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羅德裏克不由有些激動,但他也並未放鬆自己的警惕。一路上為了加快行進的速度,他盡量減少不必要的戰鬥,能多則躲,實在躲不過也力求迅速解決戰鬥。
經過一夜的跋涉,羅德裏克終於到達了有明確標識的邊界。並且很幸運的是,他還在一棵樹的枝幹上發現一道看似不經意的劃痕,這是他們的暗號。布蘭迪已經來過這裏了。
這一發現讓羅德裏克受到了鼓舞,但他還是決定先找個隱蔽的地方休息,恢複一下體力和精力。他要以最佳狀態出現在愛人麵前。
太陽馬上就要出來,羅德裏克忽然被激烈的打鬥聲吵醒,他迅速屏住呼吸,就此不動。
就在他的藏身處不遠,兩道身影正纏鬥在一起,兩人實力很是接近,互相奈何不了對方。這時卻又有另外一人加入戰團,幫助其中一人圍攻另一方。局勢很快發生傾斜,被圍攻者頓顯不支,一個趔趄,喉嚨如脆紙般被匕首劃開,鮮血汩汩流出。他用手捂住喉嚨,嗚咽兩聲,還是不甘倒下。
隻剩兩個人站立,而且還都是女生。羅德裏克這才分辨清後來加入戰團的竟然是布蘭迪。他剛要過去,那邊卻又出現了新情況。
獲勝的女生開心的跟布蘭迪說了兩句,竟彎腰在屍體上惡狠狠的捅了幾刀,這才摸索起戰利品來,嘴裏還嘟囔著咒罵著什麼。
接著羅德裏克便看見了最難以置信的一幕。
布蘭迪站在女生背後,用自己的匕首,刺穿了女生的胸膛。女生愕然的轉過身來,可是什麼都說不出,手指無力的指著布蘭迪,倒在另一具屍體上。
幾分鍾前還打的不可開交二人,此刻竟以這種方式實現了和解。鮮血和鮮血交融,死亡用死亡陪伴。
羅德裏克邁出的腳不知道該不該落下。布蘭迪卻有所感覺,看向他的位置,低聲喝道:“誰!出來!”
“是我,羅德裏克。”羅德裏克不得不從藏身處走出。
布蘭迪偷偷地收回沾血的匕首,做一個輕鬆的表情,聲音中滿是驚喜:“是你。”
羅德裏克走近些,視線不經意的掃過躺在地上那名女生滿是血汙的麵容,一絲寒意瞬間由脊背升起。他認得這個女生,第一次見麵時正是她陪在布蘭迪身邊。
“這裏發生了什麼?”羅德裏克故意問。
“你不知道?”
“我聽到打鬥聲才剛剛趕到這裏。”
布蘭迪明顯臉色一鬆,頓了一下說:“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幫她殺了那個男的,卻沒有想到她會乘我不備偷襲我,我被迫還擊,失手殺了她。”
布蘭迪越說越激動,眼眶裏甚至有眼淚落了下了,她似乎就要崩潰,身體向羅德裏克懷裏倒了過去。
羅德裏克順勢接住布蘭迪,布蘭迪則把腦袋埋在羅德裏克的胸口,雙手繞到他背後,手指沿脊柱一節節摸過去,剛要用力,卻感到腹部一陣劇痛。
她低頭看看,一把匕首正插在那裏,她不敢相信的看向羅德裏克,
羅德裏克也正一臉痛苦的看著她。她艱難的抬起手摸摸羅德裏克的臉龐,突然笑了起來,她從未笑得如此燦爛。
燦爛中,她合上了眼睛。
“啊——啊——”羅德裏克仰天大嘯。
羅德裏克突然驚醒過來,打量四周,自己竟然泡在一台治療儀裏。他摘掉呼吸麵罩,費力的爬出來。看著房間內典型的血族裝飾,滿腹疑問:自己不是被槍打中了嗎?怎麼會在這裏。
“怎麼?好了嗎?聽見剛才那聲喊叫我還以為你終於死了呢。”一個男人的聲音從羅德裏克背後傳來。
羅德裏克轉過身來,驚訝得問:“藺文柏?是你救了我。”
“當然。不過你可別多想,我隻不過怕你死在我的地盤上,那些頑固不化的老東西們拿我撒氣。”
“看來你還是挺關心表哥我的嘛。”
“滾!唉?剛才那聲喊叫怎麼回事?該不是做惡夢了吧?堂堂血族伯爵也有害怕的時候?”
“滾!”
“你為什麼會跟路熙打起來?”藺文柏轉而正色道。
“打我一槍的那人叫路熙嗎?”羅德裏克不答反問。
“救你一次我也交代的過去了,你好自為之吧。”
一如既往的不歡而散。
“他叫…路熙嗎?”
羅德裏克打開電腦,通過郵件把路熙的名字發到另外一個郵箱地址。
等了好一會兒,終於收到了回複,是路熙的資料。
資料很詳細,而最吸引羅德裏克的是路熙的實力評價是A級。
“嗬,有意思的評級。如果那樣都隻能算A級…”
羅德裏克的視線移到資料最下方,一張異常美麗的女人照片印在那裏。
“既然你不肯相讓,那我就隻好動些小心思嘍。實在不想為了任務拚命啊。”
羅德裏克的指尖劃過女人的名字:秦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