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柔順的黑發編成一條大辮垂在腦後,鑲嵌著王家紋章的額飾在雪白的肌膚的映襯下熠熠生輝。仿佛將路西安的美貌進一步的柔和化後而產生的細致的麵孔,在失去了當年的青澀之後’如今整體都洋溢著楚楚動人的高貴氣質。
(伊梨絲……公主……)
無法成聲的喃喃自語如同一把閃爍著冷光的白刃一般撕裂了奇拉的胸膛。
但是……
伊梨絲驚愕的程度更是遠遠超過了奇拉。
因為驚愕而睜大到了不能再大的程度的黑眸轉眼之間就一片潮濕,而慘白的雙唇則阻擋住了幾乎脫口而出的慘叫。而她整個人血色盡失的蒼白程度,更是幾乎要讓人懷疑她是不是連呼吸都已經凍結住了。
在兩個人的腳邊,落下的是比沉默還要更加苦重的陰影。
眨也不眨,仿佛要燃燒起來一般的彼此凝視的雙眸,折開了各自的傷口,令鮮血再次地滲透了出來。
想要忘記卻又無法忘記的過去,再次進發出了新的痛楚。
在心底,或者是什麼更加深沉的地方,靈魂仿佛在嘎吱作響。
在這一切的負麵感情不斷膨脹,捆綁住了身體的每一個關節,甚至令人無法呼吸的時候,奇拉突然注意到了。伊梨絲那纖細的手臂中所抱著的花束,正是母親生前所最愛的花朵。
(啊,原來如此……)
奇拉因為某種難以言喻的痛楚而低垂下了眼簾。雖然月份上有所差別,但今天確實是母親的忌日。
以前,三個人經常一起帶著花束來到這裏。因為下意識地浮現在腦海中的那時的光景,奇拉僵硬的四肢似乎也多少恢複了自由。
伊梨絲緊緊攥著花束,連手指都變成了慘白的顏色。而那手指,那凍結了一般的嘴唇,都清楚地表現著她內心的震動。
“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伊梨絲勉強擠出嘴角的詢問是如此的僵硬,幾乎讓人無法辨別她想說的話語。
但是,奇拉隻是無言地回望著伊梨絲,而這就已經足以使伊梨絲再也繼續不下去了。
而這與其說是因為奇拉本人,還不如說是因為伊梨絲對於奇拉所抱有的幾乎絕望的內疚感。或者也是因為,奇拉投注在伊梨絲身上的視線,是那麼出乎細長的眼角上雖然沒有笑意,並且攙雜著幾分無法掩蓋的孤獨,但是卻既沒有陰沉黑暗的感覺,也沒有因為
憎恨而受到扭曲。
就在這時,伊梨絲才第一次體會到,如果說有什是比死還要殘酷的溫柔的話,那就是她眼前的這副情景。
如果奇拉幹脆地指出她的不對,暢所欲言地對她痛罵一番的話,她此時該有多麼的輕鬆呢。對於心裏十分清楚自己所犯的罪行有多麼嚴重的伊梨絲而言,這就象是一種緩緩地勒住脖子般的痛苦。
伊梨絲就那麼僵立在了原地,血色全無的麵頰也因為痛苦而扭曲了起來。
終於,奇拉直到最後都一言未發,在深深地鞠了一個躬之後,就邁著穩健的腳步離開了這裏。
伊梨絲就這樣目送著他的背影逐漸離去,人仿佛被釘在了地上樣動彈不得,甚至連眼睛都忘記了眨動。
樹木緩緩地搖曳著,直到奇拉的身影融人了綠色之後,伊梨絲也依然沒有動彈,或者說是無法動彈。
不久之後,她那纖細的肩膀開始顫動了起來。
原本緊繃著的精神在瞬間崩潰了下來,失去了出路的強烈感情洶湧奔騰著,吞沒了伊梨絲婀娜苗條的身體。
又過了不久之後……
在旁邊默默注視著事態發展的迪蘭低聲催促道,“公主,我們該走了。”
伊梨絲無力地轉過了頭顱。
“你盡管大聲嘲笑我吧,迪蘭。別說是跪在奇拉麵前向他請罪了,我甚至連他的影子都沒有碰到就結束了一切……”
伊梨絲的聲音因為哽咽而十分的沙啞,勉強擠出的笑容看起來也說不出的無奈。
近衛隊長迪蘭,仿佛不忍心看見伊梨絲這個樣子一樣,悄悄地移開了目光。
奇拉在和伊梨絲分開之後,順著河岸一路走下去,在一個風景較好的河邊凹陷處生起了火來。他原本打算在給母親掃過墓後,就立刻回到城裏找一個地方住下來,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他的身體和心全都說不出的沉重。
再過不久,太陽就該下山了。
在用肉幹和果子解決了空腹的問題之後,奇拉躺下了身體。
他早已經習慣了野外露宿。
四周一片寂靜。潺潺的水聲,也在不知不覺中和沉穩的大氣,平和的夜色融為了一體。即使偶爾會覺得有些寂寞,他也從來沒有因為無盡的夜色而害怕過。
夜晚,總是很溫柔的……
即使被噩夢所困擾,被自己的悲鳴而驚醒的時候,黑暗的帷幕也總是無聲地吹拂去了他的淚水。
盡管已經回到了讓人懷念的故鄉,但這裏已經沒有了他可以去的家。也沒有了會用笑容歡迎他回來的人。
如今的奇拉,早已經過了會去夢想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的年齡。昨天、今天、明天,他很清楚日子就是這樣一天天地重複著。
隻有閃爍在夜空中的無數的星星,才知道奇拉的孤獨。
但是,在今晚的夜幕裏,甚至連星星都沒有出現。
傳說,在星星都失去光輝,風聲都不曾響起的漆黑的夜色中,棲息著一種魔物。它那圓睜的紅目會被惡意所浸透,慘白的雙唇會吐出甜美的劇毒,尖尖的黑色爪子更會毫不留情地撕裂人類的命運.
