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行道樹(3 / 3)

雖說是貴誌強迫帶自己前來,可是會變成這樣,冬子本身也有責任,在她內心深處,也盼望著接受貴誌的嚐試,這是不可諱言的。她希望證實自己即使失去子宮,還是和以前同樣的女人。

如果是貴誌,他很清楚冬子的一切,冬子也能夠無所矯飾的動作。亦即,貴誌是適合證實冬子手術後的身體之對象。

換好浴衣,冬子慢慢躺在貴誌身旁。等她伸腿入內,全身跟著縮進棉被後,貴誌立刻迫不及待的抱緊她。

“把燈關掉。”

“已經很暗了呀!”

“可是……”

貴誌不理睬。“好想見你哩!”

被貴誌抱緊,一瞬,冬子呼吸停止了,那是非常強烈的擁抱,她幾乎認為自己的胸口已鼓壓扁。

被抱緊後,冬子才真正有了和貴誌碰麵的真實感。不知何時起,在兩人之間,隻是相互麵對已經不能算是碰麵了。

冬子被貴誌吮著嘴唇、撫摸頭發、親吻耳朵。盡管這是和貴誌之間已反複過不知多少遍的行為,冬子仍舊覺得新鮮。

不久,貴誌的手拉開俗衣前襟,愛撫冬子胸部。

冬子即使是冬天也沒有穿上村衣,浴衣底下隻有胸罩和內褲。

貴誌手繞至背後,解開胸罩暗扣。

冬子的乳房雖小,形狀卻很美。貴誌愛撫一番,手慢慢往下移,當從腰部移至小腹時,冬子輕輕扭動身體了。那兒有疤痕!雖是很平滑的橫向疤痕,可是若用手指觸摸,馬上可察覺。

貴誌的指尖此時一定已摸到該處傷口了。

他會知道是傷疤而驚訝嗎?或是覺得憐憫?

貴誌馬上縮手離開該處,直接往下進行愛撫。

冬子閉上眼,邊任憑對方所為,邊傾聽自己身體的反應。一旦開始深入,自己的身體會如何反應呢?是感受和以往同樣的喜悅,或是稍有不同?還有,傷口已完全不覺得疼痛嗎?

冬子靜靜注意全部神經來感受。

貴誌絕對不會勉強,他總是在充分的愛撫之後,確知女方已有了接納的充分準備,這才靜靜深入。此刻,他也是同樣等待著冬子的情緒完全亢奮!

但,不知何故,冬子的身體卻不太能燃燒起來。雖然她內心之中盼望自己強烈燃燒,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

若是平常,到了這種程度,她早巳扭動身體,甚至輕輕呻吟出聲了,但,現在卻仍殘存些許僵硬,亦即是,盡管心需求,身體卻存在某種抗拒。

不久,貴誌似下定決心,再度抱緊冬子,撐起上半身,緩緩深入。雖是比平常溫柔,也略帶困惑,卻確實進入了。

冬子用自己的身體確認貴誌的深人。沒有痛楚!

就這樣,彼此結合的時間流逝。

冬子緊閉雙眼讓貴誌抱住,兩人之間沒有一絲縫隙。明知一向都是如此,她腦海中仍努力讓自己相信確實無縫隙存在。她雖極力想使腦裏空白,卻沒有辦法。

不久,隨著最後的顫動,貴誌的身體停住了。

在這之前的激烈仿佛是幻覺,靜寂忽然來訪,貴誌緩緩離開冬枕畔和方才一樣,隻是一盞床頭燈。

冬子再度閉上眼,悄悄縮起身體。沒有任何疼痛,也毫無異常。她輕輕歎息出聲。

望向身旁,貴誌仰躺,問:“好嗎?”

以前,冬子從未主動問過種事,總覺得好嗎或舒服嗎之類的話,即使有男人會問,女人也不該問,當然,也可以說是害羞而無法啟齒。

但,此刻大概很在意這點吧?或者由於自己沒有全心投人性行為中?貴誌沉默不語,久久,才好像想到的頗首。“嗯……”

“真的?”

