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眼看七十多歲的徒弟跪在那也有些感慨,歎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們到底為何而來。”
祈清等忙自報家門。水溶則上前施禮道:“晚輩水溶,這是我的妻子林黛玉,她中了璿璣子的毒,因此晚輩才冒昧登門打擾。”
無情臉色一變,竟站起身道:“璿璣子二十年前中了我下得毒怎麼竟沒死嗎?”
水溶見無情責問忙道:“前輩容稟,那璿璣子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隻是他臨死前將他的畢生所學修成的璿璣譜贈給了救他的皇商薛家,那家的女孩後來學成了就將書毀了,拿著這裏麵的毒藥到處害人,我妻子不慎中了她的暗算。”
冷飛雪驚道:“還有這麼狠毒的人,這樣美麗的妹妹她也忍心害。”說著轉向自己太爺爺可憐巴巴望著。
無情冷笑一聲:“若是他的毒原本我該治的,隻可惜你們是皇室中人,老朽曾發誓今生絕不給為官之人治病,恕我無能為力。”
水溶大驚,自己並沒說身份,無情多年不出無心穀怎會猜到自己身份。
卻見冷飛雪也大吃一驚道:“太爺爺怎麼知道他們是皇室中人。”
無情淡淡道:“孫清堯是禦醫,他又姓水,還用猜嗎?”
冷飛雪哦了一聲,心道太爺爺老說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都長得肥頭大耳或獐頭鼠目,可眼前這幾個一點也不像嗎,長得都那麼好,自己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咳,當然自己這輩子此前還沒見過除太爺爺外的第三個人!她眼睛骨碌碌轉到祈清身上,暗想,尤其這個人長得可真好看。看著看著不知怎地覺得心撲騰撲騰亂跳,臉上也熱了起來。
水溶道:“前輩,在下雖為皇親但自認從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一生兢兢業業為國為民,我妻子亦是真心愛護百姓,從沒做過虧心事。還請穀主垂憐能施妙手仁術救我妻子一命。”
無情冷笑一聲:“未做過虧心事,你們當官的吃的是山珍海味,食的是民脂民膏,還敢說未做過惡。老朽已發過重誓不會管的。”
水溶咬了咬牙跪在孫禦醫身邊道:“穀主不答應在下願常跪於此。”黛玉不由驚叫道:“溶哥哥。”卻是哽咽無言。月華等見如此不禁也跪了下來。
無情冷笑一聲:“竟然這就威脅起來了,還真是當官的脾性。你愛跪就跪,跪死又怎樣,無心穀外多的是白骨。”說罷竟是起身要去旁邊的屋子了,來個眼不見為淨。
未等他走出去,祈清已經變色怒道:“前輩這話好沒道理。為官者又如何,難道天下為官者都是壞的,如此天下怕早就易主了。聽聞偶爾前輩會給平民百姓治病我倒好奇了,莫非這天下百姓都是好的,那怎麼這大牢裏多數為奸為惡的會是百姓。前輩你僅因私人恩怨遷怒於天下人,竟還敢自稱醫神,我怕醫神門的先祖都會為有你這樣的傳人而羞愧。那穀口外白骨累累多少是至情至性之人,為了親人朋友不惜將命舍在這裏,這人間真情在你眼裏竟是愚蠢可笑,真不知可笑的是誰。我看你枉活了九十多歲竟是連‘人’這個字都沒明白。再者那璿璣子雖死你卻任他的邪書流毒人間,真不知上代醫神你的恩師會不會因此而恨你呢。”
他一頓慷慨激昂說得痛快,卻嚇壞了旁邊的冷飛雪,她惴惴不安地看向自己太爺爺,看太爺爺凝注身形,臉色一會白一會紅一會青,不禁心裏敲起鼓來,不由自主慢慢蹭到太爺爺跟前微微擋住了他望向祈清的視線。
良久無情冷哼了一聲,看向祈清,見他挺身卓然而立,一身傲然風姿,絲毫為因麵前之人是醫神蠱王而有所懼怕,短的時傲骨錚錚。“你倒是個有膽識的,隻可惜我便真是如此又如何。人生在世難得按自己的心思去做,我自有我的想法,就算狹隘又如何,難道世人都像你這樣大義凜然。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太爺爺。”冷飛雪有些不安地叫了一聲,擔憂地在太爺爺和祈清之間瞄來瞄去。
無情活了九十多歲,什麼看得不通透,心裏有些感歎,道:“雪兒隨我來。”說著徑自扶著冷飛雪的手出去了,竟是把水溶等晾在那兒了。
無情和冷飛雪來到旁邊屋子歎道:“雪兒丫頭,你是不是昨天就見過那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