比平時更勝一籌的寂靜之夜,令奇拉的情緒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盡管月色宜人,奇拉依然遲遲無法入睡。
是因為帝王和少女那親密的姿態至今還烙印在他的眼底的關係呢?還是因為與伊梨絲的見麵,令無法忘記的舊傷再次發作疼痛呢?
從奇拉的口中,泄露出了長長的、沉重的歎息。他就這樣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輕輕地用雙臂環抱住了自己的身體。
戰爭……
沒有正義可言,沒有感情可講’無休無止的戰爭
“陰謀”和“背叛”,
“狡詐”所產生的“混沌”
物欲引誘出了無底的魔物,瘋狂吞噬著人類的心靈,然後,在靈魂上留下重重的創傷。
令大地都為之動搖的軍馬的馬蹄鐵,仿佛也象征著地獄的亡靈們的咆哮。
而在這場鮮血淋漓的戰爭中展露頭角的就是吉奧的開國國王,阿斯蘭·蓋路。他幾乎是在轉眼之間就統一了整個國家。而在那之後,不要說是臨近的諸國,就連在北方的拉卡,東方的魯丁,西方的卡南等遙遠的國家中,他的名字也稱得上是如雷貫耳。而路西安就是阿斯蘭的第七代傳人,由於父王奇傑和母後
西亞露的先後去世,路西安在背負著眾多的期待的情況下,以15歲的弱冠之齡繼承了王位。
雖然由於國境線的問題,吉奧和他國之間的小小的糾紛一向不曾間斷過,但是其通過婚姻而建立起的政治上的強大力量關係卻從來沒有受到過動搖,也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吉奧的繁華中將會出現什麼陰影。或許更可以說,因為將路西安這個號稱阿斯蘭再世的百年難遇的傑出人才送上了王座的關係,吉奧的首都從多方麵的意義上都成為了臨近諸國的注目對象。
年輕的帝王路西安首先是在加冕儀式上,以其遺傳自母親的美貌和氣質折服了眾多的王公貴族。其後更在豪華絢麗的慶祝宴會上,毫不吝惜地展現出了自己遠遠超乎常人的才氣和能力。即使是在接待來賓的時候從沒有斷絕過笑容,但他還是在笑容的背後,清
清楚楚地讓每個人都充分認識到了他繼承自阿斯蘭的霸氣的血統。
王宮裏的任何一個人,或者說吉奧的全體居民’對於這位年輕的帝王都充滿了敬愛。而奇拉自然也對於自己能成為這個年長自己四歲的帝王的乳兄弟的事情感到了無比的高興和自豪。
從不諂媚,也絕不屈服,自己的命運就要用自己
的雙手去開創,奇拉正是被路西安這種熱烈而又激蕩的個性所深吸引。因此,當路西安無視以往的慣例,並不顧重臣們的勸阻,固執地將奇拉任命為侍童的時候,奇拉的心情完全興奮到了難以用語言形容的程度。
接著,在路西安的十七歲生日的慶祝晚會上……
盡管麵前堆放著仿佛在顯示其驚人的權力一樣的小山般的供品,但是路西安卻連正眼也懶得瞧上一下,反而用一臉無聊的表情玩弄著手中的銀杯.
“每年都隻會弄那種已經定了型的晚會,一點變化都沒有,我要是會覺得有趣才真的是怪了呢.”
當上午從野外策馬奔馳回來之後,在浴室沐浴的時候,路西安對著侍奉在一邊的奇拉就曾經這麼抱怨過。
看來就連天不怕地不怕的路西安,對於無聊也一樣會覺得頭疼。奇拉在路西安的催促下為他再次倒滿酒之後,忍不住也露出了一個苦笑.
就在這時,路西安突然冒出了出乎意料的一句話。
“這麼說起來,奇拉,你還沒有送過我什麼東西呢。”
“咦?啊,對。您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
因為突如其來的事情感到狼狽的奇拉不由自主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隻要我想要的話,你什麼都願意給嗎?”
“對,隻要是我力所能及的範圍……”
奇拉並沒有說謊,隻要是路西安希望的話,就算是多少有些勉強,自己也會盡量去滿足他的要求。苟拉真的是這麼想的。
但是……
“是嗎?那麼,就把你的貞操給我吧。”
路西安若無其事地說完之後,就一口氣喝光了杯中的美酒。
一時之間,奇拉完全啞口無言。
雖然路西安是帶了幾分酒意,但這顯然已經等於當著滿席的賓客命令奇拉今晚與他同床了。
而奇拉也還沒有小到無法理解這其中的含義的年齡,不過他更清楚,路西安不是那種會在公眾場合開這種玩笑的帝王。最明顯的證據就是,原本喧鬧不已的酒席,轉眼之間就一片寂靜.