“當然。”

“怎麼啦?突然問這種話?”

“沒什麼,隻是想問。”

“奇怪。”貴誌微笑。

在談談的燈光下,冬子想著貴誌剛剛的回答。貴誌並未說“不好”,可是多少存在著些許困惑,既肯定,卻又有著某種迷惑!以前愛撫時,貴誌非常熱情,而且完事後,一定會脫口說出“太好了”、“太美了”之類的的話。那既代表對冬子的愛情,同時也表示對冬子易體的驚異、讚美。

而,每次,被貴誌這樣說的時候,冬子總是很難過。貴誌是冷靜的注視著自己喪失意誌的淫亂時而說出這樣的話嗎?

所以,冬子每次都叫著“不要說了”,伸手按住貴誌嘴巴,不讓他繼續講去。

完事後再被回想當時的情景是難堪的,對方講“太美了”,即表示自己太淫蕩!

但,此刻的冬子卻等待著這樣的話,也希望貴誌講出,那麼,她就能夠恢複自信了。問題是,貴誌什麼也未說,隻是緩緩轉身麵向冬子,抱緊她。

把冬子擁人他寬闊的懷裏,靜靜撫摸她的頭發。

“滿足嗎?”

“嗯。”貴誌額首。

冬子在對方懷裏閉上眼,貴誌是溫柔的男人,絕對不會說“不滿足”,不管冬子問他多少逸“好嗎”,答案都將是固定。

可是,貴誌回答“好”並不一定就是真的,這點,冬子最清楚不過了。

坦白說,冬子不太有感覺。如果是往常,她會逐漸亢奮,不久,忘掉一切的瞬間來臨,然而這次並未如此,她很冷靜,從開始至結束都記得一清二楚。

有那麼短暫一刻,是覺得甜蜜逐漸擴大,卻也隻是一瞬而已,若和以前相比,根本微不足道。

以前,從半途起她就會全身火燙,敏感部位如即將溶化殷的感受快感,但,這次幾乎沒有;尤其在貴誌射出的那一瞬間,冬子會感到花芯深處似有熱流擴散,自己也達到高潮。但這次完全沒有那種亢奮。雖知道貴誌已經射出了,卻未能同時感到高潮的喜悅。

若像問貴誌“怎麼樣”的問問自己,冬子不得不搖頭了,妨且不說“好或舒服”、而是“幾乎沒有感覺”。

——為什麼呢?

在貴誌懷裏,冬於茫然想著。

她還是擔心切口動過手術,伯傷口裂開又引起出血無法放鬆心情,這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卻是害怕無法讓貴誌滿足的不安。

她是在邊想著手術過後的第一次若令貴誌失望,自己也會很難過的心情下接受對方進入,不安的壓力當然沉重。

但,還有其他原因存在,那就是冬子不太喜歡這種賓館。

沒錯,這兒能營造出豪華的情調,但卻讓情緒無法鬆懈下去,盡管是在偏院的房間,感覺上仍像是有誰在竊看一般。

拉開床勞的簾腹部分,裏麵是鏡子,這樣的配置也讓她好緊張。何況,棉被、浴衣,表麵上雖幹淨,還是覺得有所不潔。

這種種的事都在冬子腦海中旋繞,即使閉上限想專注於愛的行為,意誌力還是無法集中,愈是想忘掉反而愈是拋不開。

醫師雖講過摘除子宮算不了什麼,但,或許那隻是安慰之辭罷了!

沒錯,失去那樣重要的東西,不可能和以前完全相同,若是相信醫師之言,未免也太一廂情願。

看樣子,自己這輩子已經沒指望了。

“我不要!”冬子在貴誌杯裏喃喃說著,閉上眼。

貴誌似覺得冬子的異樣,移開身體,問:“怎麼啦?”

“你今天有些怪怪的。”

“接受手術後,我的身體已經改變了。”

“沒有這回事!和以前一樣。”

“錯了……”冬子情不自禁把額頭抵住貴誌胸口。“你現在沒有得到滿足,一定覺得沒趣,對吧?”

“那是你自己吧!”

“我?”

