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如此的短暫,卻要招受如此多的打擊,一波一波的讓人絕望,友情是那樣的脆弱,而愛情又是那樣的遙遠,我到底擁有什麼?
我們都沒有看到何凡麗
杜碧佳站在我的咖啡館門口,靜靜的看著我,眼裏帶著很深的陰影。
我回過頭去,老二給了她一杯咖啡,我們就坐在暗黑的桌前,然後,她開口問我:“楊惠,你把何凡麗弄哪裏去了?”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問我,上午何凡麗才出門說接杜碧佳回來,一起去吃飯,當然還要去接大款易明,我看著她美麗的身影搖出門,還心裏暗想,如果易明已經和杜碧佳上過床了,難道她又要開始奪夫第三者爪嗎?
但是,我看著杜碧佳的時候,她已經失蹤,而且是失蹤幾天了。
我笑著說:“怎麼可能幾天,今天早晨何凡麗還和我說話呢?”
杜碧佳把手機遞給我,然後說:“你看,她最後一條短信息,說要來見我,我在深圳等了三天都沒有看到她的人。”
我接過手機,上麵是清清楚楚寫了,要去見碧佳,已經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可是,為什麼何凡麗沒有出門,而是天天在床上睡覺呢?
我把疑問對杜碧佳說了,她一臉的不信,她說:“我沒有回國前一直都打電話叫何凡麗來深圳和我見麵,我們一起去國外旅遊。”
我震驚過度,那易明呢,何凡麗不是說來見易明的嗎?怎麼又成了杜碧佳了。
杜碧桂忽然一拍桌子指著我說:“姓楊的,你到底把麗麗弄哪裏去了,你別編什麼謊話了,哪裏有什麼易明,我在香港根本就沒有見過任何人。”
我忽然腦子裏都糊塗了,沒有易明,怎麼可能沒有易明,何凡麗為什麼要騙我。
我顫抖著往後退,老二扶著我,他是一個高大又英俊的男生,我在他懷裏的那刹感覺到了,我對杜碧佳說:“走,去我家裏,我讓你看看何凡麗在不在睡覺。”
杜碧佳飛快的站起來,老二跟著我,像一個迷失的小狗,我知道他是擔心我的安危,心頭一熱,拉著他的手,這個時候我太需要有一個人來給我力量,我一定要證明自己的清白,這一切都不是我的錯,何凡麗就算是失蹤那又和我有什麼關係,誰知道杜碧佳和易明搞什麼鬼東東,說不定把何凡麗給殺了,然後再栽贓到我頭上來,我就有這麼白癡讓她們害嗎?
我和老二走的飛快,杜碧佳的高跟鞋打著我的心。
上電梯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有種惡心頭昏,那電腦上升的一刹,我感覺到身子拚命往下沉,腳重的無法動彈。
我低下頭去,忽然魂飛魄散,有一隻手從電梯的地板上伸出來握著我的腳背,握得是那樣的深,深到讓我都誤會我是在惡夢中。
老二見我的臉色不對,飛快的把我擁住,然後問:“你沒有事吧,怎麼臉色會如何難看。”
我一抬頭,看到他擔心的雙眸,再一低頭,哪裏有什麼手,我對著自己反複的說:“惡夢,不,是幻覺,還是惡夢,一定是我看恐怖小說看多了。”
咬著牙,我什麼也不說,在這個時候不能在杜碧佳麵前表現出什麼,不然她更是要拿我的把柄。
我開了門,因為剛剛在電梯時的驚嚇,讓我手抖個不停,門一開,她們兩人都後退了一步,似乎裏麵非常可怕。
這有什麼可怕的,隻不過是沒有拉開窗簾,而且很久沒有清掃了,有很多的灰塵。
老二不敢質信的看著我:“你就住這地方。”
“什麼這地方,這是我家。”我有點不高興了。
杜碧桂倒來不及嫌棄我的家,四處看在客房哪裏,想找何凡麗,我也跟在後麵,生怕她玩什麼花樣。
被子裏果然有一個人,長發都露在外麵,看來是沒有被我們給吵醒。