“你說了,隻要我希望的話什麼都可以給我,對不對?”
用眼神,也用語言,路西安再次強調了這一點。雖然口氣依舊那麼溫和,但其中卻包含著絕不容許拒絕的強硬.
“陛下,您一定是醉了,請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
從仿佛呼吸都要停止,隻能低著頭一言不發的奇拉身後傳來了重臣阿那斯的聲音。他也因為事情的尷尬而讓眉頭皺到了一起.
“如果您需要同床的對象,就去命令西梨露,讓她為您選擇好合適的人選吧.”
路西安狠狠地瞪了阿那斯一眼。
“你沒聽見我的話嗎?阿那斯。我想要的人是奇拉。對於你們給我找的那些洋娃娃,我一點興趣也沒有。”
“既然如此,就請您選擇其他的侍童吧。路西安陛下。再怎麼說奇拉也是您的乳兄弟。”
“就算是乳兄弟又怎麼樣?既然是乳兄弟,就說明原本就沒有血緣關係,那還有什麼需要顧忌的。”
“可是……”
“你很煩耶,阿那斯。我想要的既不是哪家的公主,也不是隻有臉蛋可取的美人。如果你們不肯讓奇拉今晚陪我同房的話’今後我就絕不再踏進後宮半步。反正我又不是什麼種馬!”
沒有拍案而起的衝動強硬,甚至也沒有提高多少聲音,剛滿十七歲的帝王路西安隻是麵對阿那斯’略帶嘲諷地揚起了嘴角.
“阿那斯,你願意選擇哪一邊?我是怎樣都無所謂啦.”
原本路西安就屬於相當禁欲的人。雖然男生都會有與年齡相當的生理衝動,但感覺上他與其要找女人來滿足欲望,寧願選擇和侍衛們在野外奔馳狩獵來進行發泄。
因為對他的這種個性感到擔心,後宮的主管們也沒少進行策劃,而重臣們也暗中默認了後宮的行為。
但路西安對這些小小的伎倆也早已心裏有數,所以他
現在的話裏,多少也讓人感覺到了強烈的諷刺意味。
結果,盡管說不出的不情不願,但阿那斯還是隻能進行了讓步。因為在路西安近乎挑戰性的語言裏,也多多少少泄露出了一點他真正的心聲。
在當天晚上,奇拉在侍奉帝王的侍女和侍童們包含著羨慕以及嫉妒的針紮般的視線的包圍下’仔仔細細地進行了淨身。然後,他穿上了仿佛會吸附在皮膚上一樣的柔軟的絹製睡衣,表情僵硬地,幾乎是被別人強拉著地送進了帝王的寢室.
房間裏飄蕩著路西安所喜歡的香氣。
伴隨著搖曳的燈光,即使在夜色中也清晰可見的寢具浮現在了奇拉的麵前。而在房間的深處,路西安正緊緊凝視著自己。
背後,房門被靜悄悄地關上了。
和帝王單獨呆在一間房裏,光是想到這一點,奇拉的心跳似乎就變成了平時的兩倍,他不由自主低垂—下了眼簾。即使是溫柔地環繞著清潔的肌膚的芳香也無法解除他四肢的僵硬.
於是,路西安露出了惡作劇式的笑容。
“怎麼了?奇拉。為什麼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又沒有人說要吃了你.”
“……”
“那幫大臣們,平時隻要一見麵就要對我說教個不停,這次總算是報了一箭之仇。你看到阿那斯的表情沒有,簡直就象咬到了一嘴蟲子一樣。”
奇拉一時間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才對。他揣測不出路西安的真正心意,隻好猶猶豫豫地抬起了眼睛。
就在這時,他和路西安那仿佛夜色般的深沉的目光碰了個正著。
“過來!”
這次路西安是用沒有笑意的低低的聲音催促著奇拉。
奇拉四肢僵硬地走了過去。
“我原本沒有打算在那樣的酒席上,拿你來作為棋子的。抱歉。我也覺得很對不起你。”
路西安抓著奇拉的手臂說到。
既然如此,那麼這果然隻是一時興起的玩笑吧。就在奇拉剛剛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路西安猛地將他緊抱在了懷中。奇拉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隻來得及將衝到了嘴邊的驚叫又咽回了肚子。
“西梨露都對你說了什麼?”
奇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隻能笨拙地咬緊嘴唇。
他之所以這樣,並不是因為掌管後宮的首席女官西梨露在他來之前一再嚴厲地叮囑過他,一切都要遵從帝王的意思。而是因為路西安的嘴唇正在他的身上肆意地移動著,從耳朵一直到脖子。
“我並不是是誰都會要。你自己說過的,隻要我想要,你什麼都可以給我。我可並不打算讓這次的事情隻是作為一個笑話結束。”
說完之後,路西安毫不猶豫地解開了奇拉身上的衣服。
薄薄的衣服下麵就是光滑的肌膚,奇拉的身上甚至連一件內衣也沒有,因此當衣服滑落到腳邊的時候,比起羞怯來,對於接下來的行為的未知的恐懼帶給了奇拉更大的震撼。
同床,這個意思奇拉可以理解。不過說到底,他所掌握的知識也隻能告訴他那是為了孕育子孫,而在男女間進行的交流而已。對於閨房之中的男女交合究竟是什麼東西,奇拉基本上還是等於一無所知.
