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就給他製造了這個機會?”黛玉反問道。

水溶微笑點頭道:“可不是。隻是沒想到陸浩天真舍得下手,竟將自己麾下殺手精銳盡處,咱們到底是費了些勁。不過這也好,起碼他手下高手去了一半。我裝作受傷的樣子,那馨悅不明就裏,竟是第一個想起給你打招呼,我們要做出忙亂的樣子,竟是沒法太顧這急脾氣的小妮子,結果就讓你知道了。”

黛玉哼了一聲,撇嘴道:“那你們也不和我說一聲。”

水溶笑道:“你這不也知道了嗎。我們也不想你擔驚受怕的。”

黛玉不滿道:“是啊,不想我擔驚受怕,結果不卻讓我更害怕了。”說著抽出手捶了一下水溶的胳膊。

水溶一咧嘴,臉色微變卻仍是抬胳膊擁住黛玉勸慰。黛玉不敢動,急道:“怎麼了。”

對上黛玉關切的目光,水溶心裏暖如春陽滿滿,忙笑道:“不防事,不過為了逼真真受了些小傷,看著流血了其實傷口很淺。”

黛玉心一緊,見水溶滿不在乎的樣子又氣又疼,沒好聲氣道:“那還不趕緊歇著,還隻這麼沒顧及。”

水溶微笑道:“好黛兒別氣了,平時練武常有磕著碰著的,哪有那麼脆弱。看見你生氣我更把這點子事早忘了,隻要你說聲不氣,這傷馬上就會好的。”

黛玉氣笑了,嗔道:“何時你這外人眼中的冷麵王爺這麼油嘴滑舌了,真要不得了。你們下一步準備怎麼辦呢?”

水溶看黛玉沒推開自己,心下喜悅,道:“眼看天越來越熱了,偏聽說蕭妃有孕了,且胎息不穩,皇上打算去避暑呢。隻是我受了傷是不能陪去了。”

黛玉聞言默了一下道:“看來你們要給忠順王製造機會了,隻是皇上出去了豈不更危險?”

水溶笑道:“不妨,有暗衛中的精銳和禦林軍跟著,再有玉林山莊的高手,不會有事的。倒是京城的水會更深些。玉兒到時候還是跟著出京吧。”

黛玉搖頭道:“你在哪裏我便在哪裏,你既說胸有成竹又何必怕呢,你‘病’了我倒開開心心去避暑了也不合理。”

水溶想了想道:“那也罷了,反正我這王府也安全得很。我假受傷的事先別和馨悅他們說了,她那性子萬做不出傷感模樣的。”

黛玉想想馨悅那跳脫的性子不禁會心一笑。

很快京城裏都知道了北靜王爺遇刺生命垂危,眾人什麼樣心理都有。陸浩天早在唯一裝死逃出的殺手稟報時已大概有了譜,隻是自己一下子損失了幾乎一半高手才拿下水溶讓他不禁暗自驚心水溶的實力,又慶幸自己還好早早行動除了這個隱患。

不知何時京城裏有了義忠親王幼子尚在的謠言,百姓們隻當作談資罷了,忠順王原指望在義忠親王事上做文章可百姓卻不管那套,他也隻能心裏鬱悶,好在義忠親王殘部盡歸了自己,否則他真後悔當初那麼費盡心裏算計水清了。

賈府得知水溶遇刺確實高興得很,尤其賈母如今已是徹底撕開了慈善的偽裝,聽說之後竟是比王夫人還要高興,大擺筵席慶祝起來,如今賈府隻剩個空殼子,姑娘們逐的逐嫁的嫁,竟隻剩了湘雲這麼個親戚姑娘。賈母看著不禁大感寥落。湘雲倒乖覺得很,一味奉承賈母王夫人,絲毫不露厚薄,王夫人倒也生了一分喜歡。寶玉隻淡淡坐著相陪,隻是心裏卻也煎熬,有難過焦慮,卻也有一絲他不敢承認的期盼。水溶病重,那麼自己是不是還有機會?這樣想著又覺得羞愧不已。賈母看寶玉冷漠的樣子心裏卻是酸楚,她爭了這麼久不過為個寶玉,可如今寶玉這樣自真叫她摸不透了,更遑論寶玉還得了絕嗣之症。

宴罷賈母將王夫人賈政叫來道:“如今寶玉竟是換了個樣,我倒更不放心了,我想著不如趕緊把他的親事定下來也好有個人勸著。”

賈政歎道:“如今外麵許多人都知寶玉得了那病,怎麼有家願意把姑娘嫁過來。咱們也不能這麼害人啊。”

賈母冷笑道:“難道寶玉會永遠這樣,總會有大夫能治好的。”

賈政道:“莫非母親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王夫人心就一動,就聽賈母道:“我看雲丫頭就好,小時候就爽快大方得很,這幾年在我這兒越發規矩穩重了。”

王夫人想想如今怕也就湘雲還不嫌棄寶玉遂笑道:“老祖宗調理的人自是不差。”

賈政道:“如今他叔叔仍在外任上,咱們先提提吧。”

賈母這才滿意道:“也好。我的意思隻要雲丫頭點頭就好辦了,她叔叔終究不是親父母必定會隨著她的意思。等雲丫頭點頭了咱們再給他們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