我得意的望著杜碧桂,哼,一口的屁話,現在怎麼樣,人就在這裏,還有什麼好說的,就是再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也沒有關係。
杜碧桂似乎也迷惑了,但她的表情更多是高興,她用手去摸那一頭長發,然後輕輕的後著被子說:“麗麗,我是碧桂。”
她輕輕的扯著那頭長發,我忽然清醒,何凡麗哪裏有什麼直直的長黑發,她一直都是燙得非常像洋娃娃的圈法,而且還染得金黃,這不是何凡麗,那是誰,誰會睡在我家裏。
我來不及阻止,隻見杜碧桂輕輕一扯那頭發,一顆人頭就滾了下來,一直落到我的腳邊,我被嚇慘了,卻都忘記了思維,直盯著那個人頭,那個人頭的眼睛直望著我。
杜碧桂的慘叫比我更響,老二比較大膽,一把掀開被子,裏麵是一個沒有頭的洋娃娃,七八歲的孩子那麼大,而那個人頭是娃娃的,頭發也是它的。
何凡麗為什麼要放這麼大一個娃娃在床上,那麼這些日子裏,睡在這張床上的真的不是何凡麗,我早晨一般都沒有看到她,可是,昨天夜裏我見到的人又是誰,還有今天早晨她真的出了門。
我也迷糊了,杜碧佳跑來撕打我,然後說:“楊惠,你把麗麗藏那裏去了,你這個巫婆,臭婊子,不要以為你了不起。”
“易明,一定是易明幹的。”我清醒過來說,一定是易明看何凡麗糾纏他,而把何凡麗給關了。
一巴掌狠狠的甩在我臉上,杜碧佳的眼神足可以殺人。
“易明,哪裏有什麼易明?”
“就是我們學校從前那個打藍球的男生,姓易,一定是易洛的哥哥,他一定是來報複我們了。”
杜碧佳似乎真的發狂了,她冷笑著說:“易明,易洛,楊惠,看不出你真是一個編故事的好料子,你現在還對我編什麼?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易洛根本就沒有任何哥哥姐姐,她一直都是獨生子。”
杜碧佳抱著那個沒有頭的娃娃,緊緊的,然後對我說:“告訴你,楊惠,我再也無法容忍你了,我們已經在你的陰影下活了這麼久了,今天我要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就算是易洛來複仇,也不是我們,是你,因為易洛是你一個人殺的,與我們沒有關係。”
說著說著,她就哭了,然後把那個洋娃娃抱在懷裏,喊著:“楊惠,把何凡麗還給我,她是我最愛的人,看在我們如此相愛的份上,把她還給我,我不會和任何人去亂說的。”
我驚恐的望著老二,杜碧佳怎麼可以在這樣一個外人麵前說出我們之間的秘密,她一定是瘋了,我怎麼沒有看出她和何凡麗是一對戀人,女同性戀。
怪不得何凡麗會來深圳等她,她們要一起出國,但是,這又關我什麼事情呢?
但是,我頭痛了,因為易洛,這個名字像一個詛咒的封印,忽然引出我的回憶。
那一年,我們都還年輕。
初一的學業很輕鬆,我們剛來一個新的校園裏對一切都感覺到新鮮,我們都想做這個學校裏最亮的星星,而這個學校最亮的星星卻一直都不是我,而是洛易。
那個無論在哪裏都是最優秀的女孩,唱歌的時候,她穿著粉紅色的紗裙,站在最前排領唱,作文一流,跳舞也那麼的棒。
她是我的同桌,我看著自己心儀的男生給她遞情書,通過我的手,我看著她光彩奪目,襯得我灰頭土臉。
但,我發誓,我從來沒有因為這樣就想去殺她,那不過是一個意外。
夏天是那樣的美麗,我和何凡麗,杜碧佳在教學樓的陽台上看著星空,抽著煙,那是我們第一次做壞孩子,學著成長。
全這一切都被不遠外易洛看到了,但是,讓我難過的是,她也在抽煙,而且姿態比我們優美的多。
雖然我與她都是同桌,但是,我們卻彼此並不理睬,在她要離開天台的時候,對我們投來的眼光是那樣的不屑,也許是那個眼光激起了我惡作劇的心情,我故意大聲對何凡麗和杜碧佳說:“有沒有聽過筆仙,我們來玩筆仙吧!”