更何況,奇拉還是個男人。對於同樣身為男性的路西安將會如何占有自己,奇拉根本連想象也無法想象。對於接下來將要發生行為的不安令奇拉的呼吸幾乎都要停頓了下來,喉嚨不由自主地顫動不已.
“不知道為什麼。比起和女人上床來,狩獵要更加令我興奮得多。盡管如此,這一段時間,隻要一見到你,我的血液就會騷動不已。就好象瞄準獵物索定目標時的感覺。隻要一想起你的事情,我全身的血液都會沸騰到極點,屢屢令我度過失眠的夜晚。”
這是一段火熱的卻又無比甜美的低訴。
當包含著這一餘韻的雙唇緊緊地鎖住了自己的嘴唇的時候,奇拉好象聽到了自己的腦海中有什麼進裂了的聲音,下意識地緊閉上了雙眼。
那是一個溫柔的吻。重疊之後,溫柔地吸充之後又離開,輕撫起額際的碎發之後再次覆蓋上……
奇拉在路西安的領導下將整個身體都依偎在了他的身上。
第一次的接吻,甜蜜、柔軟、舒服……。不知不覺中,身體的顫抖也因此而停止了下來。
路西安的唇邊浮現起了一個小小的笑容凝視著奇拉。然後遊刃有餘地再次讓兩人的嘴唇重疊到了一起,並貪婪地品嚐著奇拉的滋味。
接下來,路西安的手自然而然地環繞上了雖然沒有處女那麼纖細,但一樣非常苗條的奇拉的腰部。就這樣將他拉人了床上。
變聲前的少年的肌膚,堅實而又不失柔滑,感歎也就到此為止,接下來的已經是無法抑製的鼓動的激蕩。
或者說,這是由於同樣來自北國拉卡的血脈對血脈的呼喚吧?對於自己的手指所撫摸到的細致的肌理,路西安產生了一種從來沒有在任何人身上體驗到過的,從心底沸騰起來的熱量。
雪白的肌膚。
纖細的咽喉。
淡色的乳頭。
尤其是當目光觸及到奇拉那還完全沒有成熟的雙腿間的果實的時候,路西安清楚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雄性正在衝上喉頭,不由自主地長長地吸了一口氣。
奇拉多半還沒有過遺精的體驗吧。也就是說,是男人,但還不是雄性的清童。
光是想到這一點,在路西安愛撫的手上,和吐出的呼吸上,都滲透了更多的已經將要脫韁而出的情
欲。
路西安的雙手沿著奇拉的大腿緩緩滑落,輕柔地包圍住了奇拉雙腿間的果實。
奇拉猛地睜開了雙眼。
與其說是驚愕,倒不如說是那種令身體幾乎要從內部麻痹掉的羞恥更多地占據了他的腦海。他不由自主地扭動著身體,發出了幾乎不成聲的悲鳴。但是,路西安的手卻絲毫沒有放鬆。
“請、請您……放……手……”
奇拉用幾乎快要聽不見的小小的聲音哀求著。
“放開什麼?”
一邊輕咬著奇拉的耳朵,路西安一邊再次動起了手指。
“不、不要!”
因為害羞而嘶啞的聲音,淩亂的銀發,顫抖的喉嚨,一切都煽情到近乎恐怖的程度。
“請、請饒了……我吧。求……求你……”
奇拉蜷縮起了身體’拚命用嘶啞的聲音擠出了小
的哀求。
“不行!你是我的人。手也好,腳也好,還有這頭發、嘴唇……全都是。還是說,你不願意成為我的人嗎?”
奇拉笨拙地搖了搖頭。
路西安的嘴角揚了起來’然後,遊刃有餘地在奇拉的耳邊低語著。
“既然如此,這個,也是屬於我的吧?為了讓自己不再是清童,奇拉,誰都會這樣疼愛這裏的。”
“唔!”
刹那間,奇拉強咽下了因為羞恥而要進發出的悲鳴。他的喉嚨抽搐著,卻沒有發出聲音。與此相對的是,他的耳根已經變得一片通紅。
那是平時從來不會讓別人看到的羞恥的地方,更何況,現在撫摩著那裏的是自己敬愛的帝王的雙手,一想到這裏,奇拉的害羞就更加達到了極限。
但是,路西安對於將奇拉的情欲中心包容在自己掌心的事情,卻沒有絲毫的猶豫。
每當飽含著深情的吻降臨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刻,奇拉雪白的肌膚上就更加地綻放出深紅的花朵。
愛撫的雙手,濃厚而又執著。
緩慢。
毫不容情。
撫摸,籠絡。
用指尖,用掌心……
路西安並沒有著急,雖然身體中因為情欲的熾熱而隱隱感到疼痛,但他並沒有完全被欲情所左右。現在的他,隻是熱中於讓奇拉達到高潮。
哀求的聲音早已經嘶啞,顫抖,呻吟,奇拉已經無法再控製自己的身體……
就在那一瞬間,奇拉因為一種仿佛要從內部燃燒到腿間的熱量而叫出了聲音。某種未知的感覺穿透了他的脊背,他就那麼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情況下僵硬地挺直了身軀。
鼓動也好,血液也好,所有的一切全都凝縮到了一點。難以言喻的解放感。
奇拉完全不清楚在自己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隻是,他的全身都被無法形容的疲倦感所包容,他的神智幾乎就要這麼浮遊了起來.
