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果真如此,“凹”字成了多音字。一個作家用自己的名字,改變了科學詞典的讀音,這也是件了不起的事兒。
平凹的家鄉過去叫“商洛”,但他用“商州”一詞把家鄉寫出了名,後來家鄉就正式更名為商州了,這也是一個作家的影響。
影響了就改變了就流傳下來了,人與文與故事都是這樣。
素描吳文莉
那天,曲江新區辦書市,我們應邀去簽名售書。
因頭一天下小雨,主辦人將簽名地點放在了大雁塔北廣場的“紅木閣”裏。鋪著地毯,擺著書案,還有高檔沙發、茶桌等布置,環境很是優雅。我一看,這分明是書畫家揮毫表演的場所,但文學書是要普通讀者來購買的、閱讀的,還是平常一些、大眾一些、離老百姓近一些的地點好。
我提出換個地方,到廣場上去。
剛好,外邊雨停了,天上露出太陽朦朧的可愛的影子。
主辦人說,外邊隻能擺小桌子,可能簡陋一點。
我說,有桌椅就行。其實嘛,作家寫作就隻用一張普通桌椅,與豪華闊氣無關。
於是,臨時在廣場上擺了一排條桌。“紫香槐博客散文叢書”的七位作者,於桌後坐好,麵前放著他們各自的書。
這時才看到,現場簽售著作的其實是9個人。東邊坐著老爺子孫見喜,售他的長篇小說《山匪》;西邊坐著一位纖秀的女子,也擺著一部長篇小說。
這女子就是吳文莉。
苗條的身材,恬淡的笑容,清新的氣質。
她用坐在銀行的櫃台後邊數錢的細手,寫出了厚厚的長篇小說。
名字還叫《葉落長安》,很感沉重的題材。
更沒想到,吳文莉還是個畫家。
那天簽名售書結束時,她送給我們每人一本畫冊。
我把畫冊帶回家來欣賞。
欣賞文莉,需要安靜。像賞花,心中不可浮躁。
她的國畫,以工筆為主,以花鳥見長。我最關注的,還是那些取材於長安的畫麵。古老而沉雄的長安古都,在她的筆下變得淒清細致。但她的命題又是厚重的,比如《蒼茫長安雪》、《葉落滿長安》等。大氣的標題與精細的筆法形成對比,自有一股深意在其中。
正如她的人,表麵是恬靜的,思想深處卻是激越的。
吳文莉網上的博客名,也叫《葉落長安》。
她與古長安有解不開的情緣。
博客裏有她的畫,她的一係列文章。
在文章裏,她敘述了創作小說的艱辛過程,令人感慨唏噓。
還有她寫畫家寫老師的散文,文字凝練傳神。
我以我的方式愛我的西安。她充滿感情地這樣表白。
寫作中的吳文莉,是疏朗開放的。
後來,她來我的辦公室,翻閱著我的攝影小冊子,莞爾笑了。
怎麼啦?我問。
她指著那幅名叫《宮牆上的小野花》的攝影作品說,我也畫過這種角度。
她又翻開她的畫冊,把《長安一片月》指給我看。
我拍得是大雁塔老圍牆上長起的一朵小黃花。
她畫得是小雁塔的塔影、圓月、宮牆、花叢。
英雄所看略同。
審美比較接近。
我用文學的目光在看攝影。
她用文學的目光在看繪畫。
現在,關於吳文莉的發展,各有所論。
美術界的人士說,你要多畫,繪畫是你的專長。
文學界的人士說,你應多寫,你的文筆很好。
我說,這不矛盾呀,畫家吳冠中、黃永玉、韓美琳、陳丹青等都寫得一手好文章,作家中也有不少丹青高手。現在,藝術越來越邊緣、多元化,不必強行劃界。
她笑了,點點頭。
其實,當初從待遇豐厚的銀行辭職,她的心底就有了堅定的選擇。
過幾天,她發來一則手機短信。
內容是:感謝你的支持,我會多寫一些散文給你看。
我回了一信,內容是:
閱讀吳文莉,這是一種美好的期待。
2007,11,6日朱雀門
精神供品
老A是個工程師,在崗位的時候頗有些權威,但六十一過退休回家,突然變成了閑人。於是,精神一鬆懈,身上各種毛病都顯露出來,前天腿疼,昨日腰酸,今朝又是血壓上升,弄得他心緒難寧,煩躁不安,動不動就發脾氣,老伴不吃他這一套,為一點點小事,倆人便鬥嘴,吵架,整天氣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