洛易也停住了腳步,顯然她對我們的遊戲有興趣,我與何凡麗表演著這個平常玩膩的遊戲,關鍵的時候,我使了一個眼神,何凡麗知道怎麼做了,她裝成了鬼上身,目光呆滯的向我撲來。
我尖叫著往那個女孩的方向逃跑,在黑夜裏,我的樣子一定很嚇人,揮動著四肢對她跑來,而後來跟著一個形如僵屍般的散發女子,那個平時高傲的女孩嚇壞了,拚命往後退,臉被嚇得扭曲,而我的心裏得到了一種強烈的報複的快感,更是往她身邊跑去。
然後,我聽到吱的一聲斷裂,天台上就空了,什麼人也沒有了,天台上幹幹淨淨,而下麵傳來一聲悶響。
天台的欄杆已經老化鏽穿,經不起那女孩後退的重量,斷裂開來,她掉下去,我與何凡麗呆呆的站在天台邊,心跳到嗓子眼裏,想像著樓下那個女孩卻十指緊扣,已經暗下了決心,無論如何也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這一切隻是一個意外,我們都罪不致死。
第六章、罪不致死的意外
老二聽著我的解釋,一邊安慰我道:“那件事情真是意外,杜小姐也是擔心朋友也口不擇言的。”
杜碧佳似乎也冷靜下來,知道這事已經過去多年,而且我們都在場,確實無心,看著老二也不說話了。
我們在沙發上靜靜的呆著,要我仔細回憶何凡麗的一舉一動。
我怎麼去回憶,杜碧佳認定是我藏了何凡麗,可是,我要藏一個女人做什麼,我對女人又沒有興趣,難道要和她爭風吃醋,你當我瘋了。
幸好有老二在那裏靜靜的給我力量,這個時候我是多麼的想我的老公,這個時候如果他能回來那應該有多好啊。
就在我瘋狂的思念我老公的時候,忽然電話鈴響了,我跑去接,動作很誇張,心情是雀躍的。
果然是老公的聲音,那樣的熟悉,那樣的安慰,我為我自己剛剛對老二有一點心動而感覺到很是內疚,但是,老公卻在電話裏激動的告訴我,工程提前完成,他就要回來了。
我簡直是喜極而泣,想和所有人分享我的快樂,當握著話筒轉過身去,對沙發上的兩個人說著:“我老公要回來了。”
我看到那兩個人驚恐之極的眼神,他們都站著,而且呆呆的望著一個地方。
我反應不過來,心裏還是那樣的開心,話筒裏的老公已經在和我說要帶什麼禮物給我,走了這麼久,我一直都認為我老公一定要外麵迷失了自己,可是,這一刹,我感覺到那樣的甜蜜。
他愛我,他要回來了,我的一切惡夢都結束了,再也不會有什麼何凡麗,洛易,杜碧佳,也不會有什麼可怕的幻覺了,一切都過去了,我的新生活就要來了。
忽然我感覺不對勁,我回過頭去,隻見杜碧佳和老二都已經走近了背後,而且呼吸很急促,我有點害怕,握著話筒,然後問:“你們怎麼了,想幹嘛!”
我聽到杜碧佳用那種害怕的發顫的聲音,從嗓子眼裏一個個擠出來的字。
她問:“你在和誰打電話?”
“我老公啊,我不是說了,他說他要回來了。”
有一個聲音,那樣的可怕,一字一句的鑽到了我的耳朵裏,杜碧佳輕慢的說:“可是,你的電話線是斷的。”
我轉過頭去,隨著他們的目光所及之處,果然分明看到一個斷線,這個電話線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切斷了。
話筒馬上變得沒有聲音了,我對著話筒拚命的喊,想證明這不是錯覺,已經不可能有回音了。