甚至在路西安抓住他的雙腿高高地抬起的時候,奇拉的神智依然還處於迷茫之中。
毫無防備地呈現在對方眼底的秘部。
當路西安堅硬的分身貫穿了堅實的花蕾之後,奇拉才第一次因為羞恥而有了反應。
路西安還很年輕’而且精力充沛。
撕裂肉體,貫穿到身體最深處的熱量。
奇拉的身體因為壓榨而發出了悲鳴。
激痛一直延伸到足尖。
因為這毫不留情,難以忍耐的疼痛,奇拉不顧羞恥地大叫了出來。這是沒有“生育”這一光明正大的招牌作前提的結合。
奇拉,還有路西安,在這裏看到了什麼,又在尋求著什麼呢?
純愛嗎?
命運嗎?
不管是出於哪一個原因,奇拉和路西安的不幸,或許就在於他們在什麼都還沒有成熟的時候’就過早地結合了身心吧?
投射在彼此的雙眸中的感情,深沉、激烈’沒有任何的利益打算。隻有對於彼此的情愛,靜靜地包圍著他們的靈魂。
每晚所交換的吻,就如同甘美的酒肴。身體結合時的情話,更加擁有令身體都要融化的熱度。
但是,美酒過頭的話也會成為毒藥。
他們兩人對於彼此的投入,正是到了讓周圍的人都開始產生這樣的恐懼’而皺起了眉頭的程度。
路西安對於奇拉的寵愛,隨著時間的流逝有增無減。完全不顧他人在場,而隨時隨地索求著奇拉的熱吻的強硬態度,令重臣們不由自主地一再發出苦澀的歎息之聲。
即使如此,在那時多少也還保持了平靜。
那是因為奇拉的聰明令他從沒有恃寵而驕,不曾忘記過自己的本分,因此從來沒有在政壇上掀起過什麼風波。
正因為奇拉是這樣的人,所以誰也沒有懷疑過,他作為吉奧的第一寵童的榮華會有什麼改變。沒錯,直到那時為止,誰都沒有想到過……
人類的命運,就算是舉世罕有的“預言者”也不能洞悉到一清二楚。
什麼才是真實?哪一個才是虛偽?
命運之門,就是這樣毫無預兆地打開,又不加提示地關閉的東西吧?
乍看起來非常平穩的日常的幸福,也許也隻是運氣的一時惠顧,今天的幸福並不一定就連接著明天。但在兩年前的那個瞬間之前,奇拉一次也沒有考慮過這種事情。
奇拉,十六歲……
比起不知姓名的父親的血統來,奇拉很明顯更濃重地繼承了身為拉卡神官之女的母親的麵貌。在其他的侍童們隨著年齡的遞增而成長為青年’完成了令人瞠目結舌的巨大的轉變的同時,隻有奇拉一個人似乎沒有受到時間之河的洗禮。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在他身上體現的是女裏女氣的,或者是優柔寡斷、激發別人保護欲望的柔弱感。
如果真有什麼萬一的,就算是侍童,也必須隨時準備拿起長劍,和對手以性命相搏,不,或許該說,正因為他們比任何人都要接近帝王,所以就算是名門貴族的子弟,也必須擁有這樣的氣概和素質,才有可能被選擇為帝王的侍童。除了出身之外,奇拉擁有不輸給任何人的能力。
但是,在他人的目光看來,奇拉纖細的雙手無疑要更適合豎琴而過寶劍。這也是一個眾所周知的事實。
那天晚上,是一個滿月之夜。
圓月為無聲的黑暗渲染上了一片蒼白的光芒。
黑黑的灌木叢文風不動。
沒有任何東西劃破黑夜的寂靜。就在這麼想的同時,沙沙,就響起了一個落葉落地的聲音。
一個人影小心翼翼地隱藏著足音,出現在通向小離宮的小路上,然後又很快地消失不見了。
伊梨絲公主愛上了阿幾瑪的事情,奇拉從以前就隱隱地察覺到了。但是,作為一國的公主’兩人身份上有多麼大的差異,伊梨絲公主似乎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因此奇拉一直以為,隻要過上一段時間,她的這份激情應該就會冷靜下來。正因為如此,當聽到兩個人趁著夜色而秘密進行幽會的傳言的時候,奇拉一時震驚到完全啞口無言。
對於伊梨絲的求愛以及提親,一向就絡繹不絕,多到數不勝數的程度。而且奇拉也知道,路西安為了伊梨絲的幸福著想,慎重而又再慎重,從小山一樣的資料中選擇出了幾個對象。
但是,聯想到自己在感情上的困繞,奇拉沒有辦法對她進行一些口是心非的忠告。
隻不過,對於這個和自己同年,而且一向以清純和溫和見長的公主究竟是從哪裏進發出的如此的激情,奇拉也曾經不隻一次地發出過沉重的歎息。而在這種時候,他的眼前就經常浮現出路西安的麵孔,然後令他靜靜地低下了頭去。果然血緣還是無可置疑的嗎?