“你心裏想著太多事,放不開,不是嗎?”

“不要去想那些無聊的事。”

“可是……”

隻是想太多事就會變成那樣冷感嗎?不可能,絕對是肉體上有了某種變化的緣故!

“你是因為手術後第一次而不安吧?”

“當然啦!是那麼大的手術。”

“就算動過手術,有毛病的部分都已經摘除,不會有問題了,你必須更有自信才行。”

冬子搖頭。

她尚未告訴貴誌自己的子宮已經摘除之事,雖然一直想告訴他,卻總是一天拖過一天。

貴誌一定認為冬子的子宮還在。

冬子突然覺得自己卑鄙了,明明已經沒有子宮,卻仍舊一臉沒事狀。

“我錯了。”

“錯什麼?”

“我……”冬子深吸一口氣。看來還是應該坦白告訴貴誌才是,這樣既能安心,心情也輕鬆許多。“其實連子宮也摘除了。”

“你說什麼……”

“由於腫瘤太多,醫師說最好擒除了。”

“真的嗎?”

“我沒有說謊。”

貴誌稍稍挪開距離,凝視冬子。

“對不起,我是想找時間告訴你,卻說不出口,所以才會認為一定不能讓你……”

“對不起?”

“請別再談這件事了。”

“不,你坦白告訴我。”

貴誌沉默無語,不久,站起身,走向沙發。

冬子也跟著站起,雖然隻穿浴衣,但,房裏暖氣夠強,很暖和。她拿著脫下的衣服進入浴室。

浴缸裏,方才帶兩人進來的女服務生已幫忙放好熱水,雖已有點涼,不過再加進熱水,馬上又溫了。

冬子撩高頭發,以毛巾紮著,進入浴缸。粗糙的鐵平石砌成的浴缸裏浸泡著纖弱的身體。

——這樣一來已告訴貴誌……

冬子一方麵鬆了一口氣,另一方麵也有些許後悔。反正終有一天必須說出來,坦白之後心情輕鬆多了,但,仍有一般侮意伴隨著產生——或許他會就這樣離我而去……

冬子凝視著彌漫的熱氣。粗糙的石紋恰似她此刻的心境。

和貴誌都已經分手一次了,現在就算再度分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毋寧是無所牽絆,反正,結局本來就是如此。

——這樣就可以了……

連肩膀都浸入熱水裏,冬子喃喃自語。

仿佛從摘除子宮的那一刻起,冬子的生存方式就注定有所變化,誇張些的話,可以說是她的人生已改變!

從浴室出來時,貴誌已換上西裝,獨自喝著啤酒。大概是從房間角落的冰箱拿出來的。

“不洗澡嗎?”

“不……”

“最好是洗一下。”

“都已經換好衣服了。”

“可是……”

以前,冬子自己一個人洗澡時,貴誌常敲門進入,就算她說“不要”,貴誌也會強迫入內,說“有什麼關係呢”,但,今夜他未跟著進來,是為了避免見到冬子有疤痕的身體嗎?還是替自己覺得可憐而表示同情才進來?甚至,根本不想看那樣的身體?

“怎樣?”

“不,沒什麼。”

冬子想轉換心情的坐在貴誌麵前。她很在意一些瑣碎的事,或許是真的太在意了。

為了忘掉這些,冬子一口氣喝光貴誌幫她倒的啤酒。

“覺得驚訝?”

“驚訝什麼?”

“我失去子宮。”

“又來了嗎……”貴誌苦笑。

“可是,我已經不是女人了。”

“別胡說!你還年輕,不可能因此就改變。”

“但,已經設辦法生育了。”

“不生孩子沒什麼不好吧?

“是的,這樣對你或許比較方便。”

“別再講一些無聊話了。”

“可以不必再擔心杯孕哩!”邊說,冬子眼淚很自然的奪眶而出。“我已經沒有用了。”

“不要說了!”貴誌喝完啤酒,站起身。“走吧!”

“還會再見麵嗎”

“當然啦!”他拿起話筒,告訴櫃台說要離開了。“車子馬上就到。”

“你要回家吧?”

