功,反被疑為起事的主使人,弄巧成拙,返回涼州。劉鬱芬反聞馬廷勷有自平番(今永登縣)進攻蘭州之說,即采取強硬態度,下令免去馬廷勷的涼州鎮守使職務。馬廷勷為向劉鬱芬消除誤會,將武威縣長張東瀛和劉鬱芬派來買馬的團長劉誌遠請到鎮守使署,說明:如果劉鬱芬還信任他,他願意盡力解決河州事變;如果不得信任,情願解除武裝,交出涼州,以保身家安全。並將所存機槍10餘挺、步槍1000餘支、子彈100餘萬發紮捆裝箱,封存庫中,委托張東瀛赴蘭州陳述情況。劉誌遠卻會同縣署科長毛光明、警佐張育才等,散布蘭州方麵派來便衣的空氣,使馬廷勷心神不安。隨後,劉誌遠率領帶來買馬的幾個人和張育才所率警察共100餘人,於6月30日直撲鎮守使署。此時馬廷勷正在集合軍官按名發餉,聽到槍聲,由於事前無備,不知虛實,慌忙中急帶子女從後門逃出,奔往永昌皇城灘。時其部屬駐涼州城有兩個多團,除了少數被繳械,大部出城散走。劉鬱芬急調永昌大馬營軍馬場場長韓鳳章為涼州城防司令。與此同時,趙席聘亦率部襲擊馬廷勷駐平番、古浪一帶的部隊,馬部潰不成軍。劉鬱芬宣布馬廷勷八大罪狀,茲擇要摘錄如下:

勾結軍閥,聯絡陝匪,聚眾數萬,圍攻河城,意圖擾亂後方,阻撓革命,其罪一;借口奔喪,早日旋裏,慫恿煽惑,布置一切……其罪二;包藏禍心,積極準備……脅迫良民,驅之陣前……遂致傷亡甚夥……其罪三;該逆與張逆作霖信使往還,甚稱親密,請其代購槍彈……其罪四;語多欺罔……侮辱長官,其罪五;縱兵殃民,四出劫掠……其罪六;日惟設法苛斂,任意勒索……其罪七;奪民婦女,供之下陳……其罪八。

馬廷勷在皇城灘,集結散部約2000人,偵知涼州並無國民軍部隊,十分後悔。在馬麒暗中支持下,又於7月20日反攻涼州。韓鳳章無力防守,他所率領的是毫無作戰經驗的馬場牧兵和警察民團,無多大作戰能力,涼州城很快被攻陷。韓鳳章隻身逃走,張東瀛死於亂軍之中。馬部入城燒殺極慘,守城民團300人,全被趕入北城樓燒死,商民被殺的不計其數。馬廷勷本人後至,燒殺已成事實。此時正是三次圍攻河州之時,馬廷勷親率所部反攻平番,進窺省城。國民軍第二方麵軍總指揮孫連仲奉馮玉祥之命率部入甘助戰,劉鬱芬即決定兩路進兵。河州一路,由劉鬱芬親自督戰;河西一路,由孫連仲負責。孫部於8月25日由蘭州出發,27日解平番之圍。在武勝驛一戰,馬廷勷不支,節節敗退。孫部高樹勳師跟蹤追擊,魏鳳樓師繞大靖、土門堵擊。9月中旬,戰況最烈。9月30日,高、魏兩路攻入涼州城。馬廷勷率殘部向皇城灘轉往樂都、享堂,涼州戰事結束。不久,馬廷勷即隻身逃到四川,經過鄧錫侯寫信引薦,投向蔣介石。但馬仲英、馬廷賢尚擁兵數萬於河州,遂又有談和之議。

四、談和又戰

甘州鎮守使馬璘(字玉清,以下稱字,以別於西寧馬麟)奉命奔走和平。西寧護軍使馬麒此時亦以第三者麵目出現,提出收撫之建議。劉鬱芬在去西安謁見馮玉祥歸來之後,即以馬玉清為宣撫使,以馬麒之弟馬麟(字勳臣,以下稱字)為副使。旋馮玉祥派軍長馬鴻賓回甘調停。馬鴻賓於10月13日前往享堂,與馬玉清、馬勳臣商議辦法。又於15日赴川口,集合馬仲英部官兵講話,擔保事後不咎既往,保護生命財產,但無甚收效。27日,馬鴻賓、馬玉清、馬勳臣和回紳喇世俊、馬斌,漢紳水梓、張維等抵蓮花堡,與馬仲英、馬廷賢等和談。國民軍方麵的條件是:“如繳槍四千,準予改編為兩旅,以馬廷賢、馬仲英分任旅長,並任馬廷勷為省政府特派員,專辦收編事宜。俟改編就緒,即歸馬廷勷負責管理。此外無分首從,概不再究,並保護其財產。”但馬仲英等則要求改為3個旅,以馬廷勷為師長,駐紮河州、寧定一帶,6個月後再行聽從調遣。馬鴻賓、喇世俊、馬斌三人聯名,還向馬廷賢發出“勸告書”。勸他“翻然改圖,拯災黎於水火,既可以贖已往之愆,更可以謀將來之福”,但無任何效果。

在和談的同時,國民軍又發動軍事宣傳攻勢。馮玉祥時已任國民政府軍政部長,於11月9由南京急電劉鬱芬雲:

此間派定援甘部隊飛機大隊、坦克車隊等不日出發赴甘,曾於急電告達。茲亟應先行急速籌辦者:(1)蘭州、平涼、河州、肅州各處,以城之附近應建長寬各四十畝之平坦之機場,土質要堅固,並於場之一端建築飛機止息房,圖另寄;(2)坦克車就陝甘銜接舊有之汽車路加寬八尺,速令沿途各縣加工構築,至於蘭州通河州間坦克車路,更應早日修好;(3)糧秣最關緊要,韓、石兩部約十萬人、馬匹二萬頭,須充分準備,預先購買存貯,以免大軍到境,臨時無法措施。沿途兵站亦應早日通知。以上數端望弟切實遵辦為要。

省政府機關報——《新隴日報》於11月10日,在頭版以“馮總司令電令修築飛機場及坦克車路”為標題,全文刊出上述電報。此後,又在19、20日兩天在顯著地位刊登籌糧、修路等方麵的消息。實際上沒有來軍隊,也沒有來飛機助戰。這顯然是製造聲勢和壓力,迫馬廷賢、馬仲英等就範。同時,河州大紳徐紹烈、鄧隆、張建、黃容金等,以“導河難民代表”名義,聯名致電馮玉祥,引同治年間的先例,提出“非痛剿以寒其膽,不肯就撫,即就撫亦不能長治久安”的主張。馮電複表示采納。但這些並嚇不倒馬仲英、馬廷賢,他們的條件仍不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