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王妃笑著道:“好了,你們兄妹見了就喜歡鬥嘴,九弟,這是林姑娘,乃是安陽以前在揚州的故交。”
黛玉移步上前見禮,龍揚輕輕一笑道:“也隻有姑娘這樣的人才彈得出如此的妙音,琴如其人,果然不假。”
沐王妃見黛玉輕輕皺了皺眉,忙道:“姑娘別介意,九弟就是這性子,心直口快的,連王爺都說,九弟的性子一點不適合皇宮。”
龍揚笑道:“三哥最了解我,若是生在別處,江湖上一定多了一個扶危濟貧的遊俠。”安陽道:“九哥你還是小聲些,若是讓父皇聽了去,不罰你麵壁思過才怪呢。”
龍揚笑了一下,道:“隻要七妹別去告發我就可無憂了。”低頭看著殘斷的琴弦,龍揚惋惜的道:“難得聽到這樣默契優美的琴簫合奏,可惜卻中途而止。”
沐王妃道:“九弟不用惋惜,林姑娘和七妹相熟,以後有的是機會一起彈曲。”安陽有些不相信的道:“九哥,剛才真是你吹得簫。”
龍揚笑道:“難不成你不相信九哥,九哥可是文武全才。”安陽笑道:“得了,我隻知你的劍舞得不錯,卻從沒聽到你吹簫,恐怕是蒙我們吧。”
龍揚嬉笑道:“七妹,這次你可走眼了,俗話說不吹則已,一吹驚人。”安陽笑著道:“我相信不就是了,沒見過你這樣自誇的,在外人眼前,你不臉紅我還替你臉紅。”
說的沐王妃和黛玉以及身後的侍女們都笑了,龍揚也笑了,清瘦的麵上一片坦然自得。
屋後傳來侍女的喊聲:“王爺和北王爺來了。”
不多會兒,龍沐和水溶走了進來,同樣的玉樹臨風,可一個溫潤如玉,一個卻清冷似月,緩緩地行在一處,讓人有冰火兩重天之覺。
相互打過招呼,龍沐笑著道:“我和清表弟、九弟打賭,過來看看到底是誰贏誰輸。”轉頭看了安陽和黛玉一眼,龍沐接著道:“看來今天是我輸了,七妹,剛才的琴一定不是你彈的。”
安陽道:“皇兄何以見得,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皇兄難道不相信安陽的琴藝。”隻聽水溶冷冷的道:“琴弦應聲而斷,一定會反傷其主,表妹雙手完好無損,自然不是出自表妹之手了。”
一進屋,水溶一眼就發現黛玉的右手裹著手帕,不知為什麼,心底竟有些後悔,而且還有隱隱的心疼,依然是那副清冷淡漠,漫不經心的樣子,可眼底卻時不時閃過不漏痕跡的揪心。
龍沐驚訝地道:“林姑娘受傷了。”一時,眾人的眼光一下子聚到了黛玉的身上。
覺察到不同含義的目光,黛玉不由有些害羞,低聲道:“黛玉一時不小心,王爺放心,已無大礙了。”
龍沐沒有做聲,隻是瞅了瞅沐王妃,眼裏也不知是什麼含義,沐王妃忙道:“我已經派人去請太醫了,看時候應該快過來了。”
龍揚笑著道:“這下三皇兄輸得更慘了,賠了酒錢還賠藥錢。”安陽道:“九哥還在說風涼話,若不是你,林姑娘也不會受傷。”
龍揚著急的辯道:“關我什麼事……”龍沐道:“關你多嘴的事,好了,等太醫看過了再說。”
瞥眼一望,見黛玉帕子包裹下的手指隱隱有了血跡,龍沐不由自主的道:“心裏一急,我倒忘了自己也通醫理,林姑娘,不如你先摘下帕子,讓我看一下有無大礙,也好讓大家放心。”
黛玉忙道:“不敢勞煩王爺,民女真無大礙。”一旁水溶淡淡地道:“多日不見,想不到沐表兄的醫術又有長進,不但精內,竟連外傷也不在話下了。”
龍沐嗬嗬一笑道:“內外本是一脈相承,望診應該不在話下,清表弟放心。”水溶緩緩地看了看有些不自然的沐王妃,轉頭低聲狡黠道:“就怕表嫂不放心。”龍沐溫潤的一笑,道:“恐怕是你多心了。”
外麵有丫鬟喊道:“太醫來了。”一時,太醫看過了以後,不過是劃傷,上了點藥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鬆下口氣,龍沐看著殘斷的琴弦歎道:“可惜了這一曲佳奏,竟是半途而終。”沐王妃笑著道:“等林姑娘的傷好了,我們再請他們合奏一曲,豈不更好。”
水溶道:“表嫂的主意雖是不錯,但曲隨心生,就怕那時的心情與現在不同了。”轉身對龍沐道:“沐表兄,亦清還有點事,要先行一步了。”
龍沐道:“好,我也要回前廳,九弟,你呢。”龍揚道:“我是閑人,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