“我送你。”

一瞬,冬子想到貴誌的妻子有子宮。雖然比冬子年長十三歲,可是她有子宮,也有子女。

冬子忽然覺得這實在太不公平了。

正準備開門時,門外響起木屐聲,格子門拉開了。

“車來了。”女服務生說。

兩人外出。一看,在雲朵飄移中,月光明亮。

都已經淩晨二時過後,仍有新來的客人進入。冬子邊望著他們的背影,邊上車。

“但是,目白的醫師豈非說過隻要摘除腫瘤即可?”上車後,貴誌開口。“而且,大阪的山內博士似乎也說過授必要摘除子宮。”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代代木的醫曬一開始就說要滴除子宮?”

“不,最初也是說隻要摘除腫瘤就可以。”

“這麼說是途中有了變化?”

“動手術後,發現有好幾個腫瘤,若隻是把腫瘤摘除,有可能複發……”

“這麼說,你是手術完成才知道子宮被摘除?”

“是的……”冬子輕輕頷首。

“這樣太過分了!”

“可是,手術時才發現的,沒辦法。”

“但,這種事最初無法知道嗎?”

“若是醫師,當然能夠知道才是。”

“也許看外表很難知道吧!”不知不覺間,冬子替醫師辯駁了。

“若不得摘除子宮,應該有另外的考慮?”

“譬如,再觀察一段時期之類。”

“可是,若不摘除畢竟很危險的。”

“……”貴誌默然。

很奇妙的是,貴誌一沉默,冬子忽然感到寂寞了。

“反正,失去子宮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冬子凝視前方說,她的心情沒辦法平靜下來。“你一定討厭沒有子宮的女人吧!”

“沒有這回事。”貴誌輕摟著冬子肩頭,似要她別繼續說了。

“店裏的女孩們知道嗎?”

“我沒告訴過任何人呢!”

“那樣最好。”

“隻有媽媽和你知道。”

貴誌的手溫柔的輕撫冬子頭發,改變話題:“你覺得船津如何?是不錯的青年吧!”

“看起來朝氣蓬勃,感覺不錯。”

“下次見麵時我找他一起來。”

“什麼意思?”

“沒什麼!隻是認為這樣場麵會比較輕鬆。”貴誌低笑。

淩晨二時半過後,冬子抵達參宮橋的公寓住處。

“再見。”冬子說。

貴誌坐著,點點頭。“那件事最好別告訴其他人。”

“我當然不會說。”

“還有,把它忘掉。”貴誌說。

車門關上了,計程車就這樣上坡,消失於右側牆前方。

冬子走在石磚道,朝公寓人口走去。

二時過後,亮著燈光的窗戶很少了。公寓一過夜間十時就關上大門,必須由各住戶用期匙開門進入。

冬子從手提包裏取出自己朗匙,開鎖,推開玻璃門。然後穿過樓下大廳,走向電梯上樓,她想起貴誌和自己做愛之後沒有洗澡就回家。

以前,貴誌的妻子應該知道丈夫和冬子的關係,但是在知情下,卻絲毫不加以幹涉。是漠不關心呢?還是相當有田性,伯大吵後反而不可收拾?或者,她相信隻要默不吭聲,丈夫最後仍會回到自己身邊?

說不定她也知道貴誌和冬子舊情複燃之事!而且同樣明細仍保持沉默。

——別理她了……

冬子拂去貴誌之妻的幻影,走出電梯。

深夜的走廊一片靜謐。

冬子的房間是三0六號房。開門前,冬子都會先按一下鈴,由於單獨居住,裏麵不可能有人,但,她仍習慣這麼做。

房內響起鈴聲。沒有人!確定之後,她才插入門鑰匙,開門。冬子出門時,房內總開著人口起居室的小燈,她怕夜間回家時,一片黑漆漆的太過於寂寞。

開門後,一瞬,冰冷的空氣籠罩四周。靜悄悄的房間裏,殘留著人談談的香味。冰冷的房間有如失去子宮的身體,無依、空虛。點亮燈,冬子坐在沙發上,喘口氣,從手提包內取出百樂門香煙,點著。

煙霧慢慢在靜饋的房內擴散,她感到非常疲倦。是身體猶未完全複原嗎?