阿幾瑪接受了路西安的旨意,今晚就要動身前往索裏亞。如果去了的話,至少一年之內都不會回來的。他這次接受的就是這樣的任務。
“求求你,奇拉。請你轉告阿幾瑪……我,我在小離宮等他……”
這麼懇求他時的伊梨絲那種走投無路的表情深深地烙印在奇拉的眼簾中,讓他胸口不由自主充滿了苦澀的感覺。
明知道這種事情如果傳到路西安的耳中的話絕對會掀起巨大的風波,但是麵對沒有其他人可以拜托,隻能拚命來拜托自己的伊梨絲,奇拉無論如何也無法輕易地說出拒絕的語言。
但是,一旦兩人的背影消失進了小離宮之後,一種難以表達的不安卻塞滿了奇拉的胸膛,讓他完全無法離開那裏。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了奇拉的耳朵。
是帝王路西安。在他旁邊捧著燈火的人是號稱近衛中的第一能人的撒瑪拉。
奇拉的臉龐瞬間僵硬了起來,小跑著穿過黑暗進入了小離宮。
“伊梨絲公主……”
盡管有些猶豫’奇拉還是確切地低聲地叫出了這個名字。
“伊梨絲公主……我是奇拉。”
“什麼事?”
一個帶著幾分慵懶,又有些嘶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有人來了,請快點!”
聽到奇拉的催促之後,伊梨絲立刻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這時奇拉偷偷地望了裏麵一眼,當發現阿幾瑪似乎並不在裏麵之後,不由自主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就會隔牆有眼。隻要沒有被任何人發現的話就再好不過,為此就算再怎麼小心提防也絕不過分。
但是,安心也不過是這一時而已。就在他牽著伊梨絲的手,想要迅速穿過灌木叢的時候,他們背後傳來了撒瑪拉的厲聲嗬斥.
“等等!你們是什麼人!?”
仿佛被人一把抓住了心髒的錯覺,令兩人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
唰、唰、唰。
一步步逼近的足音令伊梨絲害怕地緊緊地抓住了奇拉的手臂。
就在這時,突然亮起的燈光,令兩人猛地別過臉去。
撒瑪拉的口中一刹那流露出了無法單純用驚訝來形容的聲音。在他背後出現的,是一付還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表情的路西安。
奇拉無法正視路西安的目光,不由自主低下了腦袋,而依偎在他手臂上的伊梨絲更是顫抖不已。
一切的目光、時間,仿佛都凍結在了當場。
而突然地,路西安打破了這一僵局。
“啪!”
撕破黑夜的寂靜的耳光聲在奇拉的臉上響起。
那是愛與命運的交錯而孕育出的憎恨的聲音。
伊梨絲被押回了自己的房間,身上的外衣也被粗魯地剝去。麵對她隻穿著薄薄的一層睡衣的樣子,路西安表情異常地險惡。
“索萊魯的公主什麼時候變得和一個街邊的妓女一樣了!?伊梨絲!!”
“陛下!您、您怎麼能這麼說?這樣、這樣是不是也太過分了一點呢?”
無視於拚命想要為伊梨絲解脫的女官.路西安緊緊地抓住伊梨絲的下巴讓她抬起頭.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伊梨絲麵對從來沒有見過的兄長的凶暴的一麵,隻留下了顫抖的餘地。
“我是在問你從什麼時候起開始和奇拉勾三搭四的?”
充滿威脅感的聲音十分的低沉。
因為恐懼感和內疚,伊梨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在沒做任何辯解的情況下低著頭哭泣不已。
伊梨絲現在隻是一股腦地在心裏希望奇拉可以圓滿地解決一切問題,因為深信奇拉一定會有辦法,所以她自己隻是緊緊地咬住了顫抖的嘴唇。因為相信隻要愛到無法自製的奇拉開口的話,哥哥的怒火一定會有所收斂。因為滿腦子都隻想著自己怎樣才不會受到傷害,所以伊梨絲完全沒有發現自己鑄下了多麼無法挽回的大錯。
而在奇拉的方麵,對於他和伊梨絲的關係,盡管麵對著路西安如同烈火般的逼問,盡管挨了不隻一次令他的腦袋都嗡嗡作響的耳光,他還是緊閉·雙唇什麼也沒有回答。盡管他明知道這樣隻會令路西安的怒火愈發高漲,但他還是堅信伊梨絲一定會親口告訴路西安事情的來龍去脈’因而頑強地保持著沉默。
伊梨絲將希望寄托在奇拉的身上,而奇拉又為了伊梨絲而選擇了沉默。這一小小的誤差,卻將命運扭轉到了完全出乎意料的方向,這是兩人當時都沒有想到過的。
人類的心靈,是一個如同不間斷地搖擺不停的天秤一樣的東西。當由於激情的衝蕩而令某一邊有了巨大的升降之後,就算是可以辨別真偽的眼光也一樣會蒙上一層煙霧。
路西安因為兩人好象串通好了一樣保持沉默的事情而激怒不已,如同瘋了一般地責打著奇拉.
他一心認為是被所愛的人背叛了,而他對奇拉的愛越深,也就越發會產生出無底的憎恨.
當奇拉終於因為無法再忍耐下去而試圖開口的時候,路西安已經不再給予他辯解的餘地。
“不是的……路西……安陛下……求求你……”
被雙手向上地吊了起來之後,奇拉的哀求有一半已經是在疼痛到神誌不清的時候所發出的了。
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之後,伊梨絲的臉孔躊躇了起來。
在這個時候,伊梨絲才第一次察覺到自己的錯誤。
雙頰深深凹陷,銀發上染滿了鮮血,而遍布奇拉全身的累累傷痕更是淒慘到讓人無法正視的程度。
路西安平時對於奇拉的寵愛,是熱烈到了有時讓伊梨絲都會吃醋的程度。可是現在就連奇拉都受到了如此的拷打,對於這樣的哥哥,伊梨絲從心底感覺到了恐怖。如果在這裏的人是阿幾瑪的話……一想到這裏,她就完全失去了事到如今再承認隻是誤會的勇
氣。
事到如今……
要我怎麼說得出口呢?
