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從河口鎮開始,往下有準格爾旗魏家峁鄉的萬家寨黃河水庫,偏關縣的老牛灣及具有3000年曆史的黃河村落,河曲縣的西口古渡及娘娘灘,府穀縣的長城黃河交彙處及祝裏台長城第一墩,神木縣的西津寺,佳縣的香爐寺與白雲山,臨縣的黃河險灘磧口古鎮,吳堡縣的千年舊城,延川縣的乾坤灣與清水關,宜川縣的壺口瀑布,韓城的龍門等等。再往下當然還有韓城的司馬遷祠及明清建築黨家村,合陽縣的處女泉,永濟縣鸛鶴樓、風陵渡、黃河大鐵牛,大荔縣的義圖糧倉,經過要衝潼關之後,黃河出了陝西,轉向中原。
每一個景點,都經曆了歲月更迭與風雲變化,都蘊藏著說不盡的悲歡離合。有歌唱道:“一朵浪花,是一個故事,撒向那神州古老的土地”。
近幾年來,秦晉峽穀的考察和旅遊活動漸漸升溫,人們對峽穀兩岸黃土高原的生態環境、風土民情很為關注,由於有新聞媒體及旅行社的參加,影響就擴大了。
但往往是走馬觀花,由於時間所限,未能深入下去。
秦晉峽穀上有5座大橋,是兩岸往返的通道。
從西安出發,往韓城過龍門大橋去晉地。
從晉地包回,過壺口大橋去延安。
從延安北上,過吳堡大橋去臨縣磧口。
再從佳縣大橋返回陝北。
最後從府穀大橋出塞,去河曲及偏關。然後從山西乘火車回西安。
每個過橋處都有不同的風景,不同的故事,不同的曆史背景和現實生活。
如果有條件從秦晉峽穀中乘船漂流下來,那就會對黃河龍的風采,領會的更深刻了。
大河長鏡——黃河攝影手記
1997年7月青海循化
北京吉普2020SG直是一匹好“鐵馬”,它載著我們離開臨夏,躍上甘、青兩省交界的達力加山。站在海拔4000米的山口,涼風吹得人非常舒坦,放眼西望,心胸開朗,精神大振,但見山下的黃河穀地坡闊路遠,煙霧迷茫,氣勢壯觀。隻可惜空中的能見度太差,清晰度不夠,無法拍照片。我常讚歎相機鏡頭麵對環境的真實性,可當大景難收的時候,我又痛恨鏡頭的局限性。此時,攝影家隻有跺腳的份,還是畫家好啊,他可以用彩筆撥開這些昏蒙的霧礙,將遠處的美景拉到畫麵的前邊來。
在山頂排了“氣”,放了“水”,騰空了多餘的“內存”,身體頓感輕快,我們策“馬”下山。
一口氣下到穀底,看到了村莊和行人。這兒是循化縣的道幃村,典型的撒拉族,女人們穿著花布衣、圍著黑頭罩,住的是泥牆矮屋。但村地幹淨,土氣濃鬱。再往前走,村子叫白莊。公路邊,兩個圍頭巾的婦女揮鞭輕唱,趕著一群毛驢漫過來了。驢背上馱著長長的豐滿的布袋,象是裝滿了糧食。停車拍照,鄉女不配合,羞澀地躲到驢後去。與她們打招呼,不回應,好象聽不懂你說啥,一種“鬼子進村”的感覺。
再往前行不遠,拐下一個山坡,突然看見一麵泥黃色的壁立的山。這山仿佛是人用鐵錘鑿出來的,表層上帶著垂直的排列齊整的齒痕。山根,一條大河奔騰滾動,哦,這就是一直在我夢中流淌的黃河了。這兒是河之上遊,水麵不寬,但波濤急湍,尤其是在陡立的山壁映襯下,大河又有一股洶湧氣勢。
兩岸筆立的山峰綿延了十幾公裏,特別是循化縣城附近的山勢最為可觀,由於地形開闊,遠望上去,天邊一排鋸齒般的嶺頭錯落無盡,這是黃河千萬年來的傑作啊。
在循化縣城的西邊,河穀地上有一大片樹林和水田,我讓車停下,到河邊去拍照。先用24毫米的尼康手動鏡頭拍了全景,又換上200毫米鏡頭拍山痕的局部。但正中午光線太強,山壁泛白,要是在黃昏或者清晨,色彩柔和而透亮,金黃色的山峰上空藍天如洗,白雲似絮,該是多好的畫麵啊。
但一車三人去西藏,路途尚遠,我不能決定行程,不能留下來等光線,於是抱恨而返。回公路的時候,田埂草軟徑滑,不小心一腳踩進水裏,鞋中灌滿泥湯。隻好又去河邊洗淨鞋襪,我想,這是黃河要故意給我留下一個深刻的記憶吧。
我會再回來的。
1998年12月甘肅炳靈寺
炳靈寺藏在山中,水中。這山叫積石山,這水就是黃河。
因交通的不便和旅遊環境氣候的因素,知道炳靈寺的人並不多。其實,它的價值不在敦煌之下,尤其是在文物寶藏與自然風景結合這一點上。
我從蘭州出發,乘車西行60餘公裏,在山路上盤旋了兩個小時,來到永靖縣城邊的劉家峽水庫大壩上。公路到了盡頭,要看到炳靈寺,還需乘兩小時的船。可現在是冬天,已過旅遊旺季,沒有班船前往,要去就得租船包來回。庫區裏倒是有很多小快艇,但開價就是400元,最後談來談去,以230元搞定。日已近午,抓緊時間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