但,疲倦似非來自喝酒至深夜。一星期前,因為急於交貨曾工作至深夜十二時,製作帽子時的那種謹慎更令人疲累,卻也不像今天這樣。也許,今天的疲倦是來自精神上吧!

最初和友美及真紀一起吃飯也是相當耗費精神,尤其對船津顧慮到自己的不安情緒,更加深難過。

明明是慶祝自己痊愈,可是冬子本人卻一點也不快樂,直到和貴誌單獨在一起,心情才平靜下來。

但是,使現在的冬於如此筋疲力竭的卻是在那之後的事。不管何等累,隻要和貴誌上床能獲得滿足,身體會很清爽,即使在疲倦中也有著甜蜜。

但,這次毫無那樣的滿足感,不僅如此,巫有著一切皆已結束的空虛!

——看樣子當時自己並非真願意讓貴誌擁抱……

凝視著慢慢晃動的煙霧,冬子思索著。

確實,那時候冬子很害怕,害伯自己沒有感覺,害怕讓自己和貴誌都失望。

貴誌安慰說“沒有這回事”。但,此刻的冬子最清楚那和以前不一樣。不管港說些什麼,那一抹冰冷的感覺無法消失,雖是閉上眼等待,體內卻捕捉不到—絲火燙的溶化感。

貴誌應該也體會到達種索然無味,也正因如此,他才會那樣安慰自己。

——真的太笨了!

冬子自言自語。

如果沒自信,最初就不該答應和貴誌上風的,現在,隻是徒然令自己感受悲慘。最大的錯誤是冬子樂觀的認為大概不會有問題。

冬子從矮櫃拿出白蘭地,倒人杯內。

明明已和貴誌喝了不少酒,此刻醉意卻完全消失,照這種情形,根本別想睡得著覺。

白蘭地是中山夫人半年前送的劄物,在失眠的陵型,冬子經常喝一點,當酒注入杯中,不停搖動液體之間,醉意自然襲來,亦即,貌蹈色的香味已誘起醉意。

冬子雙手包住酒杯,緩緩啜飲。

不能忘記一切,讓輔衝恍飽嗎?不能像逛白天的花園殿做夢嗎?

喝完淺淺的一杯後,冬子才開始感到情緒鬆馳。

與其為男人的事而苦惱不已,獨自一個人不知有多輕鬆呢!

也沒有迷戀……

這樣就行了,沒有男人也無所謂!冬子內心之中,這種不知是自暴自棄或自我慰藉的心思擴散了。

再倒了一杯,不住晃搖。

如果男人想接近,隻要坦白告訴對方自己沒有子宮就行了,大多數男人馬上會倉煌而逃,而,如果還有男人繼續追求,再告訴對方自己性玲感。一旦知道自己是如同木石般沒有感覺的女人,不管任何男人也會嚇跑吧!

現在的我隻是我自己,不屬於任何人,不會被男人拖翰跑,也不會主動去追求男人。

仔細想想,今後或許是冬子展開獨自的生活方式之契機也未可知,或許隻有自己才能夠真正獨立!

冬子又啜了一口白蘭地。她清楚感覺到火熱的液體沿著喉嚨滑下。

“太好啦……”

冬子又自言自語。

現在不是自怨自艾,也非自暴自棄,而是輕鬆毫無負擔!

冬子又點著一支香煙。

可能有些醉意了,開始想睡。這樣應能馬上睡著才是,但,如果上床,也許又翻來覆去,膝原腕脫的直到拂曉,那樣的話,起床時會很難過。

冬子又吸了一口白蘭地,開始換上睡衣。

和貴誌在一起時她都穿錦織睡飽,不過分手後改成睡衣。貴誌不喜歡睡衣,說那毫無性感可言,但,已經沒必要在乎了。

——我和男人畢竟無緣。

冬子再告訴自己一遍後喝光了杯中的白蘭地。

文學殿堂整理校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