麵對將最愛的奇拉都打到這個程度,麵對毫不猶豫地傾瀉出所有憎恨的哥哥,我事到如今還能說些什麼呢?
如果現在說出真相的話,哥哥的怒火,哥哥的憎恨,是不是就會成倍地傾瀉到自己的頭上呢?一想到這裏,伊梨絲就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液幾乎都凍結到了一起。
伊梨絲不由自主地掉轉了身子,盡管她知道自己這麼做不合情理,但是她在沒有仔細想過這份罪孽有多麼沉重的情況下就堵住耳朵擋住了奇拉的悲鳴’用抽搐的雙唇吞咽下了事情的真相。
男女間的情事’就算當事人再怎麼小心謹慎,再怎麼避人耳目,別人也一樣看得出來。一個不經意的動作,一句脫口而出的話語,都足以讓別人了解到真相。這就是所謂的無煙不起火。
那些知道伊梨絲在私下偷偷幽會的對象究竟是誰的人都在背地裏感歎著奇拉的倒黴。就連那些平時對於帝王對他的過度寵愛有所不滿的人,也不由自主對
他投注了同情的目光。路西安的怒火,就是強烈到如此令人心驚肉跳的程度.
他們認為伊梨絲是為了保護阿幾瑪而決定犧牲奇拉。盡管對於她的表現大家心裏多少也有點不是滋味,但卻沒有任何人出口責備她的決定.
因為對於他們來說,奇拉的存在也相當的礙眼。
因為路西安對於奇拉的過度寵愛,而至今都沒有娶親的現實令他們經常會憂心重重。
阿那斯之類的重臣們從心底祈禱可以借這個機會令路西安的心從奇拉那裏轉移到異性的身上.
而且就算現在並沒有這個征兆,但是也不能保證將來就不會有那些奸險的小人通過奇拉而接近路西安。也沒有任何保證可以說奇拉本人將來不會前來左右政局。路西安對於奇拉的執著,就是熱烈到這種讓重臣們終日都憂心不已的程度。
隻要有奇拉在身邊的話,不管是什麼樣的美貌公主,路西安多半也是不屑一顧吧?如果要勉強分開他們的話,隻怕反而會起到負麵作用,而令路西安更加的固執。這一點早就已經很明顯地表露在了路西安日常的言行舉止之中了。
不隻如此,每當有人提起和近鄰諸侯的公主間的婚事的時候,他總是毫不猶豫地視而不見。就算是大臣們費盡心機選來美女陪他就寢,他也是看都不看上一眼。並且公然宣稱自己不是用來生繼承人的種馬,然後幹脆離開寢宮,仿佛為了示威一樣終日沉浸於奇拉的房間裏。索萊魯王族代代都是由直係的男子來繼承王位。照這樣下去的話,自阿斯蘭·蓋路以來而二代相傳的名門血統很有可能就此而斷絕。大臣們是真心地開始對於這一點感到了憂心.
而現在奇拉的事情剛好發生了。
對於他們來說,這無疑是天賜的良機。在這種時候,奇拉為了索萊魯王族的未來,就注定要成為一顆被舍棄的棋子了。這就是對他們而言的最佳結論.
正因為如此,當伊梨絲因為良心的譴責而近乎狂亂的時候,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她進行著叮囑和勸說。
他們說,這一切都是為了路西安好。被謊言所扭曲了的真相,是不可能再複原了。
隻有路西安不知道真相。或者說,由於感情的過度高漲,他根本不想去了解真相.
奇拉……終於絕望了。
比起背負著自己根本未曾做過的罪名來,更令他心痛的是路西安對他憎恨到甚至連一句話都不願相信的程度。不分白天,不分黑夜的責打、苦痛,令他的心,他的愛,都發出了吐血般的悲鳴.
他越是試圖辯解,路西安的心就離他更遠。正因為如此,奇拉將全部精神都寄托在了一線希望上。
最後的最後……
“是我令你成為了男人。可是你卻用這個男人背叛了我!就算是打死你也完全不足以消除我心頭的怒火!我要當著伊梨絲的麵,讓你成為再也無法抱女人的身體!是讓你在這裏做一輩子的奴隸,知道你懂得懺悔自己的罪孽為止呢?還是幹脆把你賣到哪裏的妓院,讓你一輩子都成為男人的玩物好呢?在包含著劇毒憎恨的驅使下,路西安親口撕裂了奇拉的靈魂。
抖動著仿佛已經連哭泣都已經忘記了的嘴唇,奇拉瘋了一樣地大叫了出來。
“我……愛……她!隻要是為了伊梨絲殿下,就算要我犧牲生命也無所謂!我從心底愛著伊梨絲殿下!”
如果這就是命運的話,如果神說這種殘酷的境遇就是命運的話,奇拉希望至少自己可以死在路西安的手上。
在大叫著我愛伊梨絲的嘴唇的內部,在被淚水所模糊的視線的背後,奇拉是在向路西安懇求,請你殺下我吧!
