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妹那個一把上高台。
他唱得很動情,嗓音渾厚悠揚。
他方正的臉上沁出細汗,眼鏡片閃爍光亮。
酒醉人,歌也醉人。
書記唱著,其他人也合唱起來。
局長、科長、司機會唱。
洗菜的小姑娘會唱。
端盤子的大嫂會唱。
倒茶水的老爺爺也會唱。
這是一塊歌聲蕩漾的土地。
書記曾說:我們要打造民歌民舞,讓鄉村有動感、讓農民快樂起來。
他是一個腳踏實地地實踐者。
他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領唱人。
這民歌的歌詞比較簡單,但曲調優美動聽,平易入心,好演唱、好掌握。
作家們也跟著學唱起來。
歌聲在夜空中回旋。
一幅和諧的畫麵。
餐罷,夜深,乘車回城。
在下山的路上,我們意猶未盡,繼續學唱著《蘭草花》。
蘭草花是一種不起眼兒的小花,但它開得隨意、開得自然;開得浪漫、開得快樂;開得無拘無束,開得招人喜愛。
這是陝南的蘭草花、這是旬陽的蘭草花、這是一個山區縣委書記唱的《蘭草花》。
花與歌相生、歌與人同行、發自泥土的聲音動聽無比。
我們要把這歌聲帶到四麵八方去,讓它感染更多的朋友。
老百姓的“神”
神有時是具像的。
神有時又是無形的。
神有無所不可的能力。
神有慧通世界、預感未來的法性。
神活在信奉它的老百姓的心中。
神州。陝西。旬陽。紅軍鄉。
有一條蒼翠的山溝,樹木參天,綠草茂盛,小溪從溝底穿越而來。懸崖下的山地上,堆砌著一座墳墓。
墳墓四周的坡嶺上,掛滿了長長的迎風飄舞的紅綢帶,漫山盈野,氣勢壯觀。
鞭炮聲時常響起,香燭兒時常點燃。
這是一塊神地。
前來朝拜祭祀,燒香磕頭,求神許願的人絡繹不絕。
有人求健康,有人求平安;有人求子嗣,有人求婚嫁;有人求財富,有人求前途。
據說很靈驗。
這兒是什麼神?
是紅軍“神”。
許多年前,有一支紅軍隊伍在這裏活動,他們為貧苦百姓求幸福,其中那個戴五星的班長,用山上的中草藥,為鄉親們治好了不少疾病,被大家呼為“神醫”。後來,他和另一個戰士犧牲在這條山溝裏。
本地的老百姓為紀念他們,稱之為“紅軍老祖”。
紅軍生前為大家服務,死後變成了“老祖”,還在佑護著我們。
我們逢年過節,就給“紅軍老祖”進香。
我們有心事,就向“紅軍老祖”傾訴。
我們有困難,就求“紅軍老祖”幫助。
我們把內心一切的秘密,一切的喜怒哀樂,一切的生身大事,都請“紅軍老祖”來裁奪判定。
“紅軍老祖”是百姓信任的“神”。
神就是這樣誕生的。
誕生在老百姓的尊敬和信仰中。
誕生在老百姓的口口相傳中。
“紅軍老祖”越傳越神,於是,周圍幾個省的山民,都來朝拜,都來有所寄托,都來祈求幸福。
這是群眾的一種自發行為。
這是對紅軍最好的紀念。
紅軍鄉的那條山溝。
自然植被,生態環境保護的十分良好。
它慢慢成了旅遊景點。
電源來了,公路通了,車輛多了。
老農們用樸素的語言和樸素的感情,向遊人講述著“紅軍老祖”的故事。
他們的生活條件也發生了一些變化,日子比以前好起來。
他們說,這是神佑的。
是紅軍在繼續為懷念他的山民們造福。
民間傳奇就這樣簡單。
卻又這樣悠遠。
蜀河古鎮,漢水文化的標本
——致旬陽縣委書記馬贇的信
馬書記:
春好!
站在西安古城牆下的護城河邊,我想的是故鄉的那條漢水,它那麼寬闊、清澈、奔流不息。
水在人的生存中是最重要的,它給人生命,除了肉體生命,還有精神的文化的生命。這些年,我走遍祖國的山山水水,但魂牽夢繞的仍是漢水。童年時,在江邊嬉戲,工作後,我曾步行數十裏去尋找漢水源頭,也曾駕一葉扁舟沿江漂流而下。吃著漢江水成長,水就慢慢地變成血液了,再也無法離去。
最近讀了你的《河源文明》一書,很是敬佩,你做為從政之人,能在繁忙的工作之餘梳理、思考、撰寫出這樣一冊厚重的專著,的確不易,可以見出你對陝南那片土地的熱愛、對地方工作的熱心、對父老鄉親的熱忱、對漢水文化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