如果在接下來的一生中都要生活在路西安的憎恨的視線中的話,奇拉對於這樣的生命並沒有什麼留戀的。既然如此,就算是再怎麼淒慘的死亡,隻要能死在路西安的手上,他就已經如願以償了。
“混蛋!你還不給我住口!?”
顫抖著雙唇,圓睜著雙眼,路西安扔掉了鞭子。
他親手拔下了侍衛在一旁的迪蘭腰間的寶劍,甩開了侍衛們拚命阻止他的手臂,麵對著奇拉的脊背,揮動了寶劍。
包含在劍尖上的無法原諒的怒火以及憎恨,撕裂了奇拉,揚起了一片血雨。
在那一瞬間,大大地睜開的奇拉的藍眸因為悲傷而扭曲,濕潤,隨後,他整個人無力地崩潰在了地上
。
所有人都隻能,幾乎連氣都喘不出來地守望著眼前的一幕。
在仿佛凍結了一般的時間中,隻有臉上、手上全都沐浴著奇拉的鮮血的路西安,發出了粗重的喘息的聲音。
夏天已經將要結束。
我真的隻是為了看那亞斯的花吹雪才回到這裏的嗎?還是說,我是害怕在帝王忘記了我的存在的情況下離開人世呢?
如果能夠通過憎恨!而在帝王的胸中留下我所生存過的證明的話……這一愚蠢的念頭,在奇拉的腦中一閃而過。
夜色已經很深了。
遣退了瑪拉和侍童之後,路西安連飯也不吃,隻是一個人起勁地喝著悶酒。
在他的手臂中,在他的指尖上,還殘留著奇拉的顫抖。在他的耳底,奇拉的悲鳴依然鮮明地回蕩著。
就在這時,他的胸口突然湧現了一團苦澀的感覺,讓路西安不由自主地粗魯地將手中的酒一口啜幹。
在事隔兩年之後他再次抱了奇拉,不,是侵犯了奇拉。
不是因為產生了欲望,而隻是因為想要折磨他而已。
因此沒有接吻,也沒有愛撫。
奇拉一旦抵抗就毫不留情地動用了武力,隻是扯下了他下半身的衣服之後,就粗魯地憑借蠻力貫穿了他的身體。
在那一瞬間,奇拉歪曲著麵孔,發出了悲鳴。
他那纖細白淨的脖子也抽搐了起來。
奇拉在哭泣,他用顫抖的唇舌,斷斷續續地懇求著路西安的原諒。
那是一種……
意想不到的淫靡的快感。一種至今都不曾體驗過的,異樣火熱的激昂。
奇拉的銀發越是散亂,全身越是被顫抖所包圍,他的衝刺也就越發的粗魯,每當這時,一種從股間一直延伸到背部的麻痹感就環繞著他的全身,在他的身體內部形成了昏暗的喜悅的旋渦。路西安覺得,那大概是一種不同於情欲,而隻是想要征服、掠奪對方的,更加原始的本能的雄性衝動吧?
路西安徹底相信,這兩年的時間裏,奇拉已經麵對不計其數的男人張開過雙腿。
因為奇拉已經習慣了愛撫,因為他的身體已經記住了路西安,因為他已經懂得了被男人貫穿時所會產生的快感。路西安覺得,就算他的嘴上再怎麼高喊自己愛伊梨絲,他也不可能忘記得了已經滲透了他的身體的每一個細胞的男人的味道。
正因為如此,路西安可以在能夠讓人從頭冷到腳的憎恨的驅使下,毫不留情,也沒有半分猶豫地折磨著奇拉。
每日每夜所重複著的甜蜜的接吻……
在愛撫的手下呻吟著的肢體。柔韌,淫蕩,比任何人都要美麗……
雖然隻是短短的片刻時間,但已經足夠讓路西安回憶起以往所有的激情的片段。在憎恨的火焰之外,情欲的火苗也靜靜地燃燒了起來。
在用自己的分身深深地貫穿著奇拉的同時,路西安粗魯地掀開了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奇拉的前麵的衣服。
瞬間,路西安的眼睛瞪到了不能再大的程度,倒吸了一口冷氣。
異樣的、難以想象的醜惡的東西,縱橫無盡地分布在奇拉的肌膚上。
因為路西安的愛撫而顫抖著,溫度上升著,散發著誘人的色彩的肌理細膩的雪白的肌膚上,充滿了無數的赤黑的傷口。
讓人不忍目睹的烙印。
路西安笨拙地將顫抖著的呼吸咽回了肚子。
在那之前的,猛烈的憎恨,以及股間的高昂,都,在那一瞬間明顯地萎縮了下去。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
在奇拉那晶瑩剔透的大理石一般的肌膚上,從右邊的肩頭開始,沿著整個背部橫貫著讓人無法正視的醜陋的傷痕。路西安回溯著自己的記憶。
“對了,刀口是……”
“我……愛……她!隻要是為了伊梨絲殿下,就算要我犧牲生命也無所謂!我從心底愛著伊梨絲殿下!”
即使已經被吊了起來,即使雙眼已經被淚水所模
糊,奇拉依然發狂了一般地如此大叫著。
路西安憎恨這個在殘酷地背叛了自己之後,還既不懺悔也不求饒,隻是重複地大叫著我愛伊梨絲的奇拉。過度的憤怒甚至令他的眼前一片血紅,沒錯,存在於他心中的就隻剩了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